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神很冷,但也有一些別的什麼情緒。
“我無所謂啊。”俞明說。
“大家訓練我也可以。”鄭飛揚同學表示。
“你們決定吧。需要我,我就跟著一起練練。”這是馮鎖。
“艸,什麼叫‘需要你’?沒門將我們怎麼踢?”
學生們你一言我一語, 又熱絡起來。
他們紛紛表示,如果有人踢那我也可以跟著上,沒有的話不踢也無所謂。
秦敖自始至終沒有表態。
“那我先給我小學同學發個微信問問。”林晚星點開了她前天新加的微信號。
“你們聊天記錄是空的啊。”俞明坐得離她很近,突然說道。
“哈, 說那麼多, 老師其實你是在用我們當借口, 和帥哥聊天?”鄭飛揚喊道。
“我在給你們找教練啊,什麼叫找借口和帥哥聊天,怎麼可以這麼冤枉老師?”林晚星喊道。
“怪我們怪我們。”祁亮陰陽怪氣地說。
“那要不要發?”林晚星又好氣又好笑。
學生們又吵吵了一會兒,林晚星發送信息前的緊張情緒,也同樣被緩解了不少。
你之前說,回國待業……因為學生們都很喜歡你,所以我想問一下,你有空來指導一下我們學校的足球隊嗎?
“什麼叫‘學生們都很喜歡’?”祁亮又發現了華點,“噢,你不喜歡?”
“我覺得就還行吧!第一場比賽感覺他有點厲害。”
“改成‘我和學生們’,你不能總拿我們當借口。”祁亮突然換了一副苦口婆心的語氣。
“老師,你是不是,不太會和男生聊天嗎?”付新書也突然語重心長。
“我加我加。”林晚星立刻舉手投降,按照學生們七嘴八舌的意見,把信息又編輯了一遍。
在學生們希冀的目光中,她把信息發送了出去。
接下來的一兩分鐘,大家都在等待回復,但始終沒有提示新信息的數字亮起。林晚星干脆收起手機:“好了,等他有回復我告訴你們,接下來,我們是不是可以討論下場地問題?”
“在學校操場踢球不行嗎?”
“我先去問問學校體育組的老師可不可以。但大概率,我們只有放學后可以在學校踢一小段時間。其他時間操場都有體育課,我們不方便一直在那訓練。”林晚星講出了自己的判斷。
“下課都五點半了,七點以后就晚自習,就一個小時,也不頂用啊。”馮鎖憂心忡忡。
“你忘了,我們高一時候訓練,五點半以后體育生也要訓練,大家爭操場。”
“我們沒搶輸過吧?”學生們聊著聊著,話題就變成如果打起群架要怎麼處理。
林晚星趕忙打斷他們:“你們高一那會兒是怎麼訓練的,整天搶操場嗎?”
“后來我們撤了,學校旁邊不是有個舊體育場嗎,民用設施,我們就在那訓練。”
“那很不錯誒。”林晚星摸著下巴,“校外打架的話,跑快點兒就不會被抓,比學校里安全。
總之,第二次代表大會,就以大家決定隨便找個地方訓練為結論,告終。
林晚星趕學生們回去上課,付新書、秦敖and陳江河組成的有秘密小團體,卻留了下來。
其實,本來留下的只有付新書河陳江河,但秦敖不知為何,就是不走。
祁亮倒數第四個離開,狀作不經意地,替他們關上們。
但顯然,現在不是解決矛盾的最好時間。
倉庫里又變得空曠,林晚星頭疼地對秦敖說:“你不是在生氣嘛,現在不應該甩門走人?”
付新書卻相當大氣地說:“他也應該知道。”
說完,小付同學從墊子上站起來,很直接地說:“我騙了你們,我什麼也沒收到。”
秦敖猛地抬頭,梗著脖子,像在懷疑自己的耳朵:“你說什麼?”
“為了讓你們參加這場足球賽,我騙你們說,我收到了‘很奇怪的東西’,但其實沒有。”
付新書站在秦敖面前,揚起白皙的側臉。
他說:“‘那個人’假設如果有‘那個人的話’,他給你們線索,讓你們找到我。可能,那個線索并不是指向我,但我利用了這點。”
他說得很平靜自然,但很顯然,落在秦敖耳朵里,就完全不是那麼一回事。
電光火石間,秦敖直接揮拳,砸在付新書臉上。
付新書猛地撞到墻上,暴怒的慣性讓秦敖還要繼續揮拳,陳江河立刻伸手,把秦敖推到墻上。
“操他媽你干什麼?”秦敖反手掙開陳江河
“他就是想讓你打他,你還真動手?”陳江河冷冷地說,“你自己心里有點數,你都已經被記過兩次過了,再被發現打架,要被開除了!”
付新書的手背輕輕擦過臉頰紅腫的地方,無奈地笑了。
自始至終,林晚星一直坐在墊子上,克制自己默不作聲,不去制止男生們的摩擦。
不過,這也是她第一次親眼看到秦敖對同學動手,因此也對她未來的困難,有了更深刻的認識。
男生們都像積著團火,但也彼此克制。
“對不起。”付新書再次說。
林晚星終于開口:“如果打完的話?坐下來聊聊。”
秦敖不情不愿,但揍也揍過,好像也沒什麼別的辦法。
從某種意義上說,林晚星覺得付新書也真是個狠人。
“聊什麼?”秦敖沒好氣地坐下來。
“那這個小會議也需要我主持嗎?”林晚星溫和地笑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