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少年聽罷不僅沒有后退半步,反而上前,“你是她的仆人,你自然替她說話,別以為我不知道,就在年前她逼死了章府的一個婆子,再后來,你又逼江府的小姐讓她丟臉,還有更重要的,曾經有一個叫阿哲的人,他曾經也是被你收留,可是不到一個月,他便消失了。”
他聲音極大,就像是生怕這些人聽不清一般,他又大聲的道。
“我都說了讓你們別過來別過來,她就是個惡毒的女人, 那善良大度都是裝出來的,這個叫阿哲的就是最好的證明,她為了贏得別人的夸贊收留了他,可是隨后他消失不見,只怕是不想收留了,所以殺了 。”
“你們還在這里干什麼?快離開這里啊,再不走,只怕就來不及了。”
這少年的話又把原本緊張的氣氛弄得更緊張了,也叫孔嬤嬤更加的生氣了,他們明明什麼也沒做,可是他們來這院子里走一趟出去便能給蕭府扣上一個惡毒的名頭?這樣輕易的就毀掉夫人花了一年時間精心建立起來的東西,好,好狠啊,好狠啊。
“住口,你?”孔嬤嬤怒不可遏,她以為她是沉穩的,可沒想到今日居然在一個娃兒身上破了例。
“孔嬤嬤,讓他說下去。”
顧離不僅沒有半點的慌亂,清亮的眸子里甚至變得比之前還要穩重。
“我還能說什麼?像你這樣惡毒的女人,我自然是要讓外頭的人都知曉,莫要被你的外表欺騙了, 還有,蕭夫人,別真的把我們當傻子耍,莫要用我們的命來換取你的名頭,還有,我們不會就這樣放過的,我們也要告訴像我們一樣凄苦的人,就算是餓死 凍死,也不會接受你的‘好意’。
”
他越說越激動,也越說越憤怒,就像她顧離真的就是那個十惡不赦的大惡人似的。
“你?大膽小兒,你怎敢如此說項?”
孔嬤嬤又忍不住喝了出去,他說得越發的叫人憤怒了,直接抹黑了她家夫人啊,這要是傳出去,她家夫人還要不要活了?
“夫人,你倒是說句話啊?”
孔嬤嬤暗暗的說道。
顧離卻一臉的風輕云淡,“不急,你也說了,不過是幾個黃口小兒罷了,難不成 ,你家夫人我連這幾個小子也對付不了?”
這?
話雖然是這樣說,可孔嬤嬤還是不放心,正因為是黃口小兒才難辦,打也不是罵也不是 。
顧離深深的看了他一眼,隨后又環視邊上的人,勾唇一笑問道,“你們,也跟他一樣嗎?”
這?
邊上的娃兒們互視,眼晴里明顯的透著迷糊和不解。
顧離看到這里,這正是她想要的表情。
他們跟這個惡毒少年可不一樣,他們過的是真正的想要吃飽飯,想要穿暖衣的生活,除此之外,他們不知道她這位蕭夫人是不是惡毒,更不明白這惡毒少年的真正用意是在壞人名聲,他們的生活層次還達不到這樣的高度。
“夫,夫人,那位叫阿哲的,真的死了嗎?”
顧離朝著那位問出話的少年望去,他便是賣野果的少年,顧離又是一笑,他能問出這話來也說明他還不算是笨,至少沒有達到把他賣了還在給人數錢的地步。
顧離笑著如實的回答道,“他沒死。”
不過,他過得好不好就是另一回事了。
這個叫阿哲的,偷了柜上的錢跑了,不管他是出于什麼目的拿錢,但她敢肯定,這五十兩銀子并不能徹底的解決掉什麼問題,相反, 這一大筆錢還是一個禍害。
試問,一個連自保之能都沒有的人懷里抱著這麼大筆錢,就不會有人對這錢動心思?所以,他就算是沒死,日子也一定不好過。
野果少年黑黑的眼睛發著定定之光,他道,“那,我留下。”
野果少年此話一出,那惡毒少年震驚的看著他,“你瘋了不成,她是要用你的命來換她的名聲,你被她弄死了還不知曉怎麼回事呢?”
野果少年卻道,“可是阿哲還活著,不是嗎?”
這?
惡毒少年徹底的懵了,他不明白野果少年這腦子是怎麼想的?難道,他一點也不在乎自己的命嗎?為了一口吃的,什麼也不顧了?
惡毒少年錯了,他沒有正真的餓過凍過,沒有真正的過過那種比狗還低賤的生活,若是他是這樣生存的,便不會在乎什麼算計不算計的了。
顧離優雅的站了起來,邁著輕輕的步子在他們中間行走,用著極平和的語氣說道。
“我不知道你們為何會來尋我?沒錯,我是收留了這位賣野果子的少年,也跟他說了, 讓他在我這里好好的休養,待到日后留下來做個伙計,不過,我也說過,他今日所花費的所有錢財都是要用日后的月例來還。”
“沒錯,你們可以羨慕他的命好,可以羨慕他遇上了我,當然, 這也并不代表,我就會收留你們,沒錯,正如你們想的那樣,我不會收留你們。”
此話一出, 莫說是那惡毒的少年了,就是孔嬤嬤和才管事也震驚了。
什麼?
夫人不打算收留?
那豈不是真的中了幕后之人的有奸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