邱晚晚讓她不要將就,也不要因為一次荒唐事就嫁給傅賴深。
邱晚晚望著她的背影,等待她的回應。
接著,她聽到時溫月用輕的不能再輕的聲音說,“我不會嫁給他的。”
她曾經是被捧在掌心上的珍寶,絕不會這麼委屈自己,嫁給一個只見過一次面的男人,況且那個男人對她的態度卑劣如兮。
而且,她知道傅賴深娶她的真正目的,無非只是為了時家僅剩的權利,否則他絕對不會多看她一眼。
她不會成為傅家分家的提線木偶,她只是她自己。
這句話縹緲如云煙,風一吹就散了,卻清晰的回蕩在邱晚晚耳邊,讓她眉頭皺緊。
第二百五十四章想要孩子嗎?
她借著長亭外的路燈,盯著時溫月越來越遠的背影,越看越覺得不對勁。
時溫月的情緒和往常差別太大了,她身上完全看不出以前那一股囂張跋扈的勁頭。
可她又看不出到底哪里不對勁。
時溫月平靜的走出去,剛走到花園外,就看到了迎面而來的傅修晏。
他依舊像她記憶中的模樣,帶著讓人望而生畏的疏離,高不可攀,光是看一眼就足以惦記一生。
時溫月停下腳步,眼底淚水越來越濃,細弱的聲音又帶了哭腔,輕輕的叫住他,“修晏哥。”
傅修晏視線繞過她,轉到她身后不遠處邱晚晚的方向,顯然沒有停下搭理她的意思。
時溫月被他無視,眼眶中徘徊的淚水再也忍不住,在他路過她的時候,抬手抓住他的胳膊。
傅修晏神色冷峻,大力甩開了她,“滾。”
時溫月被甩出了兩米遠,踉踉蹌蹌差點跌坐在地上。
她哭的泣不成聲,望著傅修晏的方向,“修晏哥,我...我有個問題想問問你。”
傅修晏冷笑一聲,睥睨她一眼,“我和你沒有什麼好說的。”
傅修晏的記憶里,他們從來都沒有任何話題,一切都只是時溫月死纏爛打。
時溫月盡力讓自己的聲音聽的清晰一些,趁著他還沒走,扯著嗓子問,“修晏哥,我想知道你把我和我姐送出s國,是不是因為小時候我爸曾經對待過你的姐姐!”
這件事是她前幾天深夜里聽時霍和趙菀說的。
趙菀知道真相后哭的泣不成聲,發了瘋似的用盡全身力氣捶打時霍,稱他罪孽深重,殃及到兩個女兒身上。
傅修晏背對著她,話中帶著濃濃的蔑視,“這件事,你應該去問時霍。”
時溫月一聽他這句話,就知道問對了,真相大概真的是這樣。
她掙扎著站起身,哭著懺悔,“對不起,我知道現在對你說這句話太晚了,但我剛知道這件事,我想和你說一句對不起。”
對不起時霍做過的那些荒唐事,讓傅修晏失去了一個至親。
她小時候腦海里只對傅修晏的姐姐有個淺顯的印象,如果不是聽時霍說起,她根本想都想不起來。
傅修晏難得正眼看她一眼,眸子里卻滿是嘲諷,“想道歉?晚了。”
“時溫月,除非讓她回來,否則你們的道歉沒有任何重量。”
所謂的她,指的是當年消失的傅妤洛。
“對不起,”時溫月泣不成聲,“修晏哥,我沒有辦法讓她回來,也知道現在說什麼都晚了,但我會給你一個說法的。”
當年這件把傅妤洛丟出國的事只有老一輩與傅老爺子親近的幾個人知道,就連趙菀都不知道,更何況時溫月。
或許她們的關系從一開始就是僵局,根本沒有可能改變,那是一條活生生的人命。
傅修晏冷眼看她最后一眼,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高大的身影隱匿在長亭的夜色中。
他從來都是冷血的人,時溫月也不可能僅僅憑借著幾句片面的話就感動他。
他會讓她利用后半生懺悔,直至生命終止。
也讓時霍看看,他捧在手心里的寶貝人物,是怎麼被別人踐踏的。
花園外只留下時溫月一個人泣不成聲,在原地哭的眼都紅腫,哭的整個人都顫抖。
周圍過往的傭人遠遠看著這個樣子的她,紛紛震驚的瞪大雙眼,交頭接耳竊竊私語。
這還是上次囂張跋扈來鬧事的時家二小姐麼?才短短幾個月過去,怎麼成了這個頹廢樣?
她們聽到過時溫月和傅賴深的丑聞,原本還有些落井下石。
可看現在時溫月哭的這麼可憐,或許是同為女人,莫名升起了一股同情心。
甚至還有一個女傭看不下去,主動為她送上了一包紙帕,給她無聲的安慰。
時溫月接過紙帕,擦掉臉上的淚水,抑制住自己的淚水,不知過了多久她終于邁著疲憊的步伐離開。
邱晚晚站在長亭邊,失神的望著不遠處池塘里開的亭亭玉立的蓮花,努力平復自己的心情,也在盡力捋清事情的脈絡。
傅修晏走到亭子里的時候,就看到背對著他,看著池塘入神的邱晚晚。
他從背后抱住她,感受她全身一抖,把頭倚靠在她的細長的脖頸上,輕聲問,“在想什麼?”
邱晚晚自然不可能說和先生有關的事,扯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