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他身后的考生們不約而同地心想:少見多怪!她還會跳3A+3Lo呢!等著看吧!
果不其然,聞遙很快又起跳了,但這次并不是向前起跳,而是向后的。六種跳躍(注)中只有阿克塞爾跳是向前,其他的都是向后的。見狀,其他人也激動起來。
他們見識過她的3A+3Lo了,莫非她連別的跳躍也都掌握了嗎?
這時候,就見她非常標準地跳出了3Lz+3T,又是兩個全新的跳躍,而且又是連跳!
有人差點給她跪了。
“服了!我真服了!媽媽咪呀,太厲害了吧!”
“這人到底是誰啊!我現在找她拜師來得及嗎?”
節目進入了后半段,曲風開始變得溫柔而纏綿,同樣是《羅朱》的經典曲目之一的《Come,Gentle Night》。
聞遙拿出了她非常擅長的組合步法和聯合旋轉。
身姿柔和優美無比。
節奏放柔了,之前那種讓觀眾揪著心看的感覺淡了一些,但也忍不住更加入迷了。
后半段聞遙又跳出了幾個不同的三周跳。
李啟鵬看著感慨萬千。
非常成熟,這已經是一個非常非常成熟且完整的節目了。甚至比《海的女兒》有過之而無不及!
而且跳躍太穩了!沒有任何失誤,實在是太穩定了!
真是撿到寶了!
這樣的技術水平,毫無疑問已經達到了國內男單青年組一線的水平!
他問了身邊裁判朋友聞遙的年齡。
裁判看了一眼聞遙的資料,答:“八月份的,剛滿十六歲。”
“八月份啊……”李啟鵬思忖道,“那明年才能升組。”
按照國際花滑協會制定的規則,只有7月份之前出生的選手在當年滿16歲才能在新賽季從青年組升入成年組。
他也不糾結年齡,欣慰道:“也好,自從三年前宋月升去了成年組之后,一直沒有合適的小男單可以頂上。今年世青賽,我們國家或許有希望送一個小男單參賽了。”
“小男單?”他身旁的裁判詫異道,“老李啊,你是不是誤會什麼了……”
李啟鵬一愣:“嗯?”
裁判拿起面前的資料表,指著性別那一欄明晃晃的“女”字,匪夷所思地提醒道:“聞遙是女的啊!”
李啟鵬表情失控:“……嗯嗯嗯???”
第18章 Chapter 18 請問該用什麼樣……
是,聞遙,性別女。
人生第一次因為這個性別原因切實地感受到迷茫。
好不容易有一個國家隊教練找上門來,但人家一門心思指望她頂上青年組小男單的位置。
自古以來,其實我國在體育項目上一直是女運動員最早開始出成績,提別是花樣滑冰這種追求藝術美的項目,更是陰盛陽衰。就說今年這個考級周期,考生男女比例就在1:6以上。
單論單人項目,女單目前成績還行,國家隊第二隊其實有一個分管女單的主教練,從美國請回來的華人教練,從少年組到青年組再到成年組,或多或少也能找出幾個能參賽的苗子。反觀男單就不太行了,只有一個成年組的選手撐場面,小男單里根本挑不出能接班的人選。
李啟鵬在今天這短短不到二十分鐘的時間里,飛快地體驗了一把心情從大落到大起,再到大落的過程。心情無比復雜。
聞遙望著李啟鵬失落的臉,心情也挺復雜的。
沒辦法,就算讓她去做變性手術也來不及了。
好在十級的資格證書是到手了。
萬里長征踏出了第一步。
有了這個資格在手,代表著她可以直接參加國內的A類比賽,比如十一月份的全國花滑錦標賽和來年一月份的全國花滑冠軍賽。
聞遙跟李啟鵬互相留了聯系方式之后,就打算回N市了。
臨走之前剛好看見陳青山后半段的表演,三周跳果然摔了,而且后來補跳的周數還不夠,直接降成了兩周跳。心態徹底崩了。兩次嚴重失誤,代表他這一次考級失敗,只能去下一個考點補考了。
風水輪流轉,陳青山嘲諷她的時候,估計想不到補考這種事會落他頭上。
……
隔天上學。
早自習的時候南川就被劉豫叫去了辦公室。
聞遙周一去考級是正式請了假的,但南川沒有啊,只是周一臨上飛機之前給劉豫發了條消息就算了事,后面上飛機手機關機,劉豫想找人都聯系不上他。
憋了一整天等到南川來上學,二話不說把他拎進辦公室訓了一頓。
“連個假都不請就消失!南川!長本事了啊!”
南川似乎困極,耷拉著眼皮,聞言低低地應了一句:“不是請了嗎?”
“你發條短信也算請?有請假條嗎?有家長簽字嗎?啊?”
“老劉,不要這麼斤斤計較,會長皺紋的。”
劉豫:“……”
其實劉豫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很佛系的老師,只要不犯什麼嚴重錯誤,他都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任學生們放飛自我。奈何碰上南川,他覺得自己再佛系也要被他氣吐血。
“你再這樣下去我要叫家長了。”劉豫發愁地使出了呼叫場外援助,說完才發現這條路走不太通,“對了,你老老實實把你媽媽電話號碼交出來,別老給我她助理的號碼。
”
“那號碼是她的,我媽現在在外地拍戲呢,我都找不到她,別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