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歲,長大的他容貌大變,改名換姓,成功進入了那個暗黑集團。
20歲,他在暗黑集團混到了頭目位置,人稱三爺,代價是染上了毒丨品,以此掩蓋自己……
21歲,也就是五年前,臨收網之際,他被出賣暴露。
暗黑集團的老大,親手給他注射了整整十支B毒。
B毒是一種俱樂部毒丨品,溜B毒有一條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一定要有女人。
打擊此毒聚眾時,經常會遇到極其混亂的場面:警官破門而入,里面三五成群,忘情的群丨交、濫丨交……
正是因為此毒的特性,注了十支B毒的他根本沒能控制自己。
甚至不知道他是怎麼‘逮’到蘇錦玉,唯一一絲理智讓他記住的只有蘇錦玉那雙眼眸。
驚恐、絕望。
沐歸凡想到這里,只覺得腦中陡然一疼,忍不住伸手壓住了眉心。
愧疚嗎?
潛伏那些年,做事不計后果的他從不考慮什麼是愧疚,唯獨這件事……
他被救出來后,暗黑集團終于被一網打盡,而他被強制送往秘密訓練營戒毒。
毒之所以可怕,就是因為它可以摧毀一切意志,就算他這樣的也無法幸免。
在訓練營里戒斷兩年后,組織根本不敢把他放出來,于是將他送去了邊境戰場。
用血和戰火的殘酷,將他徹底從深淵底下撈出來。
然后他現在回來了。
他回來第一件事就是找五年前被自己摧毀的那個女孩,卻發現原來她也死了。
沐歸凡看著外面的車水馬龍。
十八年,至親全死。
緝毒的戰友,十不存一。
唯一一個與他有肌膚之親的女孩子也死了。
好像他什麼都沒有了。
沐歸凡垂眸,看著照片上的小女孩。
她笑眼彎彎,唇邊有兩個淺淺的梨窩,不太明顯,卻顯得笑容更甜。
“粟寶……”
風吹過他微卷的黑發,半遮住他深邃的眼眸,愈發將他顯得孤獨清冷。
**
與沐歸凡的孤獨清冷不同。
此時蘇家華燈初上,飯菜的香味遠遠都能聞得到。
屋子里有孩童歡笑的打鬧聲,蘇老夫人的聲音微揚:“幾個小朋友,洗手吃飯了!”
粟寶洗手洗得飛快,手指一沾水,搓搓一下就要了事。
難得下夜班早回來的蘇意深揚眉:“粟寶,洗手要認真哦!”
粟寶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知道啦,小舅舅!”
蘇意深按壓了洗手液泡沫,彎腰環住粟寶,抓住她兩只小手。
粟寶歡快的念著洗手歌:“兩個朋友手碰手,你背背我,我背背你,來了一只小螃蟹,舉起兩只大鉗子……”
蘇意深眼底染上笑意:“誰教你的?”
粟寶道:“涵涵姐姐教我的呀!怎麼樣,上幼兒園好厲害的吧!”
小奶團笑眼彎彎,微微歪頭從鏡子里看著蘇意深。
古靈精怪的樣子。
蘇意深點了點她的小鼻子:“厲害,十分厲害!”
真好啊……
如今的小家伙,已經變得這麼開朗活潑了。
猶記得他第一次見到她的時候,她被埋在雪堆底下,渾身都是傷,雙眸無神,麻木得像個沒有感情的小機器人……
粟寶洗完手,又認真的拿擦手巾擦干凈,這才跑得飛快,往餐廳跑去。
忽然她停住,又回來牽住蘇意深:“小舅舅,快走快走,粟寶的口水不聽話,要掉下來了。”
蘇意深笑著,任由她牽著到了餐廳。
蘇老夫人再度打開了廚界大門,足足做了十道菜,一個湯,種類齊全。
椒鹽豬蹄,高壓鍋煮入味后的豬蹄再入油炸得表皮酥脆,撒上一層椒鹽,又香又脆。
蜜汁叉燒,選取最嫩的梅頭肉部分,鹵汁入味,嫩而不膩。
甚至牛肉還做成了故宮燈影牛肉,切得極其薄的牛肉片經過烤箱烤脆,一片一片像花瓣似的,疊在蓮花燈周圍,似一朵盛開的蓮花。
粟寶驚嘆:“外婆,這些都是你做的嗎?”
蘇老夫人得意道:“那是當然,外婆的手藝可是五星級大廚認證過的。”
粟寶豎起大拇指:“外婆真厲害,給你點贊!”
蘇老夫人忍不住笑起來。
涵涵、蘇何問和蘇何聞埋頭吃飯。
以前總覺得家里飯菜不好吃。
可是現在,不知道怎麼的每一口都如此香甜。
蘇一塵道:“粟寶現在適應了,過段時間可以送她去幼兒園了。”
自從跟蘇何問去上過學后,小家伙對上學充滿了向往,連涵涵去幼兒園她都覺得很厲害。
是時候送她去了。
蘇老爺子抿著唇,臉色冷硬。
“急什麼?粟寶還小……”
粟寶急道:“外公,我不小啦!我已經不是三歲小孩了。”
涵涵百忙中抬頭,邊吃邊含糊不清:“唔唔唔!跟我一起……”
蘇意深噗哧一聲,說道:“爸,你就讓粟寶去吧!涵涵他們也剛開學不久,正好可以續上。”
蘇老爺子不吭聲。
怎麼時間過得那麼快啊……
他才接回家的小乖乖,這就要去上學了?
經過全家討論并同意,過完五一后就讓粟寶去幼兒園。
粟寶開心得連吃了兩個大豬手!
晚上。
洗完澡的粟寶迷迷瞪瞪的爬上床,玩了一天太累了,閉上眼睛秒睡。
另一個房間里的蘇何問卻打開了電腦,旁邊放著一本編程。
他獨立建起了一個網站,叫【見鬼的理論學】,在這個網站上他發表了自己兩篇見鬼‘論文’,并闡述了鬼存在的磁場和思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