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有爸爸帥呢,還嫌棄……”
季桑榆聽見了些許動靜,于是她問:“小白,怎麼了?是杯子被打碎了嗎?”
白月白淡定地說:“沒有,媽媽。”
于是季桑榆放心地繼續炒菜。
而苦逼的老師被暴打一頓后,他們正準備將蘇青“送”回去。
卻正好撞見趕回來吃飯的白落書,白落書用眸子輕掃他們。
“說。”強大的壓迫感緊逼著孩子們。
白月牙推了下白月白,“你跟爸爸說。”
白月白皺著小臉,小手一指,“是他,是他想要媽媽跟他走,我不讓,就,就這樣了。”
“李叔,極出去,我不想再見到他。”
白落書摘下手套,將沾滿蛇血的銀白色刀子裹著手套扔在了蘇青臉上。
對呆在原地的白月牙和白月白說:“還不跟上,是想要我告訴你們好媽媽嗎?”
“不,不,跟上,跟上。”白月牙討好地笑。
“爸爸,你剛才好帥啊。”
“爸爸,你好厲害。”
“我好喜歡你。”
兩個孩子跟在白落書后面嘰嘰喳喳的,白月風看見在他們面前一向不茍言笑的父親,嘴角竟然露出了淺淺的微笑。
“回來了。今天工作順利嗎?”季桑榆解下白落書的白大褂。
白落書點頭,“姐姐,工作都快累死了。”
望見三小只非但沒有露出夸張搞笑的嘔吐狀,而是用炙熱而崇拜的眼神看著白落書。
“他們,這是,怎麼了?”季桑榆好笑地問。
“不知道,姐姐,今天你親自下廚嗎?”
“嗯。小月牙說她老師會來。”
白落書驚訝,“可是那個老師已經走了,好像有急事。”
季桑榆遺憾,“那真是太可惜了。”
姐姐~沒機會了哦。
后面三人崇拜,“爸爸撒謊好厲害。”
“那是媽媽好騙。
”
“可是,除了爸爸不好騙以外,別人都好騙。”
“哦,那爸爸還是好厲害。”
陽臺上,白落書盯著他的三個孩子。
“你們都是我的孩子,身體里流著看見鮮血便興奮的惡魔因子。你們知道嗎?蘇青被你們打斷了兩根肋骨。”
三個人低頭不語。
“你們以后的生活我不想管,但是我告訴你們,最好不要殺人。”
“我殺過很多人,不過,因為你媽媽,所以收手了。”
白落書似是回憶起了什麼,惆悵而甜密地道。
“那爸爸,這種感覺不會好受吧。”白月風問。
“嗯,不過,我更愛你媽媽。她不喜歡死亡,鮮血,還怕鬼,所以我不能沾上這些。”
“爸爸,我們明白了。”
多年以后,成為生物學家的白月風想。要是沒有當初爸爸的一番話,他現在會在干什麼,還未可知。
而白月牙成了一個芭蕾舞者,在不停的旋轉中,釋放自己。以至于別人都說月牙的芭蕾舞總覺得不太優雅,甚至有幾分野性。
而白月白居然成了一個廚師,超級喜歡捏番茄。什麼原因,你懂的。
白落書和季桑榆也慢慢老去,可是他們依然像年輕時候一樣膩在一起。
“姐姐,好久沒去過游樂園了,我們一起去吧!”
“不去,你多大了。”季桑榆一枚白眼丟過。
白落書搖頭,“去,好不好?”
雖是蒼老的容顏,但季桑榆還是忍不住心軟。
“好,陪你去。”
“姐姐,你最好了。”
姐姐~小白最最最喜歡你了。
第44章 姐姐,你不乖哦(8)
白落書番外
他厭惡這個骯臟的世界,厭惡這個丑陋的世界。
依然是晴朗的一天。
和每一天,每一天幾乎沒有什麼區別。
白落書木訥漠然地推開門,母親帶著許久未見的和善微笑走過來。
“落兒,回來了,上一天學了肯定累了吧。媽媽煲了肉湯。”
白落書轉動著漆黑的眼珠,真是奇怪,母親今日竟親自下廚。甚至還有肉湯。
他盯著母親看了一會兒,放下書包,低著頭坐在餐桌前。
等了很久,很久。
母親依然掛著微笑,詭異到了極點。
門鈴響了,母親打開門,是爛醉如泥的父親。
父親罵罵咧咧地一把推開她,母親討好殷勤地幫他更換衣服,脫下鞋子。
白落書眼底浮現譏諷,呵,還是沒變啊。不論是這個世界,還是人,都是自私自利,骯臟黑暗的。
父親忽地提起啤酒瓶砸向母親的頭。明明躲得開,她卻偏偏湊近。
父親看著滿頭鮮血的母親情緒更加興奮,拳頭如雨點般傾瀉而下。以往總是痛苦求饒的母親,臉上竟盈滿了甜蜜的笑意。
那張面孔,扭曲的微笑和交橫的鮮血交織,極為可怖。
但白落書沉默地抿唇,整個人更加沉默。
父親打累了,踢了一腳躺在地上的母親,“去,給老子盛碗飯。”
母親勉強爬起來,給他盛了碗肉湯。父親喝了好幾碗,就回屋睡覺了。
母親喝著肉湯,看起來心情極好。
“落兒,來,多喝點。”
白落書看著眼前又被盛滿的肉湯不語,是錯覺嗎?
總覺得,這次的肉湯味道怪怪的。很好喝,但肉質有一種說不出的古怪感。
也許是死了很久的動物的肉。畢竟,家里現在只能靠他的獎學金生活。
也許,下一學期,他就上不了學了。
母親笑得嫵媚動人,“落兒,我美嗎?”
白落書喝下最后一口肉湯,低下頭,“美。”聽不出是什麼語氣。
“那肉湯好喝嗎?”
“好喝。”
母親“咯咯咯”地怪笑,“那肉湯可是用我的肉做的。你爸爸說他想吃肉,我這麼愛他,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