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清晨,陸盼盼剛到辦公室就接到了一個陌生來電。
25.25
風里雨里, 晉江等你 他立刻劃開手機, 卻見是公眾號推送。
顧祁關上書,沉默良久,回頭說道:“我今天遇見了——”
“你那里有沒有資本資產定價模型的參考資料?”霍修遠完全無視顧祁說的話,回頭問道, “借我看看。”
顧祁在書架上翻出一本書, 遞給霍修遠的同時,說道:“我們還沒開這個專業課程吧?”
霍修遠接過書, 說道:“下學期有教授的助理雙選會,我想去王教授那邊,就必須考專業第一……”
他看了顧祁一眼, 改口道:“第二吧。”
說完,霍修遠又轉身看書。幾分鐘后, 他突然回頭問:“你說你遇到什麼了?”
顧祁看著霍修遠手邊成堆的書籍,說道:“沒什麼,你專心復習吧, 等你考完試再說。”
顧祁很早就上床睡覺了,這是他一貫的作息, 每天準時十點睡覺,早上五點半起床去晨跑。
初識時,霍修遠發現這年頭還有這樣自律的年輕人, 差點沒忍住攛掇他去申請非物質文化遺產。
霍修遠關了電腦收拾了書桌, 回頭一看, 顧祁還在床上翻身, 沒睡。
“是不是我開燈打擾你了?”
霍修遠知道顧祁這人睡眠質量雖好,但也不喜歡夜里有燈光,平時即便很困了,在燈光下也睡不著。
“我去洗漱一下就關燈。”
“沒事。”顧祁說,“我還有點事。”
霍修遠安靜地洗了澡,關上燈躺床上,卻見對面床的人依然沒睡,竟然拿起了手機。
“快十一點了。”霍修遠說,“難得見你這麼晚還沒睡,明天不晨跑了?”
顧祁“嗯”了一聲,放下手機:“睡了。”
*
陸盼盼一回到家就接到了吳祿的電話。
本來是通知她明天周一就正式上班,但吳祿一興奮起來就是個話癆,從他已經好幾年沒拿到獎金啦說到國足出線害他把唯一的私房錢也輸了,陸盼盼抬頭看了一眼時間,不得不打斷他。
“吳教練,我跟您商量個事兒。”
吳祿:“你說。”
陸盼盼:“昨天你不是跟我說隊里沒有球員能勝任主攻手嗎?我最近倒是看到一個,是允和大學大一的學生,能力非常強。”
吳祿:“誰啊?能力強的我不可能不知道啊。”
陸盼盼:“他不是體育生,是金融專業的學生。”
吳祿果然沉默了。
陸盼盼繼續說:“吳教練,校隊招攬非體育專長生也不是前所未有,而我們現在的主要任務是迎接新賽季,正如您所說,九月再訓練新生恐怕已經來不及了。”
吳祿在電話那頭猶豫一陣,說道:“身高。”
選擇主攻手,吳祿最看重的就是身高。
陸盼盼:“我估計一米八八,應該不到一米九。”
話音一落,陸盼盼果然聽到了意料之中的嘆息。
吳祿:“矮了點。”
“我知道身高差了點,但是您看現在國家隊的選人趨勢,男排和女排是不一樣的。”陸盼盼平靜地說,“女排日益高大化,然而男排卻不再把身高放在第一位,而是追求小快靈。我昨天看了允和球隊的基本資料,整體身高應該沒希望在短時間內統治網口,更無法在攔網向隨手施壓,這樣的條件下,我們不如針對攻防轉換速度下功夫。”
吳祿沉默不語,陸盼盼知道他在思考自己所說的可行性,便只補了最后一句。
“那個人的攻擊力——非常強悍。”
片刻后,吳祿說:“我想見見他。”
陸盼盼先打通了吳祿這關,想著要說動顧祁應該不難。
有這樣的球技,就算是天才,平時肯定也是下了狠功夫的,再加上他這樣熱血躁動的年紀,陸盼盼實在不想放棄這樣的人才。
當她打開微信看到“別愛我,沒結果”時,又產生了無數次算了吧找個正常球員的想法,但還是被理智抑制住了。
[陸盼盼]:你好。
等了近半個小時,對方也沒有回復。
行吧,怪自己耽誤太久,明天再說。
陸盼盼躺上床,開燈睡覺。
第二天早上,陸盼盼七點就出門了。
雖然允和大學離她家只有不到二十分鐘的步行距離,但是她向來有提前到崗的行為。
初夏的太陽已經高高掛上,路邊草坪里有三兩成群的學生在晨讀,晨跑的學生不限于操場,一個接一個地越過陸盼盼身邊。
陸盼盼腳步輕快,穿過馬路,靠著操場走。
一陣鈴聲從身后傳來,陸盼盼回頭看去,吳祿飛速騎著自行車朝她奔來,在她面前半米處敏捷地剎住車,下來推著車跟她一起走。
“你來這麼早啊?”
“嗯。”陸盼盼說,“今天第一天上班,給大家留個好印象。”
吳祿:“你是自己開車過來還是坐地鐵來的?”
陸盼盼:“我家就在允和對面的小區,走路來的。”
吳祿:“那敢情好,以后上下班都方便。”
兩人放慢了腳步,迎著晨光邊走邊聊。
旁邊的操場上,晨跑的學生越來越少,大多數準備回去上早上第一節課。
顧祁戴著耳機,已經開始放慢速度。
身后一個同班男生從后面追上,拍了拍他的肩膀:“今天上午沒課?”
顧祁搖頭。
兩人一起慢速跑,男生東張西望,指著前方說道:“有美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