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光頭原是杜敬霆的高中同學,和蘇一燦也只能算關系一般,工作的這幾年更是沒見過面。
等等,蘇一燦突然抓到了什麼重點:“你怎麼知道我和杜敬霆分了?”
她記得這段時間一直忙學校籃球隊的事,貌似誰也沒空聯系。
盛米悅臉上露出了些許尷尬的神情,蘇一燦一眼就瞧出了貓膩,往沙發上一坐掠著她:“說吧。”
盛米悅回身將手機打開,翻出同學群遞給蘇一燦看。
寧市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但年輕人喜歡扎堆的地方總是一陣陣地趕流行,恰巧那天蘇一燦在那家網紅清吧和人魚小姐還有她表哥見面被人撞見了,還拍下了她潑那人水的視頻發到了八中的同學群里。
往下拉聊天記錄大幾百條,蘇一燦粗略地掃了一眼。
“女追男一般很難有好結果,男人不珍惜啊,轉眼就找個更年輕的了。”
“蘇一燦這麼多年還是沒變,我記得她當年就是個小太妹吧?”
“樓上正解,高中那會經常看見她和一幫男的走一起勾肩搭背的。”
“所以杜帥畢業后和她在一起,我們都覺得太可惜了,校草被個女混子耽誤了。”
“但是現在被甩了,為什麼我有種想笑的感覺。”
“你不是一個人…”
“+1”
“+2”
“+10086”
……
直到盛米悅發了個豎起中指的表情包,群里才消停了。
后來又因為小光頭發結婚請柬到群里的緣故,大家紛紛都在打聽他有沒有請杜敬霆,他說請了,還請了蘇一燦,來者是客。
然后群里又炸開了鍋,本來和小光頭沒什麼聯系的,都不太樂意吃這頓喜酒,現在都有種巴不得花錢買票看戲的心態。
底下又一群內涵蘇一燦的女人各種嗨聊,盛米悅在旁說道:“不用管她們,都是一幫高中暗戀杜敬霆又慫得不敢表白的人,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
蘇一燦拉到最后,發現大家的聊天戛然而止,原因是杜敬霆突然進了這個群,后面沒有一個人再說話了。
蘇一燦將手機還給盛米悅有些頭疼地說:“杜敬霆有筆錢在王家淼那,當初也是我跟他說穩,讓他放的,現在出了這個事,我的20萬暫且不談,他的錢我肯定要湊給他。”
盛米悅那大小姐的架勢又拿了出來:“憑什麼啊?投資這玩意本來就是收益和風險并存,虧了自己擔著,更何況你和他分手也是他有錯在先,還好意思問你要錢?”
蘇一燦搖了搖頭,懶得解釋,他們之間的事不是誰對誰錯的問題。
當初杜敬霆拿這錢出來是因為她,她不想再跟杜敬霆有任何糾葛,這事必須清了。
盛米悅又說道:“對了,小光頭結婚反正都是要出份子的,我把我弟帶去多吃一份回來,你也多帶個人。”
“我帶哪個?”
盛米悅的眼神瞥向門外,一臉意味深長:“你不也有個弟弟嗎?”
“……”
聊了一會后,盛米悅要回市區了,走到門口時,還特地跟岑蒔說了聲:“小帥哥,拜拜哦。”
岑蒔慢吞吞地掀開眼皮,嘴唇都懶得動一下地回:“慢走。”
蘇一燦將盛米悅送出院子,關上院門轉過身的時候,發現岑蒔的臉上已經毫無睡意,那雙弓似的睫毛掩蔭著深瞳注視著她。
待蘇一燦走到他身邊時,岑蒔悠悠開了口:“多少錢?”
蘇一燦腳步微頓:“什麼多少錢?”
“他放了多少錢在你朋友那?”
蘇一燦這才反應過來他在問杜敬霆,淡淡笑了下:“問那麼多干嘛?你幫我還啊?”
說完蘇一燦便進家了。
……
暑期還沒結束,老師們先返校了,岑蒔作為外聘教練也要跟著熟悉學校的各項教學方針與事務,所以開大會那天,他也去了,不過蘇一燦為了避嫌,沒跟他一道走。
她和江崇走進多功能廳的時候岑蒔已經到了,坐在前排邊上靠窗的位置,光線很好,照在他臉上,那雙茶色的眸子泛著炫目的光,側面輪廓和下頜形成一道完美的弧線,后面的女老師坐了半天,好奇他長啥樣,便拍了拍他的肩跟他說了句話,岑蒔偏過頭對上蘇一燦的視線,扯起嘴角回答了后面的女老師,女老師被岑蒔這一笑晃了下眼,拿起記錄本擋住,對后面的老師們比了個大拇指。
蘇一燦倒是沒跟岑蒔說話,瞥了他一下對江崇說:“那個新來的叫岑蒔,籃球隊的教練。”
江崇轉眸盯岑蒔瞧了眼跟蘇一燦到后排找了個位置坐下了。
學校每年的首次大會內容都差不多,校長將教育局的一些要求和任務下達,然后就是各個教研組新學年的一些計劃,蘇一燦拿著個筆,裝模作樣畫小人,不時抬下頭,以十分肯定和認真的姿態附和著校長的話順便還點點頭,不知情的看過去,絕對認為她是個態度端正的好同志。
反觀江崇就從來不搞這套形式.主.義,每次開會甩著兩只手,筆和紙從來不帶,坐在后面雙手一抱,其他同事都在記錄或者拿手機拍大屏的時候,他永遠紋絲不動,仿若教育局領導來考察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