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位保鏢跟隨在他身后,跟著他朝電梯走去,站在外面的醫院員工們偷瞄著時霍的樣子,在他離開后第一時間低聲探討---
“怎麼回事,我們的幕后老板不是時大小姐嗎?”
“哎呦你還沒聽說啊,時大小姐最近突然說去國外進修,家族事務都不管了,更別說我們這個醫院了!”
“這去的也太突然了!怎麼沒提前聽到一點風聲啊?”
“哎,進修就進修,可是為什麼連什麼時候回國都沒說,網上很多人都說這件事另有隱情,我總覺得事情沒有這麼簡單。”
“你瞎操什麼心啊,人家上層圈子的事跟我們有什麼關系,你還是想想今天晚上吃什麼吧。”
“……”
“不過我總覺得這個時總有些難以接近,大小姐雖然平常也是冷冰冰的,但還沒虧待過我們,倒是這位時總剛才打量醫院的眼神,好像很瞧不上一樣。”
“我也有這種感覺,相比時總,我還是更喜歡時大小姐。”
……
一群人嘰嘰喳喳的小聲說著,而此刻他們口中的時總,已經乘坐電梯到了樓層。
電梯門打開,院長率先出去半步,笑著指引,“時總,請您跟隨我往這邊走。”
時霍面色陰沉的不遠不近跟著他,一雙黝黑的眼暗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
這里的條件根本就不像一家醫院,更像是為時溫州建立的私人豪華別墅,處處透著陽光與希望,與他想象的完全不同。
在他的想象中,時溫州應當是被關在一個小的伸不開腳的暗無天日的醫院中,而不是像這樣,堪稱療養圣地。
時霍眉頭自始至終都沒有舒展過,他開口質問前面的院長,“他平常的都做些什麼?”
院長先是愣了一下,隨即反應過來“他”指的是誰,立刻開口應答,“少爺平常的生活很簡單,除了去后花園曬太陽就是待在房間里,從來沒有亂跑過。”
時霍的臉色稍微好看一些,這麼看來,時溫洲就是一個被折斷翅膀的鳥兒,就算再不甘心,也只能被困在這里。
他再次開口問,“他在房間里干什麼?”
“呃,一般都是坐在窗邊發呆,一發呆就是一天,也不知道在想什麼。”
“有外人來看過麼?”
“最開始的時候有幾個朋友要來看望少爺,但都被我們攔住了,后來次數多個,他們也都不來了。”
“而且每一次有人來尋找少爺,我們都會派人稟報給大小姐。”
時霍聽到時溫星的名字,臉色又陰了一度,厲聲訓斥,“沒問你的,不要多說。”
“……是,是。”院長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立刻忙點頭應道。。
接下來的一段路程,再沒有一人開口說話,寬闊的走廊里只剩一陣陣或輕或重的腳步聲。
直到走廊盡頭,一個房間門外,院長停下腳步哈腰示意,“時總,這就是少爺的房間。”
時霍目光早就停在了那扇門上。
房間的門雖然是木質的,但正中間的位置有一個大大的透明圓形玻璃,能輕而易舉看到里面的場景。
而他第一眼就看到了坐在窗邊,背對著他的時溫洲。
“知道了,”時霍擺擺手,“你先走吧。”
“是。”院長不敢多留,立刻轉身離開。
時霍上前兩步,透過玻璃窗打量著里面的時溫洲,眼中變化萬千。
倚靠著藤椅的少年身形單薄,仿佛像個紙人,窗外此時陽光正好,打在他的身上,顯得他病態的膚色更添了一抹白。
時霍愈加滿意,時溫洲經歷了這兩年的苦難,如今他把他從這個牢籠中帶出去,還愁時溫洲以后不效命于他。
時家永遠不可能后繼無人,他有的是傀儡。
他側過臉,吩咐身后的保鏢,“在外面等我,沒有我的吩咐,不準進去。”
保鏢們點頭應是,四散開守在各處。
時霍整理整理西裝,手握在門把手上,微微用力,推門而入。
正坐在藤椅上的少年聽到動靜,像是被嚇到一樣,顫抖著轉身。
他在看到時霍的一瞬間,臉上滿是不可置信,眼中甚至泛起了隱隱淚光。
“……爸?”他試探的呼喚一聲,本能的想站起身,但下半身一動不能動,掙扎幾下也只能作罷。
“別亂動了,坐著吧,”時霍在推門而入的一剎那,擺出慈父的笑臉,走到他面前,輕輕拍了拍他孱弱的肩膀,眼中滿是欣慰,“兩年不見了,你這小子越長越帥了,真是跟當年的我越來越像了。”
時溫州聽到他這句話,不僅沒笑,反而有些自卑。
他低下頭掩蓋住失落,小聲回復,“我不敢跟爸比,我現在……只是一個廢人。”
時霍眼底閃過一絲藐視,口中卻暖聲安慰他,“傻孩子,別這麼說自己,無論你怎麼樣,都始終是爸的孩子。
第八十九章時溫洲的身世
時霍說著,走到一旁的藤椅上坐下,穩聲開口,“我剛才已經問過了院長你的情況,院長說你這幾年很配合治療,目前身體狀況不錯。”
“沒用的,”時溫州的頭埋得更深,“已經沒有任何用了。”
腿都沒用了,要這麼好的身體做什麼。
他這一副自卑的反應,正好是時霍最想看到的。
他就是要讓時溫洲從心理上自卑,讓時溫洲有愧于他,從而能更好的控制時溫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