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她曾經真的又被欣欣欺負過嗎?
還有她的父母,只要一想到他們的孩子竟然是被霍念念的父母收養,他們都沒辦法把這件事情當成陰差陽錯,覺得這是陰謀。
他們開始后悔,為什麼他們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女兒,反倒信任一個陌生人。
不過為人父母,他們又覺得“天下無不是之父母”,于是他們的情緒全部宣泄在了霍念念身上。
霍念念走投無路,求到了厲司城面前,“司城,你會幫我的,對嗎?”
可得到的卻是男人冷漠的笑,“我以為,你給我下藥出國起,我們就之間就沒有任何牽扯了。”
“況且那天在車上,我已經還了欠你的債。”
霍念念第一次意識到,原來厲司城是什麼都知道的。
也是,他和霍凝欣相處二十多年,怎麼會不了解霍凝欣的為人。
他的冷嘲熱諷,他的不愿親近,不外乎他覺得,愛上霍凝欣與他曾經揚言不會喜歡上這樣一個人而言十分丟臉。
可是那又怎麼樣呢?
霍念念惡狠狠的想著,霍凝欣最無助的時候你被我勾引到身邊,如今她有了父母的疼愛,全世界可憐她給予她的愛意,她還會再回頭看你嗎?
——
一切塵埃落定。
有了霍家人的愧疚,厲南禮就有了安身立命的資本。
霍凝欣很感謝傅枝,她在電話里告訴傅枝,“我從來沒有一天這樣暢快過。我無數次幻想,在某個無從辯解的場合有誰能來救救我,替我說一句話。”
“霍念念付出了代價,只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忽然也明白了,我最厭棄的,是記憶里那個不斷討好厲司城,因為情愛失去自我的自己。
”
“l國是個很美的城市,我或許要去休息一段時間。等南禮考試前回來。”
她想去找到曾經那個百折不撓,堅定做自己喜歡事情的自己。
——
——
厲司城并不知道霍凝欣做了最近的一班航空離開,他甚至不知道,霍凝欣起草了離婚協議書。
他知道的時候,是在應付了一個酒局傍晚回到家里的時候。
他的胃里很不舒服,因為喝酒,頭腦也不夠清晰。
厲老爺子在那里罵他,“喝喝喝!一身的煙花柳巷味兒,成天不著家的,也不知道是跟誰學了這樣的毛病!”
“你衣領子上是什麼東西?是不是沾了別的女人的口紅?知道的你是去談生意,不知道的還以為我厲長雄的兒子是出去賣身的!”
厲家的老宅,厲老爺子一年也就來這麼八九次,每次一來,就是一段雞飛狗跳。
別墅里的傭人們都害怕極了。
等著霍太太來救場子,可等啊等的,才發現,那道熟悉的身影,溫柔的聲音,已經不見了。
不由好奇,霍太太呢?
以往老爺子罵厲先生,她總是能出來化解這樣危險的氛圍。畢竟她那麼喜歡先生,心疼先生,為了先生應付老爺子這樣脾氣很怪的小老頭就跟著得了社交牛逼癥一樣,老爺子把厲司城罵的狗血淋頭的時候,她肯定會出來轉移戰火說,“您怎麼又生氣了啊?我看您原本沒有抬頭紋的?怎麼剛冒出來一個?可不能再生氣了啊,不然您就不是您那群戰友里最年輕的了。”
厲老爺子這時候就會一甩袖子,明明很開心,卻還是繃著臉道:“我真是一群人里最帥的那一個?”
以前霍太太在的時候他們倒沒覺得她這樣夸贊老爺子能頂什麼事,可如今她不在了,總覺得老宅里讓人膽戰心驚的。
厲老爺子上了歲數,沒人攔著,聲音洪亮的罵了半天自己也累了。
兒媳婦就是比兒子貼心!
可憨批兒子給人趕走了,越想越氣!干脆一揮袖子,自己也走人了。
厲司城坐在沙發上按揉眉眼,問了句老爺子沒有問出來的話,“霍凝欣人呢?”
眾人面面相覷。
最后還是王媽,開口道:“不知道,可能上班忙吧。要不我給她打電話問問?”
厲司城抿了下唇,點頭道:“嗯。”
霍凝欣有什麼好忙的,無非是前段時間他送霍念念去中南水榭,路上被三流報社的狗仔抓拍,霍念念不小心摔倒,他抬手虛扶,是狗仔借著機位,看上去他像是摟上了霍念念的腰身。
他知道霍凝欣對霍念念的事情敏感,一連幾天不回消息,只是他懶得解釋。覺得她冷靜下來就又會回來,也沒有放在心上。
過了會兒,王媽端著解酒湯過來,有些尷尬,“太太的電話我打不通。”
厲司城愣了愣。
王媽試探,“要不您給她打一個吧?您給太太打電話,她一定開心。”
厲司城撥打了霍凝欣的號嗎,電話那頭顯示占線。一連幾次,都是如此。
他后知后覺意識到,他被霍凝欣拉黑了。
微信的消息發不出去,短信也沒人接收。
霍凝欣似乎于這片城市人間蒸發。
王媽有些擔憂的說,“太太不會永遠不理我們了吧?”
厲司城盯著她,“你說什麼?”
王媽下意識道:“我說,太太這次好像真的生氣,不想管我們了……先前那麼喜歡您,先生您不知道,您每次回來前,她都放我的假,親自做飯給您吃……您的一切她都親自打理,可前幾天,她已經不接觸您的東西了,這還是第一次發生這種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