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忘性很大的,我要是不常常來,過幾個月她就忘了我了,這可不行!”她身為干媽對自己的身份地位非常在意,“我必須做她全世界第二親的女人!”
譚星辰緊跟著補充強調:“并列,并列。”
箋箋的確很喜歡她們,比起溫柔似水的親媽,這兩個干媽簡直就像她的同齡人。
別墅的花園里常常能看到這樣一幕:虞佳笑開著電動小火車,后面拖著三節車廂,中間坐箋箋和三花貓,末尾坐譚星辰,三個人帶一只貓滿院子地突突,笑鬧聲驚起樹枝上棲息的鳥。
照顧箋箋的護理師說:“每次虞小姐和譚小姐來,都像來了一個部隊。”
時間如流水,轉眼之間,箋箋學會了走路、也學會了說話。
周晏京時常帶她到哈佛醫學院里散步遛彎,時間久了,林語熙的同學和教授都知道,她有一個高大英俊的丈夫和一個機靈可愛的女兒。
有周晏京舌燦蓮花的爸爸言傳身教,箋箋的語言能力遠超同齡小朋友的平均水平。
她集合了周晏京和林語熙的優點,也遺傳了兩人的智商,聰明極了。
她懂得要對笑笑干媽和星辰干媽端水,親這個一口就必須親那個一口,不能厚此薄彼。
她知道爸爸寵她,撒個嬌就能達到自己的目的,但家里真正說了算的人是媽媽,如果媽媽說不行,那對爸爸撒嬌也沒用。
她會對家里的稱謂產生疑惑,比如其他人都叫她寶寶,但爸爸卻叫媽媽寶寶。
年底,周晏京回國出席博宇年會。
波士頓的冬令時,下午四五點就天黑,十二月的幾場大雪帶來氣溫的驟降,波士頓大雪封城,航線停航,周晏京比預計晚了十天才回來。
他回來那天,已經深夜,進門時,披裹一身寒意。
在門口脫下黑色大衣,換下沾了雪的鞋,沿著樓梯走上二樓,放輕的腳步停在主臥門外。
房子里萬籟俱寂,床上一大一小的身影正安然睡著。
這間臥室里橙黃柔和的燈光就像海面上永不熄滅的燈塔,是他回家的方向。
周晏京在門口看了一會,林語熙似是有所察覺,幽幽轉醒。
“你回來了?”
他走到床畔,俯下身,手指穿入她發間,深深吻她。
一個傾注了思念的吻,兩人都克制,怕吵醒身旁熟睡的女兒。
周晏京揉著她耳根,低聲問:“寶寶想我了嗎?”
旁邊的箋箋一骨碌爬起來,跪坐在林語熙手邊,睜著惺忪的睡眼回應他:“寶寶想爸爸。”
周晏京揉揉她凌亂的頭發:“沒問你。爸爸在問媽媽。”
箋箋疑惑:“我不是爸爸的寶寶嗎?”
周晏京道:“你是媽媽的寶寶,媽媽是爸爸的‘寶寶’。”
箋箋的小腦瓜子不太懂,懵懵地問他:“那媽媽也是從爸爸肚肚里出來的嗎?”
林語熙:“……”
她忽然不知道該怎麼解釋這個問題,看向周晏京。
周晏京從容不迫不慌不忙,笑著答:“媽媽是從爸爸心里出來的。”
“……肉麻。”林語熙小聲嘀咕。
從那之后箋箋就記住了,爸爸叫“寶寶”的時候,是在叫媽媽。
……
她也會問起自己名字的由來。
周晏京教她寫自己的名字,一筆一劃,她學得很是認真。
寫完了復雜的“箋”字,她的筆頭頂著下巴,好奇地問:“爸爸,箋箋是什麼意思呢?”
周晏京告訴她:“箋,是書信的意思。”
她融會貫通,烏黑的大眼睛忽閃忽閃:“那我是一封信嗎?”
周晏京笑著把她抱到腿上:“你是爸爸寫給媽媽的一封情書。”
第241章 不讓叫姐姐,那叫嫂嫂?
有天凌雅瓊打來電話,同周晏京提起舅舅家在美國讀書的表弟,托他照顧一二。
舅媽早逝,舅舅再娶,這小孩跟親爹關系不睦,性格乖張滿身戾氣,是所有親戚提起就頭痛的存在。
上學時屢屢闖禍,初中剛畢業就被舅舅打包扔到美國,到了美國天高皇帝遠,更叛逆了,逢年過節都不肯回家,和舅舅關系也鬧得越來越僵。
周晏京跟這個表弟的關系談不上親厚,他們到波士頓這麼久,長居美國的表弟一次都沒來拜訪過。
這次不知怎麼又惹上麻煩,打架被拘留,舅舅被氣得心臟病都犯了。
凌雅瓊在電話里也頭疼不已:“你舅媽去世得早,凌宣他從小脾氣就怪,但本性不壞,這幾年一個人待在美國,身邊連個照看的人都沒有,難免學壞。你舅現在人在醫院,過不去,你替他走一趟,去警局把凌宣保釋出來。”
彼時周晏京正疊著長腿坐在沙發上陪箋箋看動畫片,事不關己道:“我看起來很閑?”
“他是你表弟,你當哥哥的幫個忙怎麼了。”
“你不知道,你兒子最缺的就是愛心嗎。”周晏京說完對上一雙天真無邪的大眼睛,面不改色張口就來,“爸爸跟奶奶在對劇本,今天表演一個沒有愛心的機器人。”
箋箋很感興趣:“箋箋也是機器人!箋箋也沒有愛心!”
“你別把她教壞了。”親媽知道怎麼拿捏他,凌雅瓊道,“你不幫就算了,我打給語熙。”
周晏京輕嘖一聲,果然改口:“給我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