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打了?”江縱從煙盒里抽了根煙出來,叼在嘴里,詢問。
“沒有。”經紀人搖頭,“但是聽陸初婉的意思,對方很有來頭。”
少年纖細的指尖捏著火柴盒,火柴輕劃,他低頭,點燃煙,煙霧繚繞下,猩紅的光在他指尖嘶吼。
“沒被打啊。”他嘖了一聲,意味深長。
經紀人捏不準他的意思,在等吩咐。
“開個導航。”江縱從椅子上起身,拿起西裝外套,懶散的搭在臂彎,慢條斯理吐出嘴里的煙霧,拉門的功夫瞥了眼愣在原地的經紀人,語氣有點不耐:“還愣著做什麼?”
“啊,來了,”經紀人這才回神,馬不停蹄地拍馬屁道:“這麼點小事,小江總還出力,還是小江總您會疼人!”
可不是會疼人嘛!
不過就是學生之間的口舌爭執,她代表的是江氏,只要對方不是京城四大家族的人,她狐假虎威敲打對方番隨便賠點錢就行,哪里用得著小江總親自去!
騷包粉藍色的豪車駕駛座車門被拉開。
說著,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剛要坐上去——
少年人眉心一皺,嗓音被熏得有些低啞,咬著煙頭語氣不清道:“坐后面去。”
女經紀人:“……”
——
警局。
藥瓶被拿去做了化驗。
指紋比對結果一時半刻還不能出來。
這事要解決,就是個時間問題,只不過棘手在來警局的這幾個人。
一位咬著奶片,吃的方面看上去像是個沒斷奶的,但你要覺得她好欺負,那就大錯特錯了。
不說那一身大佬氣場,就說她這會兒,胳膊搭在辦公桌上,手上的黑筆點在信息表上,上下敲啊敲的,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控了全場。
坐在她面前的男審訊員一臉緊張。
而另一邊,陸初婉的審訊當然進行的也不順利。
問什麼都是,“我的律師來之前我不會說話。無憑無據,我可以選擇沉默。”
是的,走廊的監控確實只拍到了陸初婉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了,但進沒進去,進去之后做什麼了,沒有任何證明。
相較之下,對于其他學生的審問就簡單多了。
學生們剛剛上學沒有經驗就遇到這種倒霉事情,恨不得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拉著警察的手眼淚汪汪,“警察叔叔,我真的沒有害人!我在馬路邊撿到一分錢都上交的,除了踩死螞蟻沒殺過生,你一定要為我做主啊!”
“……”
媽的,看看這態度!
這才是被審訊的態度!
再看看傅枝那邊,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
審訊室的門被拉開,一群審訊員走了出來。
審訊傅枝的那個搖了搖腦袋,思緒清晰了幾分,只是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卻忽然怪異起來。
“你今天搞什麼?”同事笑話他,“怎麼還讓一個小姑娘給唬住了?!”
“不是,你們不知道,她懂犯罪心理學和催眠學!”跟傅枝交鋒的審訊員一臉疲憊心酸,“我從一進去,她就在轉筆敲筆,給我心理暗示,讓我心口發麻緊張不知所措!”
怎麼說呢,高手在民間吧。
個中難堪,不必再說。
跳過這個話題后,其中一個警察道:“這事你們怎麼看?”
“還用看嗎?這不明擺著嗎?傅枝人家一個高級教授,高考分高,地位也高,沒事整蘇瑾之干啥?”
“其實場面已經清晰了,學生作案,現場布置的就夠稚嫩了,漏洞百出,能下手的就是陸初婉,但是目前沒有實證,指紋結果還要等上一天出來,不行就等等吧。
”
“等?我看可未必!不出半個小時,這事必有結果。”
“這話怎麼說?”一個小警察問道。
剛說有結果的警察冷笑一聲,往門口一指,“喏,自己看吧,江局來了。”
警局的門被推開,一個四十來歲的男人邁著長腿走進來,局里的組長早就迎了上去,“江局,您來了。”
警局里的這些個小警察全都愣住了,沒想到就是個女生之間撕逼扯頭花的事情竟然還把大人物給驚動了,急急忙忙上去打招呼:
“江局!”
男人隨意點了下頭,舉手投足之間都是上位者的氣息。
他今天來這里,是賣江家面子,只不過目光四下掃了一圈,也沒看出來和江縱認識的是哪個。
于是問道:“這里哪個是江縱女朋友?”
也不怪乎他問的魯莽,實在是不想浪費時間,想著江縱來之前把這件事解決。
在場沒人回應,江局眉頭一皺。
這時候,有機靈的審訊員趕緊道:“屋子里還有兩位,是今天的重點懷疑對象!”
說著,又去拉門,“我去給您問問!”
【開除3】
江局看向警局的組長,“把詢問過程筆錄給我。”
組長從警察手里拿過筆錄,遞上去。
江局大致翻看完記錄,約麼著這個最有嫌疑的,叫陸初婉的就是江縱的小相好。
正好警察帶著陸初婉從審訊室那邊走出來,跟江局確認,“這位就是江氏旗下簽約的歌手。”
然后又給陸初婉介紹道:“這是江局。”
出來前經紀人就給陸初婉發過消息,江縱會找人給她平事,讓她嘴巴嚴實點,別成天整事。
這會兒一看見眾人嘴里的‘江局’,底氣上來了,眼睛也紅了,幾步走上去道:“江局,您給我做個主,我真沒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