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剛才說,我的孩子...是怎麼回事?”
景湛想起這件事,看她的目光轉為憐憫與心疼,
“你知不知道,你的孩子,并不是自然懷胎。”
“你說...什麼...”瀟禾仿佛被人給了當頭一棒,“歲歲是我一點一點孕育長大的,怎麼可能...不是我自然懷胎...”
“禾禾,你先別激動。”景湛安撫她,輕聲問,
“你在懷孕的時候,有沒有感覺過身體虛弱,常常嗜睡,經常一睡幾個小時才醒,而且還偶爾從身上看到一些不明顯的紅點。”
瀟禾愣住了,景湛所說的這些,都曾在她身上一一應驗過。
難道事實真的如他所說的那樣...
她不敢想象那該有多可怕。
景湛知道她心中著急,開口和她解釋,
“說來湊巧,我四年前晚上的時候,曾經有一次去市中心的醫院,正好碰到了你,那時你正躺在一張病床上睡著。”
“這不可能...”瀟禾聽他的話,搖搖頭反駁,
“景湛,你知道的,我從小到大體質都不錯,從沒有躺在病床上的經歷。”
“我知道,”景湛微微點頭,“我心中疑惑,當時醫生也沒有察覺到我的存在,我就就悄無聲息的跟在你的身后,看到幾個醫生把你推進頂層的手術室里,”
“我躲在了轉角的一面墻后,看到當時手術室外面站著的,還有路辭琛。”
他想到了什麼,低聲嘆口氣,“我聽見醫生告訴他,你因為情緒不佳,再加上吃的東西不對,肚子里的孩子胎心很弱,快要保不住。”
這句話一出,瀟禾徹底愣住了。
她的孩子...快要保不住?
她突然想起,那段時間路辭琛經常纏著她,甚至還搬到了她的隔壁居住,時常來敲她的門。
更可疑的是,有一天她醒來后從臥室出來,卻發現臥室的門不知怎麼打開了。
她有一個習慣,在睡覺之前,一定要關上臥室的門。
曾經她以為只是忘記關門,現在這麼一想,分明是路辭琛做得手腳!
他趁她睡著后,悄然潛入她的房間,把她帶到醫院里!
一想到這種可能,瀟禾感覺渾身凍得發抖。
景湛還在繼續說著,“他告訴醫生,用所有的辦法保住孩子,于是醫生提議為你打安胎針,他同意了。”
她身上寒意又增加一層,“你的意思是,我身上的那些痕跡,其實都是醫生給我打的針孔?”
“嗯。”
這多可笑,她原本以為自己的孩子在肚子里茁壯成長,也因為這個孩子才想給路辭琛一個機會。
卻沒想到,這從始至終都是他的一個陰謀,而孩子,只不過是他挽留她的工具。
他為了得到她,不擇手段。
這是多麼有城府,多可怕的一個男人,連一個未出生的蓋著都可以無情利用!
“原本我想告訴你,但他在你周圍安排的人太多,又在那次之后,我就再也沒見到過你,”景湛慚愧的說,“禾禾,對不起。”
瀟禾虛弱的搖搖頭,“不怪你,如果不是你,我現在還被蒙在鼓里。”
她的思緒已經雜亂,現在腦子里裝了太多東西,多的她反應不過來。
她需要時間緩一緩,想一想接下來的路該怎麼走。
她緩緩朝車門探去手,臉上是罕見的疲憊,
“時間不早了,我有些累了,先上去休息了,你也早一些回去吧。”
“禾禾,”景湛看她這幅樣子,不放心的叫住她,
“如果你真的想離開他,我可以幫你,哪里我都可以帶你去。
”
“不用了,這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不應該牽扯到你身上。”
如果路辭琛知道這件事,少不得又要找景湛的麻煩。
她已經拖累景湛夠多了,不能再讓他跟著受牽連。
景湛滿臉擔憂,不放心的提醒她,“但如果你現在上去,路辭琛很快就會找到這里來。”
路辭琛不是傻子,在搜索瀟禾的第一時間,一定會先來她父母這里。
瀟禾平靜的下了車,擦了擦臉上的淚痕,“你覺得,現在的我,還逃的掉嗎?”
景湛啞口無言。
路辭琛那個瘋子的作風,絕對不會讓費勁得來的瀟禾這麼輕易就從他的身邊離開。
路辭琛的勢力就像一張緊密編制的大網,覆蓋在了整個天上,無論瀟禾逃到哪里,他都能把她困在其中。
瀟禾看出景湛眼中的擔憂,蒼白一笑,“景湛,放心吧,我不會為了他想不開。”
“還有,景湛,謝謝你,這麼多年來,讓你蒙受了這麼久的冤屈。”
說完這句話,她深深的對他鞠了一躬,轉而頭也不回的進入了居民樓,背影帶著無力的瘦弱。
景湛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滿是失望與隱忍的愛意,混雜著一滴淚落下。
他沒有告訴瀟禾,他曾經試圖找過她很多次,想和她說這些事情,讓她離開路辭琛那個瘋子。
但瀟禾身邊有路辭琛安排的各種保鏢守著,甚至大多時候都是路辭琛親自陪著她,讓他無從下手。
曾經他也頹廢過,認為自己無能為力。
但偶然有一次媒體對路辭琛一家采訪,他并沒有從瀟禾的臉上看到幸福,反而滿是平淡。
從那一刻,他知道瀟禾這麼多年過得都不幸福,他也不想讓她這麼被蒙在鼓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