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長顧蔫了。
坐在傅枝斜上角的厲南禮卻回頭看了一眼兩個人。
正是盛夏蟬鳴,少男少女兩個人挨得很近,小聲咬耳朵說話。
窗外的茉莉花香陣陣,空氣中似乎都帶著幾分纏綿悱惻的曖昧。
翻開的書頁頓了下,他的目光更深沉了。
耳邊忽然響起了顧宴期的笑聲,“傅枝,厲長顧,這郎才女貌的,還青梅竹馬,倆人擱學校里搞云起校園小甜文呢?”
“唉,別說,厲長顧,也是姓厲,南禮,你認識他嗎?”江錦書吃完飯,從教室外走進來,指著兩個人的方向道:“我看你挺關注他倆的。”
“掛個眼科吧。”厲南禮面不改色地翻著書頁,聲音又冷又淡:“我在看書,沒空關注別人。”
理由充沛,有理有據。
但是——
顧宴期瞇著眼睛湊近書頁,“不是吧,南禮,你現在這麼牛逼嗎?書拿倒了都看得進去?”
厲南禮:“……”
不會說話能不能閉嘴。
你媽怎麼不把你生成個啞巴!
他們的聲音太大了,連原本還在和傅枝交談的厲長顧都被影響了,抬頭看過去,小聲道:“天啊,我爸剛剛不會是在看咱倆吧?他不會覺得咱倆不清不白吧?”
他不會跳進黃河洗不清吧?
這都叫什麼事啊!
我爸懷疑我和我媽有一腿!
這世界魔幻了!
“你別瞎想。”傅枝把書本放到桌洞里,聲音清淡道:“這個世界沒有我們,這才初三,他這麼小,談什麼情愛。”
可事實證明,初三的學生,背著教導主任搞些情情愛愛的確實大有人在。
傅枝的書包被塞滿了情書。
盡管她是整個學校的異類——窮到吃土。
但是憑借著這張漂亮的臉蛋,就讓人喜歡的不得了。
她背著洗的破舊的書包,梳著利索的高馬尾,露出一小截瑩白的天鵝頸,脆弱又精致,惹得學校里的女生紛紛效仿她梳起了高馬尾。
傅枝偶爾覺得這樣荒唐的人生充滿了戲劇性,她生出了個小神仙,小神仙又把她帶到了厲南禮年少時的歲月。
值得一提的是,這時候的厲南禮,并不風光。
相比于她受到限制的貧窮,少年洗的泛黃的帆布鞋,偶爾在奶茶店打工的身影都昭示出他的貧窮。
傅枝一時間不確定,是她不了解厲南禮的過去還是她的記憶出現了偏差。
年少的厲南禮,過得艱辛又困苦。如果不是少年的背影始終挺拔,像是一棵不折的白楊,她似乎要認不出他的樣子。
學校里給他告白的女生也少之又少。
直到有一天,傅枝從洗手間出來的時候,迎面對上了幾個女生。
打頭的女生是長虹學校校長的女兒,高貴的像只開屏的白天鵝一樣,被一群女生簇擁著往前走。
“晴晴,聽說你家里人打算讓你和厲南禮定親了?”
“真的假的啊?你竟然要嫁給那種人。”
洗手間的門只有三米寬,王晴晴與傅枝擦肩而過,她聞到少女身上帶著的一股橘子清香。
學校里都說傅枝作為新轉來的學生很會打扮自己,同樣寬大的校服穿在她身上,她只隨便挽一挽袖口,就有種不同的風格。
都是在一個學校生存的,漂亮的女生之間如果不是朋友,就總有股不清不明的比較和暗潮洶涌。
王晴晴知道傅枝和厲南禮是一個班的同學,她高傲道:“訂婚?我可不敢和一個媽媽是小三的人訂婚。
”
厲南禮是長虹當之無愧的校草,王晴晴越表現的對他不屑一顧,越能提現自己的格局。
就像事業有成的男人總想找漂亮的女人沖面子。
王晴晴也是一樣。
她往傅枝的方向瞥了眼,果不其然見女生的腳步慢了下來。
她周圍的女生捧著她道:“可不是嘛!我聽說她媽是霍家的養女,搶了霍家真千金的婚事,給厲總下了藥,大著肚子上厲家逼婚的。”
“三觀不正的媽肯定生出三觀不正的兒子。”
“我爸說,厲總可不喜歡他們母子倆了,看厲南禮在外面打工就知道他有多不受寵了,聽說霍家的真千金也回國了,厲總和霍凝欣的婚事早晚告吹,到時候厲南禮扒了這身貴族的皮,就什麼也不是了。”
“想想真是可憐,和顧宴期和江錦書那種沒什麼身家的人做朋友,以后沒了錢,靠朋友都活不下去。”
“……”
其實王晴晴也不是不喜歡厲南禮,可厲家最近的事情鬧得沸沸揚揚,沒了厲家小少爺這層身份的小少年,實在讓人生不出半點愛慕。
“你們別說了,”王晴晴有些煩躁道:“我是肯定不會和這種廢物結婚的!誰要和私生子在一起啊,她媽是養女,都不知道在孤兒院的時候,身上有沒有沾到什麼臟病生個有臟病的兒子!”
吃到亂七八糟大瓜的傅枝都已經準備走了。
可對方這句話剛落。
傅枝決定不走了。
她轉過身,“王晴晴。”
“干什麼?”對方回頭,語氣不耐。
“你。”
……
長虹初中進來發生了一件大事。
他們學校的一姐,高傲的不可一世的王晴晴一伙人成了傅枝的跟班。
“就那個看起來窮到賣血,柔弱的風一吹就倒的傅枝,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把王晴晴她們治的服服帖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