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周庭宴不贊同她的安排,他有自己的想法。
“等過了年,我追你。”
從答應會娶她開始,他一直是這麼打算的,高調的追她,高調的求婚,給她足夠的體面。
“不行。”簡橙拒絕。
她跟周聿風糾纏那麼多年,才剛鬧掰,周庭宴就追她,會有很多人嘲笑他。
但如果是她利用救命之恩死乞白賴的纏著他,他得到的是同情,而非嘲笑。
反正,她和周庭宴結婚,總會有一場暴風雨,她一個人淋雨就行了。
周庭宴對她這種自我犧牲精神,依舊不贊同。
“簡橙,你不要只為我考慮。
“我要娶誰,沒人敢說什麼,就算有人管不住嘴巴,也不敢在我跟前嚼舌頭,你多為自己考慮。”
牛排吃完,服務員端來甜點。
“我沒關系的,他們說什麼我都不怕的,我臉皮厚。”
簡橙用叉子戳著蛋糕,抬頭看周庭宴一眼。
“我高中……你知道那件事吧。”
他不說話,她了然的笑笑。
“我那時候,都被逼成神經病了,都沒在意過那些謠言和嘲笑。現在這種程度,根本不算什麼。
“我天天給自己洗腦,嘲笑我的人,都是嫉妒我。”
她笑容灑脫,看不出什麼,像是對過去已經釋懷。
周庭宴的目光在她臉上停留少許,逐漸下移,落在她的右手上。
白皙修長的手指握著叉子,分辨不出用了多大力氣,但叉子已經戳散了半個蛋糕。
仔細瞧,那雙手微微顫著。
第18章 簡橙的舊傷
第18章
簡橙的舊傷
高中……
當年那件事,差點毀了簡橙。
鬧的那樣大,周庭宴自然是聽說了,可惜那時候他在國外,知道時已經遲了。
他最初聽到的都是謠言,是各種對簡橙的惡意揣測,他不信那些話。
真相,是秦濯告訴他的。
“孟糖說,那天晚上簡橙跟她爸媽大吵一架后跑出去,路上被人綁了,綁匪把她賣給了人販子,人販子轉手把她賣進了山里。”
“半個月后,她自己跑進了一個縣城的派出所,那兒的民警說,當時她遍體鱗傷,有些傷口都露骨頭了。”
“沒有人知道她那半個月是怎麼過的,也沒人知道她是怎麼逃出來的,她閉口不談,誰也問不出來。”
“簡橙現在屬于半瘋的狀態,她一口咬定綁匪是簡文茜的人,她說昏迷之前聽到綁匪說,是她們家養女害她。”
關于綁架這事,后來警方介入,人抓到了。
可那人說,根本不認識簡文茜,也沒說過那些話,即便判刑十年,他也咬死了是簡橙胡說八道。
沒有任何證據能證明簡文茜參與了。
周庭宴從頭到尾,都是信簡橙的。
他想回去幫她,可那時候他還沒接手京岫集團,他一身的麻煩,一堆的事,自顧不暇。
就算能回國,他也什麼都不能做。
那時候,國內盯著他的眼睛到處都是,如果他靠近她,給她帶去的只有麻煩和危險。
所以,他讓秦濯暗中調查。
可惜,也是半點證據沒查到。
秦濯說,“雖然找不到證據,但我總覺得不對勁。”
“簡家的房子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區,如果綁匪去那綁架,應該是敲詐勒索才對,怎麼有傻子綁了千金小姐,轉手賣給人販子?人販子能給幾個錢?”
“那混蛋我查了,他就是個混混,這是第一次犯案,說是欠了錢,被債主逼的沒辦法,實在搞不到錢了,就想到自己認識一個人販子。
”
“他說賣了風險小,勒索風險大,這不扯淡嗎!你他媽真要奔著風險小,應該綁窮人啊,你綁個千金小姐,不是腦子有病嗎?”
“他跟簡文茜確實沒有半點交集,而且簡橙出事那兩天,是簡文茜親爹的忌日,她心情不好,梅嵐一直在家陪著她,她有證人。”
“這事吧,就目前來看,確實跟簡文茜無關。”
那時候,所有證據,都偏向簡文茜是清白的,是簡橙受了刺激出現幻覺。
這事還沒完,當簡橙見了簡文茜就發瘋,整個人瀕臨崩潰時,外面謠言四起。
有人說,簡橙被賣進了山里,足足被困了半個月,不管怎麼逃出來的,清白肯定是沒了,肯定被糟蹋過了。
簡橙的父母雖然第一時間處理那些惡毒的謠言,保護簡橙不受二次傷害,但是,他們信了。
當時周聿風還沒變心,但那些話,他也信了七分。
面對外界的惡意揣測,家人沒有惡意卻不經意間刺痛她的一次次詢問,周聿風的欲言又止……
簡橙一個人跑去了醫院。
那張【處女膜完整】的證明,是她自證清白的方式。
也是把她的自尊,完全擊碎的重錘。
周庭宴始終無法想象,當時的她,該有多絕望,才以這樣決絕的方式,試圖拯救自己脫離那場災難性的海嘯。
多可悲。
一個女孩子,受了那麼大的屈辱和傷害,還要被逼著為自己的清白證明。
可即便這樣,那些躲在暗處看熱鬧的人,依舊沒放過她。
他們開始質疑那張證明的真假,用‘手術修復’,惡毒的揣測她造假。
他們用最鋒利的獠牙造謠,用淬了毒的丑陋手指擊打鍵盤,對一個無辜的女孩,進行兵不見血的圍剿和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