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可以讓開了嗎?”

“我是說。這不是傳聞。”他的眸中好似有些悲傷。

季桑榆的表情忽暗忽明,晦暗不明。她忽然笑了笑,“顏余昔,我不知道你發什麼瘋。但是,我知道你爸可是大學教授。從小對你便是望子成龍,他會同意嗎?”

顏余昔嘴角的笑意慢慢消失,他動著嘴唇,張了張口,卻什麼都說不出口。

……死一般的寂靜。

“大學，大學他一定對我不會那麼嚴厲。今年我們都是高三。明年,明年我們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在一起了。好不好?”顏余昔眼眶微紅,聲音暗啞低沉。

季桑榆反問他,“他要是發現了呢?不僅會將我們拆散,而且要麼你轉學，要麼把我勸退。而我王春花,從小到大,從沒受到委屈。顏余昔,你確定嗎?”

顏余昔眨了眨眼睛,一串晶瑩的淚珠隱入發間。

“抱歉,我不確定,對不起。” 季桑榆默然不語,看著他有些悲傷的身影漸漸遠去。

就像是在，無聲的難過

她吸了口氣,拍了拍胸膛。小聲嘟囔,“季桑榆,不是保證過了嗎?怎麼又這樣。”

從那天過去,季桑榆再也沒見過顏余昔。他好似從她的生命里消失了,雖然有時想起他時心里空落落的。但好在沒影響生活,自己在別人面前也沒露出過馬腳。

高考結束,顏余昔飛往美國。而季桑榆選擇在就近的省上了個還算可以的大學。倒是讓王春福和桂花夫婦高興壞了,給各個親朋好友打電話報喜。

甚至,還在討論將通知書復印一份裱在客廳。

而顏余昔,也被時間漸漸沖淡。

斕小雨依然和季桑榆有聯系,她們到底還是沒選擇考同一所大學。

原因是因為高三下學期,斕小雨而戀愛了。她和她的男朋友都去了北京上大學。而武卜大概也是死心了,選了一個與她南轅北轍的城市。

季桑榆第一次發覺離別的痛苦,若這一生過完,她還有下一世。但故人已逝,吾獨在,又有何意義。

【宿主,你沒事吧!我檢測到你的情緒波動很大,負面情緒嚴重到有自殺傾向。宿主,你對這個世界太留戀了。】小白團擔心地道。

【小團子,他有一天也會消失嗎?】季桑榆憂傷地道。

【不會,你應該擔心你自己。】小白團唉聲嘆氣。

【好吧。小白團。】季桑榆第一次淡淡地笑,像是無力的嘆息。

大學開學后,季桑榆心里到底還是有個疙瘩,離不開的心結。她經常獨來獨往,從不主動與人交談。

對于愛慕者,通通都是不假言辭的拒絕。他們不明白季桑榆有“王春花”那麼搞笑的名字,脾氣卻這麼冷。

于是贈外號,“冰花。”

斕小雨和她的男朋友正談情說愛,雖經常給季桑榆打電話,但沒時間去看她。而武卜的消息,則是斕小雨傳來的。武卜也談了戀愛,是個一直喜歡他的女孩。

大三那年,高中同學鬧著要舉辦同學聚會。季桑榆想了想,還是沒忍住去了。

當見到季桑榆時,眾人皆是驚訝不已。她的氣質前后變化太大了,只見眼前的女孩。明眸皓齒,眉眼精致,一襲淡藍色連衣裙,帶著“腹有詩書氣自華”的氣息,書卷氣很濃。

“春花?”斕小雨試探地叫了一聲。

季桑榆沉穩地踏著米白色的高跟鞋,如履平地。“小絨毛,不認識我了?”她笑著應道。

斕小雨驚訝地捂住嘴巴,壓低聲音驚叫:“春花,你變化怎麼這麼大?”

季桑榆淡笑不語。

“顏余昔怎麼也來了,他又不是我們班的。”有人小聲說。

季桑榆沒忍住,扭頭看了一眼。顏余昔也變了,從萬千少女心動的大眾男神變為西裝革履的精英男,禁欲感滿滿。

季桑榆轉身想離開,卻聽見身后說:“春花,不給我個答案就走嗎?”是顏余昔的聲音。

季桑榆定了定神,淡淡地笑:“我們之間沒什麼好說的。”

眾人觀察兩人的神色,想從中看出蛛絲馬跡來。

好好的一場同學聚會,竟變成他們兩人的獨角戲

“我現在完全可以脫離我父親的掌握,他不會妨礙我們的，沒有人會阻攔我們。”顏余昔似是想起了什麼,微笑著道。

季桑榆沒說話,拿起手機打了個電話。她揚了揚手機,“顏余昔，我男朋友馬上就要來了,你想見一見嗎?”

似晴天霹靂,顏余昔的臉一下子唰白。他不敢相信地重復:“不可能,不可能……”

眾人都在等待傳說中的春花男朋友,門被敲響。

有人手快已經打開了門。

一個黑褲白衣的青年走了進來,別人不知,但季桑榆見他的第一面,就驚訝于他的容貌。不是因為他長得太好看了,而是他長得太像南睿了。

“花花,不是來參加同學聚會嗎?怎麼讓我也來,是要將我介紹給別人,還是想我了?”暨然微笑著,張開懷抱。

季桑榆倒是沒有撲過去,而是捏起他的耳朵。“好呀,暨然。這麼多人，你想干什麼?”

暨然一邊揉著發紅的耳朵,一邊討好的笑:“花花,人家就是想秀個恩愛嘛!”

季桑榆迎上去抱住他,小聲道：“謝謝。”

暨然松開她對著眾人挑眉一笑,“大家好,我是花花的男朋友,暨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