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疏影看了他一眼后道:“我最近對面相這事略有研究。”
“我觀周管事印堂發黑,眉眼帶煞,下巴有水劃痕,有溺水之兆。”
“雖然玄學之事聽著十分邪門,但是周管事還是小心一點的好。”
她說完手輕輕拍在周管事的肩膀上,將他肩上的命燈拍滅。
周管事身上跟著的兇靈見她靠近,嚇得縮到他的背后。
在她滅了周管事肩上的命燈之后,兇靈有些意外地看向她。
她朝兇靈微微一笑,只是她這一笑看在周管事的眼里就是挑釁了。
周管事覺得她這兩天的行事,真的是不知死活:
她不過是個一無所有的孤女罷了,被林府的人欺負自己受著就好,竟還敢反抗,簡直就是找死!
他冷冷地道:“多謝表小姐的好意,但是不用,我平時接觸不到水。”
鳳疏影的目的已經達到,不再多說什麼,跟著他去林書正的書房。
在出發前,他讓下人把朱婆子和她的小兒子都帶上。
他們一過去,朱婆子就大聲嚎叫:“表小姐瘋了,無緣無故就對我們又打又罵,還請老爺為我們做主!”
林書正便對鳳疏影道:“你舅母之前說你行事無狀,我是不信的。”
“可是你看看,你昨天回府之后,都做了些什麼!”
他為了彰顯他的氣勢,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整個人看起來十分兇悍。
他其實不太喜歡處理鳳疏影的事情,只是昨夜華氏被婢女砍傷,今日發熱,身體實在是不舒服,沒法來處理這件事情。
而鳳疏影今日打人的事情在府里造成了極大的影響,他若不處理,她怕是真的要成林府的主子了。
這不是他想看到的事情。
鳳疏影問林書正:“敢問舅舅,我都做了什麼?”
林書正怒道:“你一回來,就把家里弄得雞犬不寧,你還有理了!”
鳳疏影紅著眼睛道:“我一直都呆在我的屋子里,就沒出過房門,都是他們找上門來欺負我。”
“我寄居在林府,但是舅舅一直跟我說,讓我把林府當成是自己的家。”
“我想問問舅舅,你這話算話嗎?”
“若算話的話,我好歹是林府的表小姐,是個主子,是這些丫鬟婢女能隨意欺負的人嗎?”
“若不算話的話,我如今也已經長大成人,就不給舅舅添麻煩了。”
“麻煩舅舅把我爹娘留給我的東西都還給我,我現在就搬出林府!”
林書正從來就沒有想過她會離開林府,更沒想過要把她父母的東西吐出來還給她。
在他的心里,她帶過來的那些東西全都是他的!
更不要說他如今做主讓她嫁給楚王景墨曄,她的死對他都大有用處,他怎麼可能會讓她離開林府?
他當即便道:“你這丫頭,脾氣怎麼這麼大?”
“你打了府里的下人,還有理了?”
鳳疏影看著他道:“敢問舅舅,昨夜闖進我房里偷走銀子的賊抓到了嗎?”
林書正:“……還沒有抓到,讓他跑了。”
鳳疏影冷笑:“我再告訴舅舅一個秘密,昨天那個小賊進到我房間的時候,我看到他的臉了。”
林書正:“!!!!!”
他的表情僵在臉上,他覺得臉有些疼。
鳳疏影又道:“舅舅,我一直都相信你是公正的,所以我相信你肯定能找到昨夜潛進我屋子里的賊。”
“敢問舅舅,朱婆子的大兒子現在在哪里?”
林書正的臉色更加難看,她這句話說完,他就知道她是真的看見是誰闖進她的房間了。
鳳疏影接著道:“勞煩舅舅把朱婆子的大兒子找過來,看看他的眼睛有沒有被石灰弄傷。”
“石灰進了眼睛,哪怕立即用菜籽油沖洗,沒有幾天的時間也恢復不了。”
林書正看著鳳疏影的眼里多了幾分打量,她之前明明那麼膽小怕事,從昨天回來就跟瘋了一樣。
他其實從來沒把她放在眼里,因為她膽子太小,行事又太過懦怯。
哪怕昨天她拿著刀子傷了林婉婷,他也只是覺得她只是被逼得太狠,才會有那樣出格的舉動。
可是這件事情卻告訴他,她也是有點心眼的。
他問朱婆子:“你的長子呢?”
朱婆子打了個哆嗦:“他昨夜出去了,沒有回來。”
林書正看著鳳疏影道:“你昨夜應該看錯人了,他不在家里。”
鳳疏影不依不饒地道:“那他去哪里了?我要見他。”
林書正一聽這話,知道她并不信他,這事在他看來不是什麼好事。
華氏可以明面上欺負鳳疏影,他卻不可以,因為他是她的舅舅,他也是要臉的。
他當即便對周管事道:“你去把朱婆子的大兒子找回來。”
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周管事應了一聲。
朱婆子的身體抖了一下,她不是傻子,林書正此時說讓周管事去找她的大兒子,這意味著什麼她再清楚不過。
她哆嗦著道:“老爺饒命啊,他出門是去給老爺辦差的……”
“我知道。”林書正打斷她的話道:“他是去替我辦差的,等他回來過來見我就好。”
“疏影說昨夜潛進她房間偷東西的人是他,這事總歸得查清楚。
”
“他若能證明他不是那個賊,我必定不會為難他。”
朱婆子心里忐忑不安,她之前覺得林書正會為她出頭,現在心里卻沒那麼樂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