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琪白一開嗓,不必刻意暈染,自有金戈鐵馬,雨打芭蕉之態,甚至在高潮的部分融入了自己擅長的戲腔改編,雖然不是很貼合原曲,卻也算是格外吸精,出奇制勝吧,一下子就驚艷了眾人。
壓力瞬間給到了陸初婉。
傅枝對著旁邊的導演組交代了一句。
陸初婉深吸一口氣拿起了話筒。
音樂前奏響起,陸初婉隨著音樂享受的瞇起眼睛,卡著節拍,剛一張口唱完第一句,場下原本還期待的練習生就傻了。
就連陸初婉也嚇了一跳。
怎麼回事?!
她的聲音……
非但沒有一點清冷的空靈,甚至……甚至還他媽有點粗狂?!
陸初婉額頭冒出了細汗。
沒有修音師配合她在現場播出她修過的聲音,在曲子前期調就很高,陸初婉需要扯嗓子喊的時候,沒有學過任何唱歌技巧的人聲音都會被麥克風無限放大到場內。
若是音色好聽的人也就罷了,偏偏陸初婉的音色平平無奇。
“不是要懷念自己的過去讓懂音樂的人知道她回來了嗎?怎麼還唱跑調了?!”
“我草,她破音了你們聽見沒?”
“……很難相信這是傅枝的堂姐,姐妹倆差距有億點大啊!”
陸初婉身為傅朝的堂姐,她在營銷姐妹情深收獲傅枝粉絲的關注和稱贊時,自然會迎上其他人對她莫大的期許,加上她之前種種表現出來的狂,所有人都以為她是有本事的……
可誰想,這尼瑪是個水貨啊!
沒本事裝什麼大佬啊你!
場下的質疑聲讓陸初婉大汗淋漓,心里一慌,脫口而出的歌詞再次破音。
“……”
battle的結果不言而喻,徐穎人都傻了,沒想到陸初婉這麼菜的。
但是怎麼說呢,現場四個導師,葉三看不起陸初婉,其他三個都看在傅枝的面子上給陸初婉找借口理由。
“看來咱們這位選手是有點緊張啊!”林白笑瞇瞇的開口道。
陸初婉順著臺階往下走,“不好意思……”
她腦子里一團漿糊,反正這一刻就很怕,很怕大家猜不出來她是‘癮’,急忙開口道:“這首曲子,我很久不唱,一時生疏……琪白確實唱的很不錯,我很欣慰,時隔這麼久大家也沒有忘記這首曲子,我由衷的感謝大家……”
林白:“……”
林白好像懂了陸初婉的意思,又好像沒懂陸初婉的意思。
總覺得陸初婉想表達什麼。
葉三根本不想聽她廢話了,直接問:“你說了這麼多,我都覺得你說的是廢話。”
“我所能聽見的就是你五音不全,嗓音粗狂,作為業余愛好者你泯然眾人,作為愛豆,你業務能力根本就不過關。”
“你和我說這些,只讓我覺得你在狡辯,亦或者說,你想表達你就是‘癮’?當然,后者就另當別論!”
葉三說話那是十分的不客氣。
陸初婉被懟了一頓,還是當著全國觀眾的面。
一下子就不樂意了。
她覺得丟人,很丟人。
什麼叫狡辯?
本來她想再藏一藏再掉馬的,但是葉三這是逼她啊!
她想也不想道:“我沒有狡辯!我確實就是癮!”
“……”
hetui!
我踏馬直接吐口水!
葉三的白眼都要翻到天上去了。
彈幕也在一瞬間炸了。
——【假的吧!你的音色和我癮爹不一樣啊!】
——【我癮爹清冷范禁欲拽姐,你粗獷老爺們音你和我說你倆是一個人?】
——【哪里來的山雞試圖冒充鳳凰?把觀眾當傻子嗎?本來因為你是傅枝堂姐對你有好感,你現在這樣,挺讓人窒息的!】
——【哇!堂姐竟然是癮嗎?果真一家都是藏馬甲的小能手呀!】
——【癮隱退好幾年,一直沒練唱功,第一次在人前進行舞臺緊張跑調很正常吧?陸初婉作為皇親國戚不至于傻到冒領馬甲,你們說她不是癮,有證據嗎?!】
葉三就恰當的問了,“你說你是癮,有證據嗎?”
臺上其她三位老師也看向了陸初婉。
陸初婉高傲點頭,“我這次帶來了我私下創造的歌曲月影。”
“看來我們有耳福了啊!”徐穎不愧是娛樂圈老油條,雖然對陸初婉懷疑,但也不會公開質疑,第一個開口道:“那,我們就加試一下。”
陸初婉給導演組交代了幾句。
然后,她站到了臺上。
臺下有人討論她馬甲的真假,她深吸了一口氣,平復自己的緊張。
告訴自己,成敗在此一舉。
不能焦躁!不能害怕!
終于,一分鐘后,陸初婉準備好,在腦子里過了歌詞,然后抬手對著導演組比ok。
場內的燈光師接到了陸初婉的眼神,在少女低頭的一瞬間,燈光忽暗。
“唰——”的一聲。
陰暗潮濕的樂曲前奏響起,沙沙的竹林風動聲四起。
陸初婉拿起麥克風,輕輕開口:“昏暗的角斗場傳來嘶吼,地牢里純白的靈魂在顫抖。”
“仿佛有月光撒滿竹林,刀光劍影。雨滴落在看不盡的街頭,遠方的主宰者操控了時空。”
在她刻意的模仿下,清冷孤寂的聲音在舞臺響起,“是人,是獸?”
“是黑,是白?”
“月光下的人間是滄海,有神站在云層提著操控靈魂的絲線。
”
“白色的靈魂染上了臟污,它們被當做提線的木偶。”
“嗚~嗚嗚~~嗚~嗚嗚~”
“破敗的木偶在煉獄哭泣,神冷笑著操縱絲線取悅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