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回了回神,放了手機,“沒事兒,你趕緊吃吧,我來洗碗。”
女孩兒愣了一下,這可出乎了她的預料,笑著回答,“沒事兒,你忙工作吧,我來洗。”她以為是工作出了什麼問題。
陸煜川抬眸,強調道,“我來洗。”
還跟她爭起來了?主動承擔家務??
佟樺想了想,“也行,反正就幾個碗,我去給你研制藥物,需要用到的中藥都已經找齊了。”
男人點頭,“辛苦你。”
他的客套其實讓她覺得有種疏離的感覺,她不知道的是,陸煜川并不在乎自己手臂上的傷是否治好。
他想考驗她的醫術,是否能夠救救他的父親。
陸煜川收拾好餐桌,去廚房把碗洗了,然后回到書房像往常一樣忙工作。
兩個小時以后,佟樺端著一個透明的玻璃碗出現在門口,敲響了房門。
“請進。”他抬眸,看到她往里走來。
“把袖子擼一下吧,我幫你上藥。”她將裝有粘稠藥物的碗輕放到書桌,“你忙完了嗎?”
陸煜川將電腦一蓋,“嗯。”開始擼袖子。
佟樺走過來,直接上手幫忙,男人本能瑟縮一下,女孩瞅向他,“從現在起,你在我的眼里只是病人,我是醫生,扭捏什麼呢?”
第89章 一定是陸煜川打的
“病人?”陸煜川可不愿承認自己有病,“請注意一下你的用詞,陸太太,你的先生健康得很。”
佟樺不跟他爭辯,“行行行,你說什麼就是什麼。”畢竟他愿意信任她,已經是一件特別不容易的事情了。
想治好他,再解開他心里的結,爭取把婚后的日子過好,是這個女人最大的愿望。
手臂上的燙傷雖然隔了一二十年,表皮已經長好,也不再疼痛,但看著仍有些觸目驚心。
陸煜川能坦然拿給她看,這說明了父親在他心里的重要性,也說明了他對佟樺正一點點卸下防備。
佟樺特意挽起頭發,半彎著腰,手拿小刮板,仔細地、用心地幫他上藥。
褐色的自制藥膏有一股淡淡香味兒,涂抹在手臂,冰冰涼涼的。
“什麼時候可以看出效果?”陸煜川俊顏平靜,語氣淡淡。
女孩沒有停下手中動作,輕聲回復他,“這只是第一次用藥,先上三天再看。”
他臉色不覺冷了幾分,“你沒有把握?”
佟樺看向他,“醫生在給病人動手術的時候,為什麼都要家屬簽字?醫生只會盡力而為,但他不是神仙。”
兩人視線匯聚,陸煜川似乎沒有別的辦法。
她說她是杜老醫生的徒弟,口說無憑,只能用醫術證明。
所以他不再追問,“你看著辦。”
過了一會兒,佟樺邊上藥,邊輕聲開口,“對了,明耀去新學校報道了,他讓我再跟你說聲謝謝。”
柔和的燈光下,陸煜川看著她認真的模樣兒,那白皙的肌膚如同嬰兒一般,純天然的小臉還未完全褪去稚氣,“不用客氣,禮尚往來。”
他不想跟她太親近,也不想欠她什麼。
夜晚,醫院里。
渾身多處骨折的陸柏川躺在床上,他煩躁不已,醫生囑咐說至少半個月不能下床,得好好休養,否則會留后遺癥。
“一定是陸煜川派人打的!”陸柏川恨得咬牙切齒,“如果被我找到證據,有他好看!”
“如果是陸總做的,那就不會留證據。”心腹老易守在床前,無奈地輕嘆一口氣,“您也知道,那段路正好避開了所有監控,而您,是被打手們引過去的。
”
“一定是他!!”陸柏川心里咽不下這口氣,“我沒有得罪任何人!”
“柏川。”老易眉頭輕擰,輕聲匯報,“你母親準備回國了,大概是周末的機票,如果沒有變動的話。”
“什麼?!”陸柏川錯愕不已,瞪大了眼睛,“她回來干嘛?”
老易站在床前,垂眸恭敬地道,“她知道你受傷的事了。”
“告訴她,是陸煜川那臭小子所為!給我報仇!”陸柏川還不信邪了,姑姑還壓不了他?
老易沒有說話,因為他知道,即使是陸總所為,這口氣也只能咽下去,如今的榮城,是陸總的天下。
次日清晨,水韻花都28樓。
佟樺起床后,在陸煜川更衣前,往他手臂的燙傷再次涂抹藥膏。
窗外在下雨,淅淅瀝瀝地拍打著落地窗,就好像是高明的作曲家,那旋律不禁讓人心境發生了變化,烘托出一種柔柔的感覺。
上好了藥,她放下碗,拿起紗布輕輕將他手臂纏繞包扎,以免藥膏蹭到名貴的襯衣。
她本能地幫他穿襯衣,動作輕又柔,也很專業。
陸煜川的腹肌近在眼前,看得佟樺臉頰不免有些發紅,甚至有幾分心猿意馬,腦子里閃過一些亂七八糟的情節。
男人仿佛看出她的心思,薄唇輕啟,“一大清早別饞我的身體,會影響工作。”
女孩豁然抬眸,“想什麼呢?你自己扣扣子!”說完轉身離開。
望著她驚慌逃離的背影,陸煜川不禁笑了笑,自從她搬進來,這個家里就沒了往日的冷清,他已漸漸習慣了這種感覺。
第90章 你不覺得你越界了嗎?
今天明顯降溫了,陸煜川走后大約五分鐘,佟樺才下樓,她穿了件小外套。
撐了把傘,像往常一樣來到了公交站臺等車,厚重的雨幕朦朧了城市的建筑,雨水滴打在地面,濺起一片片水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