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總是有理。帶她來追悼會是重感情,跑去美國美其名曰發展事業。”
林語熙一只手死死攥著欄桿:“你們在紐約朝夕相對的時候上過床嗎?上過幾次?”
陳嫂聽見她回來,原本正要從廚房出來,沒想到兩人一開口就是火藥味,她躲在廚房門口干著急,眼看越吵越厲害,忍不住跑出來替周晏京說話:
“太太你可別這麼說,二公子不是那種人!”
林語熙反問:“哪種人?”
陳嫂噎住:“我是說,他肯定不會在外面有女人的!”
林語熙語氣平平:“不是你在背后說他婚內出軌,遠赴美國追初戀的嗎。”
陳嫂整個人都慌了,發現周晏京眼神朝她瞥來,嚇得驚恐不已連連擺手:“沒沒沒,我可沒這麼說!”
她算是發現了,林語熙以前好說話,對她也很大方。
單位的福利、別人討好的禮品、定期送到家里的珍貴食材,林語熙一個人吃不完,也沒幾個家人朋友可送,全都讓她帶回去了,逢年過節的紅包也沒少過。
家里就林語熙一個人,還時不時加班值班,活不多,她工作清閑,偶爾偷個懶,林語熙也都不計較。
陳嫂以為她性子軟好拿捏,現在才發現那只是她對自己客氣。
現在不客氣起來,這比二公子還嚇人!
陳嫂一個屁都不敢再多放,趕緊躲回廚房去了。
周晏京冷著臉把手里的半截煙扔進茶幾的水杯里,從沙發上起身,朝林語熙走過來。
他個子太高,即便林語熙站在一層臺階上,還是低他幾公分。
周晏京褐色的眸子冷冷睨著她:“誰告訴你我跟她上床了?你藏在我床底下聽到了?”
“不是她,那又是誰呢。”林語熙面無表情,“難道你想說你這兩年多來潔身自好守身如玉?你一個風流成性的人,說這話你自己信嗎?”
“我風流成性?”周晏京臉都陰了,“林語熙,在你眼里我就是個精蟲上腦不甘寂寞的男人?”
林語熙愛著他的時候,為他的行為找過一切冠冕堂皇的借口。
可能是被丟在無望的沼澤里一個人掙扎了太久,窒息了太久,此時此刻她看著眼前周晏京的眉眼,依然英俊,依然很有魅力,但她好像感覺不到一丁點愛意了。
林語熙語氣平靜而漠然:“你不是嗎?”
如果不是不甘寂寞,干嘛愛著江楠還要招惹她。
如果不是精蟲上腦,怎麼能愛她那麼炙熱,又抽身那麼快。
周晏京氣極反笑。
他舔著后槽牙點點頭:“行。我精蟲上腦。我風流成性。我他媽一天不跟女人上床我就寂寞難耐!”
他牙根仿佛都快咬碎,在林語熙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單手一把將她扛起來,踩著臺階大步流星往樓上走。
林語熙毫無防備就騰空了,拖鞋掉到樓梯上一直滾到了一樓,柔軟的腹部硌在男人肩膀堅硬的骨頭上,頭朝下被顛得直晃,本能抓住他背后的襯衣保持平衡。
“周晏京,你干什麼?”
周晏京把人抗進臥室,扔到床上,林語熙整個人都在床墊上彈了幾下。
周晏京站在床邊,抬手粗暴地拽開領帶扔到地上,又摘了腕表隨手撂在柜子上。
“你說我干什麼?”他冷笑地扯了下唇,“不把我腦子里的精蟲喂飽了,我哪有心思跟你吵架。
”
“……有病!”
林語熙翻個身就想爬開,被男人寬大手掌捉住腳腕,他力氣實在太大,一把就被她拖了回去。
林語熙的手胡亂抓到一只枕頭,朝他腦袋就砸了過去。
她使了全力,周晏京被砸得身體都晃了晃,握著她腳的手還一分都沒松。
他呵了聲:“你還真舍得下死手。”
這要是塊石頭,他腦漿子都要被她砸出來。
周晏京反手抓住枕頭,輕而易舉就從她手里奪走了,遠遠一丟。
林語熙兩頰都泛起惱怒的緋紅:“你放開!”
“你跑什麼,這不是正經的夫妻義務嗎。你老公精蟲上腦,只好委屈你履行一下夫妻義務。”
他說著傾身壓上來,充滿男性荷爾蒙的氣息將她籠罩在身下,單手扣住她纖弱的脖頸,不讓她動。
林語熙又氣又惱又打不過他,怕他來真的,急得蹦出來一句:“履行你大爺!”
周晏京本來在氣頭上,人正火冒三丈七竅生煙的,被她毫無力度的一句你大爺整得差點笑出聲。
笨得。
連罵人都不會。
他臉朝一側偏開,忍住了笑才轉回來,氣也莫名消了,看著林語熙面紅耳赤的樣子,混不吝地說:“我沒大爺。不然你下次見著奶奶,跟她老人家商量商量,讓她努努力再給我生個大爺。”
“……”
“哦。”他挑著眉又說,“我爺爺已經沒了,靠她自己努力估計是不行了。”
林語熙:“……”
什麼人啊!
她沒好氣道:“你起來。”
周晏京箍著她脖子的手換了一種力道,拇指在她耳根下面那塊地方曖昧地蹭了蹭。
“你還沒履行完義務,起來上哪去?”
林語熙聽出他語氣不一樣了,剛才是真生氣,現在是耍流氓。
她手腳并用地推他,這次成功把人從身上推開了,因為周晏京沒認真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