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盼盼:“……”
她三兩步跑過去,隔著門說:“我不看!”
外面沒聲音。
陸盼盼想了想,又說:“回去再看。”
外面還是沒聲音。
陸盼盼覺得奇怪,往貓眼看去。
“……”
站在外面的是羅維。
陸盼盼只能繼續裝:“……誰啊?”
“呃……是我,羅維。”羅維又按了下門鈴,“盼盼姐,你現在有事?”
“沒、哦,我跟朋友打電話呢。”
“那好吧,你忙吧。”
羅維走后,陸盼盼重新拿出手機,看到顧祁幾秒前給她發了消息。
[顧祁]:想看回去給你看。
陸盼盼:“……”
她不再回復顧祁,而是看其他人發給她的微信。
第一條是霍豆的。
[霍豆]:盼盼姐,你睡了嗎?
[霍豆]:有時間跟我聊聊嗎?
第二天是岳從嘉的。
[岳從嘉]:盼盼姐,睡了嗎?我可以跟你聊聊嗎?
陸盼盼大致地翻了下,很奇怪,除了顧祁,幾乎全隊都給她發消息了。
而且內容差不多,都是想跟她聊聊。
可能是賽前都緊張了。
但是陸盼盼沒想到他們一個個跟約好似的找她談心,就一晚上了,哪兒還有時間啊。
于是陸盼盼打算找吳祿跟大家再開個小會,疏解一下他們的緊張。
給吳祿打電話,沒接。
陸盼盼走出房間,打算去敲吳祿的門。
然而經過電梯口的時候,他看見吳祿站在窗邊抽煙。
“吳教練,還沒睡呢?”
陸盼盼走到他身后問。
吳祿回頭見是陸盼盼,說道:“睡不著。”
“睡不著?”陸盼盼笑道,“難道你也緊張了?”
陸盼盼本來是開玩笑的話,沒想到吳祿卻一本正經地回答:“是啊。”
“真的緊張了。”吳祿說,“你知道的吧,我帶的隊伍已經很多年沒有進入全國決賽了,更別說總決賽。”
陸盼盼愣住,不知道說什麼。
調節學生的心理狀態她還行,但是教練這邊她就沒辦法了。
看見陸盼盼為難的樣子,吳祿笑道:“你放心,我抽會兒煙就好了。就算我再緊張,到了總決賽賽場上還不是得全神貫注,沒多大事兒,你看王教練不也緊張嘛。”
“嗯,問題是現在球員們緊張了。”陸盼盼說,“要不我們開個小會?”
吳祿說好。
兩人把隊里所有人都叫到一起聊了會兒。
出乎陸盼盼意料的是,他們好像又沒有她想象中那麼緊張,問問他們有沒有什麼想說的,又都說會盡力比賽。
既然這樣,陸盼盼和吳祿也不想耽誤他們休息了。
散會后,大家各自回房間。
走到走廊盡頭,岳從嘉悄悄拉住霍豆。
“你說盼盼姐的意思是不是很明確了啊?”
霍豆撓頭道:“是吧,你聽她說的,什麼用盡全力比賽,把每一場比賽都當做最后一場,還說我們能走到總決賽已經超乎她的預料了,她很滿足,很欣慰,說我們很了不起。”
岳從嘉補充道:“對,她說的話,怎麼聽都像安排后事……不是,我呸哦,我是說是,她說的話怎麼聽都像在告別。”
霍豆垂著頭,無奈地說:“唉,我舍不得她。”
“我也舍不得,可是我們也不能讓她就留在一個校隊吧。”
“不說了不說了,回去睡覺吧。”
“嗯。”
*
第二天早上,陸盼盼在鬧鐘響之前就醒了。
她仔仔細細地化了妝,梳了頭發,好像下一秒就要走上頒獎臺一般。
等她收拾好,其他人也差不多都出來準備吃早飯了。
早餐店里,好幾個人陸陸續續都在接電話。
陸盼盼問:“怎麼今天這麼忙?同學都給你們打電話問候了?”
“那倒不是。”羅維是接電話接得最多的人,“我是把我那些沒課的同學全都叫到江城來了。”
陸盼盼:“啊?”
岳從嘉:“我也叫了。”
“我也是。”
“我還叫了在江城讀大學的高中同學呢。”
“還有我,我也叫了。”
“……”
大家伙一句接一句的,原來他們都商量好了,要把沒課的同學叫到這邊來看比賽。
“你們一個個的。”陸盼盼失笑,“也好,多點觀眾助威打氣。”
她又看向顧祁,“你叫同學了嗎?”
顧祁淡淡地說:“沒有。”
陸盼盼就知道,顧祁這人肯定不會叫同學。
誰知道下一秒他卻說道:“我媽今天回來。”
陸盼盼:“……”
所有人都詫異地看向顧祁。
“臥槽,牛逼還是你牛逼,居然把媽都叫來了。”
“不是。”顧祁說,“她來江城有事,順便來看比賽。”
陸盼盼暗自皺眉,喃喃說道:“你怎麼不早說。”
早知道她就不穿衛衣牛仔褲了,好歹也穿一條裙子。
“我也是今天早上才知道的。”顧祁看向陸盼盼,“你不用緊張,又不是沒見過。”
顧祁話音一落,桌上除了吳祿和肖澤凱,另外一個人都奇怪地盯著他們。
怎麼感覺他們的對話……怪怪的。
飯后,大家再次回酒店,拿上東西就要去熱身了。
決賽前的訓練都不能算訓練,只能算熱身。
陸盼盼沒什麼好收拾的,拿上一些需要交給組委會的文件就到大廳等大家。
不一會兒,所有人都出來了,只有吳祿沒出來。
陸盼盼給他打電話,沒接。
“羅維,你去樓上叫吳教練吧。”陸盼盼說,“給他打電話沒接。”
羅維應了聲好就上樓了。
過了好一會兒,羅維和吳祿沒下來,陸盼盼倒是接到了羅維打來的電話。
“盼盼姐,我敲了很久的門都沒反應,打電話也不接,你快叫酒店的人拿房卡上來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