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敬霆不躲反而朝她逼近,嘴角泛著嗜血陰冷的笑意指著自己的頭頂,呼吸也變得急促起來:“砸啊!用勁砸,我倒要看看你為了那個小子能瘋狂到什麼地步?”
蘇一燦的手停在半空中,胸腔劇烈起伏,仿佛很久情緒都沒有如此波動過,整張臉像張紙,白得毫無血色。
杜敬霆握著她的手腕,眼里的光變幻莫測,強大的氣場壓了過來,眼中透著狠厲,嘴角反而露出鬼魅的笑意:“多稀罕,我在你面前睡其他女人你都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吧?居然為了個小子發這麼大的脾氣,真是讓我大開眼界。”
說著握住蘇一燦的手狠狠將酒砸在墻上,“啪”得一聲,鮮紅的液體濺得到處都是,伴隨著蘇一燦一聲尖叫,她驚得上去就和杜敬霆扭打在一起,整個大腦都是混亂發狂的,這麼長時間以來她沒有和杜敬霆鬧過,無論是當年那個女人的事,還是這次找上門的小百合,她都沒有鬧過一下,可是在這一刻,所有的怒氣終于沖出胸口,自從那天迎著浪沖破而出的那一刻,她感覺到體內有什麼原始的東西被喚醒了,她開始渴望改變,渴望擺脫束縛,渴望與這個世界較量。
破碎的酒瓶口還握在她的手中,杜敬霆盡力去遏制她的手腕,然而酒瓶的碎渣幾次從他手臂劃過,杜敬霆怔怔地看著她發狂的樣子,那是杜敬霆記憶中的蘇一燦,直爽潑辣,渾身透著打不倒的堅韌。
她眼里不再是平淡空洞毫無情緒,在這一刻,他看見了她死灰復燃的生機,像徒步穿越33萬平方公里的塔克拉瑪干沙漠終于看見了水源,杜敬霆瞳孔微微震顫著,里面沉著一抹難以言喻的激動。
空氣里彌漫著血腥和紅酒的味道,刺激著人的每根神經,她的頭發亂了,絲絲碎發落了下來,原本沒有血色的臉因為情緒起伏潮紅一片,外套里面的白色針織衫也沾上了紅酒,她整個人仿佛都活了過來,像帶刺的玫瑰般扎人卻又透著勢不可擋的野艷,綺靡得想讓人摧折。
一簇簇火苗從杜敬霆的體內越燒越旺,他按住她的肩膀,俯下身的同時蘇一燦抗拒地躲開,他干脆直接撕開她的領口狠狠咬著她的脖子,她長久以來的疏離、冷淡、抵抗已經徹底耗光了他的耐心,此時此刻,他只想咬破她的血管,喝光這個女人的血,將她永遠留在身邊。
蘇一燦吃痛得死命蹬著雙腳,杜敬霆干脆將她直接舉過肩頭朝著房間大步走去,那一刻,蘇一燦終于感覺到了危險和害怕,她開始試圖冷靜下來對杜敬霆說:“你放我下來,你先放我下來,我和你說話,你聽見沒有?”
然而杜敬霆的臉上是冷峻的神色,直接用腳帶上房間的門,落了鎖,將蘇一燦狠狠扔在大床上,拉開腰間的睡袍,露出光潔的胸膛朝她壓了過去。
一種天旋地轉的感覺不停朝蘇一燦襲來,她只覺得整個天花板都在旋轉,她讀得懂杜敬霆帶著情.欲的眼神,也知道他想干什麼,有那麼一瞬,她甚至想放棄掙扎,跟杜敬霆睡一覺,先幫舅舅進入常規單位名錄,成年人的世界里,這不過是各取所需的代價,現實點,一切都會變得更簡單。
可當杜敬霆掀開她的衣服,碰上她的褲子時,忽然一雙眼睛猛地撞進她的腦中,棕褐色的眸子,深情濃密的睫毛,帶著強大的電流喚醒了她的理智。
她突然發了狠地開始掙扎,那兇殘的勁頭讓杜敬霆也大為震驚,她掐著他的脖子,用指甲抓他,拳頭往他身上招呼,杜敬霆只是一次又一次將她的雙手按在枕邊,手不行她就用腿,杜敬霆一再隱忍,直到再也忍不住同樣發了狠,將她不老實的雙腿也禁錮住,吻啃著她的脖子、鎖骨,手掌的力道在她手臂上留下一道道淤青。
蘇一燦已經沒有可以掙扎的地方,她就躺在杜敬霆的身下,雙眼絕望地瞪著他,人像從水里撈出來一樣濕漉漉的,客廳里的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明明幾步之遙,可是她卻沒法走出房門去接電話,心臟像被放在火上煎烤,人已經一丁點力氣都使不出來了,還在試圖扭動身軀擺脫面前的男人。
客廳墻上的“嘰嘰喳喳”聲又響了兩次,她終于耗盡了所有力氣,眼里的狠勁也一點點退了下去,這時她才發現杜敬霆被她弄得渾身是傷,手臂劃了好幾道口子,流著血,裸.露在外的皮膚幾乎全是指甲印,比她還要慘烈。
有那麼一瞬,她像個局外人,看著這樣狼狽的他們,側過頭閉上眼,睫毛劇烈顫抖著,一滴瑩潤的液體順著眼角滑落在枕邊。
杜敬霆黑沉兇殘的目光在看見她的眼淚時徹底破碎了,蘇一燦只感覺困住她的力道慢慢瓦解,他抬起手掌輕柔地將散落在她臉上的發絲拿開,看著她這副被凌虐不堪的樣子,心口發緊,將她拽進懷中,她沒有動,整個人仿若失去了知覺,沒有聲音,沒有回應,仿佛連呼吸都停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