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季總。”
“嗯?”
“既然跟蹤我的人都找到了,那…”
“蕭秘書,跟我說話之前要三思。”
想到季允澤說這句話時的駭人表情,蕭桐羽不禁打了個寒戰,頭皮瞬間麻了半邊。
行吧,不就三個月麼,只要低調做人不被季家的人知道,她也不一定會死。
她立刻調轉話頭:“季總,我是想說,我想先回家去整理下行李,然后再去別墅。”
“要去哪里告訴司機。”
季允澤說完掛斷了電話。
蕭桐羽深深嘆了口氣。
這一天天的,碰上的都是些個什麼破事啊。
……
蕭桐羽提著包走到醫院大堂,老遠就看到一個亭亭玉立的身影。
女人拿著咖啡杯倚在墻邊,一頭海藻般的棕卷發配上漂亮的鵝蛋臉,整個人看上去特別搶眼。
聞倩也正好看到了蕭桐羽,她笑著打招呼:“蕭秘書。”
蕭桐羽走近了她:“聞小姐,這麼巧?”
聞倩得知蕭桐羽今天出院,特地在這里等她很久了。
“來看一個朋友,蕭秘書這是?”
“我上周不小心出了個車禍,今天剛出院。”
前幾天,聞倩無意中聽到聞聿的電話,于是她暗暗調查,發現竟然是哥哥派人跟蹤,把蕭秘書搞得住院,最后連他暗地里最得意的助手大牛,也被季允澤弄成了半殘廢。
聞聿和聞倩兄妹倆這一來一去的愚蠢操作,似乎把聞氏和季氏之間的火藥味弄得前所未有的猛烈。
不敢正面面對季允澤,所以聞倩今天特地過來,是想看看蕭秘書的態度。
她眼角微微揚起:“那蕭秘書可要小心了,回家了也要好好休養。對了,你一個人?季總沒有來接你出院嗎?”
蕭桐羽忍不住發出一聲輕笑:“我何德何能,季總怎麼會來接我出院?”
聞倩轉了轉眼珠,故意道:“奇怪啊,季總平時很溫柔的,特別會心疼人,怎麼連自己的秘書出院這麼大的事情都…”
“那也只有聞小姐覺得季總會心疼人,我這樣的外人怎麼會入得了季總的眼,”蕭桐羽微微點頭致意,“那我先走了聞小姐。”
窈窕的背影走出醫院,鉆進了一輛黑色的庫里南里。
聞倩眼色一沉,濃云翻滾。
雖然季允澤本人沒來,這一步一眼的,都在緊盯著蕭桐羽。
行,一計不行,就再施一計。她就偏不信拿不下季允澤。
……
回家整理了一下,蕭桐羽拿了些日常用品和衣物,拖著箱子直接坐上庫里南,到了季允澤的別墅。
看到那除了瑞士礦泉水依然啥也沒有的冰箱,她又翻起了白眼,有點后悔是不是該把自己家里的冰箱也一起搬過來。
在手機上買完東西,蕭桐羽把行李箱抬到了二樓客房。
她盯著房間的門鎖研究了半天,尋思著如果從里面反鎖,不知道外面的人用鑰匙能不能進來。
雖然知道這是無用功,但蕭桐羽還是想試一試。
她想破腦袋也不明白,季允澤為什麼就要盯著她不放。他把自己的溫柔都給了聞小姐,對她卻又兇又刻薄。
果然投胎是門技術活,人與人之間的第一個分水嶺就是羊水。
無依無靠的自己白天在季氏上班,晚上在季家的別墅里做飯打掃,半夜里還要陪睡。
真的是完全賣給了季允澤。
原來都到了二十一世紀,該死的奴隸制還沒有被廢除。
忙忙碌碌的,時間一晃就到了晚上八點多。
季允澤并沒有出現,蕭桐羽也沒有做飯等他回來,她非常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若是相愛的兩個人,那是幸福甜蜜,若是她和季允澤,那就是封建社會的少爺和暖床丫鬟。
蕭桐羽泡了碗泡面,火速吃完,洗了個澡,爬到客房的床上倒頭就進入夢鄉。
……
晚上十點半的時候,跨國視頻會議剛結束,季允澤直接馬不停蹄地回到別墅。
一打開門,偌大的客廳似乎有些不一樣了,多了一絲生活氣息。
樓梯的轉角開了一盞幽暗的夜燈,應該是蕭桐羽故意留著的。
一貫冷峻的臉上浮現一絲淺淺的笑意。
然而這股笑意沒有持續一分鐘,就被餐桌上擺放著的嶄新臺歷無情地趕走,消失得無影無蹤。
那是一本泰迪熊的臺歷,頁面停留在十一月。在今天的日期上,一支鮮紅的記號筆畫了一個大大的叉。
季允澤一瞬間就明白了這是什麼意思。
蕭桐羽這個女人,在倒計時三個月呢!
日歷上那只可愛的泰迪熊扭著腰,擺出了勝利的姿勢。
這在季允澤看來,簡直就是在嘲笑他。
他抓起臺歷,在空中劃出一個道完美的拋物線,完美的落入了廚房門口的垃圾桶里。
轉身上樓,看到大開的主臥房門和緊閉的客臥房門,季允澤再次皺起了眉頭。
此時,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全沒了。
他下意識地觸上門把手,那扇實木大門卻像被上了膠水,怎麼也推不開。
嘣。
季允澤腦中最后那根理智的弦斷了。
本想著蕭桐羽剛剛身體痊愈,他打算這兩天讓她好好休息,睡個安穩覺。
誰知道這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