”

楊舒的笑凝在臉上，但還是柔聲回：“謝謝生哥。”

“嗯。”顧孟生隨意一應，撂了句：“晚上把門關好。”便走了。

關于顧孟生公司地址，衛以染知道的只有她之前去過的，在五金市場一帶。

宋嘉文把人送到地方，隨后給衛子山打了電話，告訴他，晚上兩人要晚點回去。

宋嘉文出面，衛子山自然不會懷疑，并且叮囑兩人好好聊聊。

到顧孟生公司的時候，才十一點，公司門大敞，走近能聽到人聲。

到門口，衛以染向里掃了眼，顧孟生不在，但里面有一男一女。

敲門之際，里面兩人動作定格在上一秒，齊刷刷投過目光，男的先開口：“你找誰？”

女的緊接著抬頭，衛以染認出人，是給顧孟生送標書的女人，顧孟生提過，她是公司會計，或者叫財務更合適。

女人也認出她來，告訴同站在辦公桌前的男人，“找生哥的。”

男人一驚，隨后轉為喜，把她請進門，向一旁的女人低聲打聽：“楊舒，這誰呀？”暗地里伸手指來。

衛以染余光掃到，但沒在意。

楊舒給她倒了杯茶，說：“生哥不在這邊。”

男人湊過來，“你找生哥有事嗎？”問題發出的同時，看向衛以染，自然伸手一番介紹：“我叫齊彥。”

衛以染客氣點頭，揪著手指，不知道是該回有事，還是沒事。

楊舒這時又告訴她：“生哥在新公司那邊。”

“新公司？”

“你不知道？”楊舒疑問，略帶驚喜。

她搖搖頭，說：“我跟他約好了，但是來的，有點早。”

“我們正好要過去。”齊彥湊過來，“要不你跟我們一起？”

衛以染自然同意。

但楊舒卻皺皺眉，說：“我給生哥打個電話吧，他同意了再說。

”

衛以染心里一酸，從包里掏出手機，“我給他打。”隨后撥過去。

電話嘟聲后一直沒人接聽，她接連打了幾遍，始終如此。

齊彥見狀，爽快道：“沒事，我們帶你過去，順路的事兒。”

衛以染道謝，跟兩人上了車。

汽車在半小時后駛入新港一處園區的地上停車場。

沒等車停穩，顧孟生的電話打過來，衛以染第一時間接聽，“喂，顧孟生。”

那邊開口，夾雜隆隆機器聲：“剛剛打電話來有事？”

“我來你公司了。”

那邊沒說話，不出幾秒，機器聲減小，才回：“你剛剛說什麼？”

“我說，我來你公司找你，你怎麼不在？”

“你現在在哪兒？”

衛以染戳了戳駕駛座上的人，“這是哪里？”

“新港這邊，生哥。”聲音很大，代替她回了顧孟生。

顧孟生說：“你跟齊彥在一起？”

“對，還有一個女孩。”看向楊舒，楊舒微笑點頭，沒有過多表情。

顧孟生“嗯”了句，交代：“把電話給齊彥。”

衛以染照做，把手機遞過去，“他讓你接。”

齊彥笑呵呵接住，吆喝一句：“生哥，怎麼了？”

那邊跟齊彥交代很久，期間，齊彥的目光在她身上流連多次，最后一次，伴隨電話掛斷，齊彥把手機還給她，并說：“你跟我們上去，生哥在采砂場，晚點回來。”

衛以染不便打聽，服從安排，跟兩人進了寫字樓。

園區以低樓層為主，占地面積不小，經齊彥介紹，這里是港城的第二經濟中心，近兩年新建，以寫字樓為主的園區，附近幾乎沒有商業圈，雖遠離市中心，但不用擠在環貿大廈的黃金逼仄地段，環境顯然優越很多。

顧孟生的公司在五樓，所在樓層恰好五層，左右分區，泓茂建材在左，右側露天，除了一個沒什麼人光顧的休閑場所，其他地方暫無安排。

衛以染掃視完畢，跟隨齊彥和楊舒進了公司。

齊彥把她帶到辦公室，陳設單一，只有必備的辦公座椅，對面一排沙發茶幾，沒有任何設計和格調，和他在塘坪家里的房間一樣單調。

齊彥說：“你坐會兒，生哥說他忙完回來。”

衛以染點頭，笑對齊彥：“謝謝你，你去忙吧，不用管我。”

齊彥湊過來八卦一句：“生哥說你是孟林的朋友？”

衛以染“啊”一聲，點頭。

齊彥又問：“那你來找生哥是？找工作？”

衛以染搖頭，“我有私事找他。”

“私事？”齊彥笑意深長，沒再多問，走之前告訴她：“外面有水，想喝你自己拿，有事找我就行，或者楊舒。”

“嗯。”

齊彥出去后，她總算放松一點，把包放在一邊，在沙發上靠著。

等了半小時之余，顧孟生發來短信：我快到了。

短信收到不出十分鐘，顧孟生的車出現在停車場，彼時衛以染正站在窗戶邊上，看見那輛黑色皮卡，陳舊掉漆，不看車牌她也認得出。

顧孟生下車，抬頭，目光精準定位。

衛以染招了招手，動作在猶豫之下稍顯笨拙，但他應該看到了，不過沒有回應，快步走上來。

不久，辦公室外有人叫了句“生哥”。

衛以染聽到聲音往門口走，兩人正好碰面，顧孟生進來后關上門，聲音隔絕在門外。

她捏著手，正要跟他解釋早來之事，顧孟生先問：“不是說好七點我去找你嗎？”

“我怕你又敷衍我。”她說，隨后改口：“我今天放假，周六，閑著也是閑著，就過來了。”

顧孟生在桌邊靠著，居高臨下看著她。

這樣的姿勢不禁讓她想起在塘坪，他的房間里，墻根也有一處桌子，他每次訓話，總喜歡靠在那地方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