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跨過沙發朝著蘇一燦跟去,岑蒔慢悠悠地站起身,一米九幾的大個子不急不慢地擋住了他的去路,將本就不寬的走道堵了個嚴實,還朝他逼近了一步,將他逼到了這桌的卡座里,這下連清吧二樓的人都下來圍觀了,只不過岑蒔個子高,正好將圓頭男卡在死角,后面的人看不大清。
圓頭表哥正在氣頭上,張口就罵道:“沒眼睛啊?滾開。”
岑蒔沒有挪動分毫,而是語氣平淡地問:“你想干嘛?”
圓頭表哥眼睜睜看著蘇一燦走出大門,趕忙推了下岑蒔,急道:“勞資不弄死那個女人以為我他媽吃素的。”
岑蒔眼里早已沒了剛才面對蘇一燦時的澄澈,取而代之的是一抹乖張的戾氣,身型依然紋絲不動,只是緩緩伸出長臂,從剛才他坐的地方拿起那瓶喝完的啤酒瓶,對著圓頭砸了下去。
頓時,清吧內響起一陣尖叫,岑蒔頎長的身影立在原地,他手中還拿著碎掉的酒瓶口,眼里幽寂得像一汪池水,用最平靜的情緒干著最狠辣的事,仿若鷹擊長空,蒼勁卻也冷漠。
而后慢悠悠地將已經破碎的酒瓶口在手中轉了一圈,鋒利處對向自己,眼睛不眨地劃了一道口。
……
半個小時后,他們一起被請去了城南派出所,路上的時候蘇一燦都沒搞明白,自己都已經出了清吧,這弟弟到底是怎麼和那圓頭打起來的?
在派出所里配合調查的時候,圓頭表哥一個勁地撒潑,對著岑蒔直飆臟話,反觀后者,平靜地坐在椅子上,眼尾都不給他一下,從頭到尾只說了一句:“他說要弄死我姐,我擔心出事攔了一下。”
說著似有若無地將受傷的手搭在膝蓋上,傷口還有半干的血漬,岑蒔濃密的睫毛下是一雙澄澈坦蕩的眼神,天生的眼尾微垂,給人一種無辜感。
這一對比,但凡在場的人心里都有些傾斜。
在車上的時候蘇一燦倒是沒注意,這下才發現岑蒔干干凈凈的手上多出一道傷口,內心頓覺過意不去。
再也聽不下去圓頭男的罵罵咧咧,站起來把岑蒔一擋,對著圓頭男就冷聲道:“你口口聲聲說你沒動手,你沒動手他傷口哪來的?到了派出所還沒句實話。”
畢竟一個第一天回國,與她素不相識,非親非故的弟弟,要不是圓頭男先動手岑蒔為了攔他,怎麼可能會受傷?
蘇一燦基本已經斷定肯定是圓頭男先開打,這一來一去搞得圓頭男百口莫辯。
岑蒔此時倒是一副悠然自得的模樣,看著為自己出頭的蘇一燦,眼里劃過一抹久違的笑意,恰巧落在圓頭男眼中,氣得他鬧著要調監控。
他本以為調來監控岑蒔會慌,結果這年輕人也不知道是不是嫌他吵,直接將板凳拖到窗邊的角落,長腿微曲著,望著窗外放空,好似壓根沒關注這邊的情況。
監控的確看見圓頭男氣洶洶地指著蘇一燦往外走的身影,岑蒔擋在他面前,將他逼到死角后,由于岑蒔的個子太高,幾乎擋住了圓頭男,只能依稀看見圓頭男確實是在視頻里先揚手,只不過當時圓頭男推的這一下,看在民警眼里便是他先拿酒瓶往岑蒔捅去,被岑蒔手擋了。
這監控不調還好,一調圓頭男反而有種跳進黃河也洗不清的節奏,明明自己是被打的那一個,他心里那個苦啊,恨不得當著民警同志的面把岑蒔揍一頓,白芯凡當時就在隔壁桌,算是唯一見證人,幫著她大表哥不停跟民警說是蘇一燦他們先動手打的人。
對比他們怒氣沖沖的控訴,另一邊倒是異常安靜,蘇一燦坐在民警辦公桌對面的凳子上轉著筆,岑蒔依然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民警聽兩人鬧了半天,轉頭問蘇一燦情況,蘇一燦只淡淡說了句:“原因?說了半天避重就輕,有膽子做人三,還怕在公共場合丟臉?”
一句話讓辦公室里的民警頓時明白過來,再看向白芯凡時眼里一抹了然,調解道:“你們有矛盾解決矛盾,雙方協商一下怎麼處理,是先上醫院還是怎麼說?”
蘇一燦直接回道:“不用了,矛盾源馬上到了,等他來再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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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芯凡和表哥對視一眼,開口問道:“你喊杜總來了?”
蘇一燦靠在椅背上,斜睨著她沒說話,信息是進派出所前發的,提出分手后蘇一燦近期沒有再和杜敬霆見面的打算,只是這麼一鬧,她干脆也豁出去了,直接將杜敬霆約到派出所來,當著民警同志的面把事情解決干凈了。
白芯凡見蘇一燦沒有搭理她,在另一邊不知道和她表哥嘀咕了什麼,忽然張口對蘇一燦說道:“你剛才說和杜總分手的事,他馬上來了就知道了,你既然和他分手,他的東西你是不是該還給他?”
蘇一燦挑了下眼皮:“什麼東西?”
白芯凡憋了半天,開了口:“清潤雍華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