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干什麼?”她猛吸幾口氣,反應過來之后疑惑的問。
傅修晏把頭埋在她頸窩處,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脖子上,聲音透著異樣,“為什麼問這個。”
他心中期待她說出小時候的事,又莫名有些懼怕。
畢竟小時候的他卑微如乞丐,那是他最落魄的日子,記不起來也好。
那是他這一生最不愿意提起的記憶,如果不是記憶中有邱晚晚,他會深深埋藏,像沒有發生過。
他是她昏暗世界中的一道光。
邱晚晚答不上來,心虛的轉轉眼睛,“就是有時候看你的時候,莫名感覺有些熟悉。”
她剛一說完,明顯感覺到傅修晏周身亮起的微光,又暗淡了下去。
他的唇緊緊抿成了一條直線,剛才眼中的笑意消失全無,“熟悉什麼。”
他一面想多問一些,讓她想起來那段被遺忘的日子,又有些厭惡這種想法,想讓她永不記起。
邱晚晚搖搖頭,“我也不知道,本能感覺吧。”
她其實根本就沒有這種感覺,只是如果直說是程衍告訴她的,豈不是太尷尬了。
傅修晏每聽她說一句話,心中就沉下一分。
她沒有想起,什麼都沒有想起,過往的那些記憶依舊被封存著,藏在她記憶的角落里。
他緩緩抬起頭,眸色深沉,“別想太多。”
如果她沒有記起,那也不必再記起來,畢竟那對她來說不算是一段多麼美好的記憶。
別想太多?
邱晚晚幾乎陷入自我懷疑,難道真是她想多了?
可她明顯感覺到傅修晏周身的氛圍與剛才大不相同,這也是她想多了嗎?
她正準備再次追問,卻聽到辦公室的門口傳來兩聲脆響,溫清一身黑色西裝推門而入,手中拿著兩份文件。
邱晚晚大驚,門不是被鎖上了嗎?什麼時候又打開了?!
她羞怯于在外人面前與傅修晏親密,掙扎著要站起身,卻被傅修晏緊緊圈住,一臉正色的瞇眼望著推門而入的溫清。
“傅總,有份緊急文件……”溫情走到門口,在看到室內景色的一瞬間,拿著文件的手一抖,邁進辦公室的一腳頓在原地。
只見碩大的辦公桌后,夫人坐在傅總腿上,小臉幾乎紅透,正轉頭慌張的望向她。
而在她身后,傅總亦是一臉危險的盯著他,仿佛他撞破了一個什麼不可見人的大事。
溫清本能的感覺---他好像來的,很不是時候。
他心中欲哭無淚,對上傅總似乎能殺人一樣的眸光,心虛的笑了一聲,“抱歉,我走錯了。”
邱晚晚立刻扶著桌子準備再次起身,“沒走錯沒走錯,你們談吧,我先去曬曬太陽!”
可任由她怎麼掙扎,摟在腰間的手臂一動不動,緊緊把她箍在懷中。
傅修晏清冷的音調中帶了隱隱怒火,“知道走錯了還不滾?”
溫清突然被點醒,立刻把踏進辦公室的一只腳收了回去,再輕聲將門帶上,整個過程流利自然,像是從來沒出現過一樣。
邱晚晚一臉生無可戀,這誰看到了不會多想?
她不再掙扎,認命的朝傅修晏懷中仰倒。
算了,一切都已經發生了,愛怎麼樣怎麼樣吧,她擺爛了。
……
市中心某私人醫院大門前。
一輛黑色賓利停留在醫院主樓前,早就接到通知準備迎接的醫務人員們排成兩排,并列在醫院主樓前。
跟在賓利后的車內下來幾位保鏢,停留在賓利兩側,其中一個保鏢為主人打開車門。
車門打開后,一身灰色西裝的時霍繃著臉邁步出來。
第八十八章你瞎操什麼心,跟你有什麼關系
他是第一次來到這里,此刻半睜著眼,輕蔑的掃了一眼四周天然自在的環境,心中冷笑一聲。
這廢物生活的地方倒是不錯,時溫星對他,還是心太軟了。
如果是他,絕對不會讓一個毫無用處,已經被淘汰的廢物過得這麼舒坦。
時霍收起堅強的厭惡,慢步走到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院長面前,冷然問,“人呢?”
自從上一次時溫星和時溫月相繼離開他的身邊以后,傅修晏似乎也放過了他,不再打壓時氏,讓他有了片刻喘氣的機會,重新收攏時氏的勢力。
趙菀心疼被丟棄的兩個女兒,整日整夜的哭,嚷嚷著讓時霍把女兒們接回來,吵讓他心煩氣躁,索性直接不回時宅,眼不見心不煩。
這些日子里他也在暗中打聽時溫月被丟棄到南非之后的下落,準備暗中瞞天過海把她接回來,但傅修晏心狠手辣的名聲不是空口傳出,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找到。
他找了這麼久,還是沒有任何下落。
時氏雖然恢復了些,但遠遠不敵之前的圈中地位,更有甚者公然捏造謠言,說時家已經窮途末路,沒有掌權人了。
時霍氣不過,于是今天終于來見了被他埋沒兩年的兒子---時溫洲。
院長微微駝著背,語氣諂媚的熱情指引,“時總,少爺現在在房間里休息,我指引您過去。”
時霍在聽到院長稱呼時溫洲為“少爺”的時候,臉上閃過一絲嘲諷,隨即被掩蓋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