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到的人回答道:“不是不是, 有個滑冰的比賽。剛有一對小情侶技術超高啊, 好像破了那個比賽的記錄。”
“啊,那個比賽, 阿岳好像參加過, 也破過記錄是吧?”其中一人想起來, 轉頭拱了拱身旁的黑衣少年,“他們破的該不會就是你的記錄吧?”
叫阿岳的少年沒答,倒是他身邊的一個矮個少年張口就答:“嗨!阿岳那記錄早就被破了,就北海俱樂部那倆專業練短道的高個兒,我記得他們有個人去年還進國家隊了。人家專業的, 咱們阿岳就隨便玩玩,怎麼比啊?”
少年人的話題轉得快,其中有個看了半天的人笑道:“去年被那倆破紀錄的時候我還替阿岳膈應半天, 那倆長得也忒磕磣了, 今天這倆長得應該不錯,遠遠看著就覺得氣質好。”
有人笑起來, 吐槽道:“大冬天的包成那樣你都能看出來氣質好?你這猴兒火眼金睛練得不錯啊!”
矮個少年趕緊好奇地探頭說:“哪兒呢哪兒呢?還在嗎?”
“在呢。喏,那邊抱著兔子的那兩個人就是了。”
手指一指,眾人順著那方向看過去。那兩個人眼看就快要走上岸。
阿岳掃了一眼,忽然視線一定,在看清的瞬間頓時扭頭就想走。
他身旁的矮個少年看清楚了南川的長相, 忍不住發出一聲驚呼:“阿岳,這不是你哥嗎?”
嗓門頗大,一嗓子嗷得南川偏頭望了過來。
南川站在冰面上抬眸看向這群整整齊齊碼在岸邊的少年,從中挑出臉色最臭的那個,挑了挑眉:“南岳?”
……
環境清爽的酒吧里。
兄弟倆面對面在一個角落的卡座里坐下。
跟著南岳來的少年們小心翼翼地縮在旁邊的卡座里,一邊悄悄探頭打量,一邊悄咪咪說小話。
他們都是大院里長大的孩子,家里都有勢力,也不差錢,一群人從小到大打打鬧鬧,天不怕地不怕。
而南岳從小就是他們中間的孩子王。
在他們眼里,他就是一混世魔王。
沒他不敢說的話,也沒他不敢惹的人。
脾氣烈,身手也烈。
據阿岳身邊的小跟班趙小虞說,這位混世魔王每次對上他哥,就更混了。
但是基本上屬于是,經常還沒來得及混起來,就被他哥鎮壓下去了。
所謂一物降一物,他哥估計就是這樣的存在。
這些年來趙小虞見識了無數次阿岳的起義失敗,內心對這位川哥佩服得五體投地。
南川平靜地看著面前的黑臉少年。
他向后一靠,雙臂舒展地搭在沙發背上。
“這麼晚了你不回家在這呆著干什麼?爺爺奶奶都沒管你?你才幾歲,就跑酒吧來喝酒?”
南岳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壓著火氣說:“你少跟我提爺爺!那是我爺爺,跟你有什麼關系?”
這倆人從坐下來就開始吵架。
不遠處擠在一桌上的少年們只好把頭再埋下去一點,心說還好他們沒坐那邊去,□□味太濃了!
南川皺眉。其實他也不想吵。
他覺得自己本質上還是非常愛好和平的。除非真的忍不住。
所以他的語氣還是挺平靜的,用看傻子的眼神說:“你今天出門是吃槍藥了還是忘吃藥了?”
“關你屁事!”
南川閉上嘴,沉默地盯著他。
半晌,危險地彈了下手指:“又欠揍了是吧?”
旁邊那桌上的小伙伴們,此時一個個都安靜如雞。一個混世魔王已經夠他們受的了,現在還來一個大一號的魔王。
聞遙這個時候才抱著兔子推門進來。
她剛才被老板聞訊趕來的女兒攔住聽了一大段的加油鼓勵的話,好不容易才脫身。
她的視線掃了一圈,那一桌的孩子趕緊跟她招手:“嫂子嫂子,這邊這邊。”
聞遙疑惑地眨眨眼,直到看到了南川,才終于理解他們喊的嫂子是她。
……嫂子。
好吧。
聞遙走過去,那桌小孩趕緊拉住她,悄咪咪地說:“那邊氣氛冷得直奔北極圈了,嫂子你趕緊去溫暖一下吧,否則我們要被凍死了!”
她順勢抬眸看過去。她知道南川剛才是看見自己弟弟了。
此時看,她才發現這對兄弟倆長得完全不像。
看來是一個像爸爸,一個像媽媽。
弟弟明顯長得秀氣很多,膚色特別白,還真有一股奶油小生的味道。但是眼神卻挺冷冽,似乎不太好惹。
聞遙心想,就算這倆人外表看起來南轅北轍,但那如出一轍的氣質神態,一樣的散漫冷淡,怎麼看怎麼像是原裝的親兄弟。血緣真是奇妙。
是有點冷啊……
這種氣氛下,她過去也要被凍成冰雕了吧。
聞遙終于抬腳走過去。
聞遙走到卡座邊看了看,兩個沙發正對著,兄弟倆一人坐了一邊。一個沙發上大概能坐個兩三人。兩個人剛好,三個人略擠。
兄弟倆同時抬頭。
南川看見她,表情終于緩和了起來,偏了下頭說:“坐吧。”
“嗯。”聞遙應了一聲,人卻沒有往南川的沙發上去,而是走到南岳的沙發面前。
南岳也抬頭看著她:“?”
聞遙微微彎下腰,將懷里抱著的大兔子往南岳身旁一塞,她順手整了整大兔子的四肢,將它擺成一個非常乖巧的坐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