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什麼?!抱歉?!”
許杭的臉色一白,承受不住打擊,整個人瞬間蒼老幾十歲,站都站不住了,“你,你是說……他……”
許杭瞬間就改了口,“醫生,別這樣,你再想想辦法吧……我才四百個月大的歲數,我什麼都承受不住啊!”
“哇——!”他身邊的小何也是一拍大腿,急忙伸手,去扯老者的胳膊,“醫生,嗚嗚嗚!求求你了,他還那麼小,他不能死啊!我答應他父母要好好待他的!嗚嗚嗚!”
小何的鼻涕眼淚糊了一臉。
孫三針:“???”
都四百個月大了,這可別是個巨嬰吧。
孫三針抽了抽手,沒抽出來。
“怎麼回事?”這時候,身邊忽然傳來了一道女聲。
孫三針注意到聲音的來源,看過去,發現是傅枝,頓時眼前一亮,“老……咳,是這樣的。”
“我很抱歉,我們院的主任被我換下來,沒有通知你們,我就對患者進行手術。”
許杭and小何:“……”
“不過手術很順利,這些孩子我傷口我都有給他們一次處理過,可以保證不會影響他們打職業比賽。”
許杭和小何的眼淚還掛在睫毛上,一時之間竟不知道是留下來還是咽回去比較好。
反正對孫三針說話大喘氣這點,倆人是保留了十二分的不滿的。
不過人家大夫還是救了小趙的,倆人又是拉著孫三針的手一陣感謝,“謝謝大夫,謝謝大夫!”
“救死扶傷,醫者本分而已,不必感謝。患者進行手術沒什麼大礙,等轉到病房后你們可以進去看他,藥方也好了,到時候按照說明吃藥。注意,短期之內他的手臂不能進行任何劇烈的運動。”
孫三針對著兩人一一交代,眼神卻時不時掃過傅枝。
仿佛在看一塊到嘴的肥肉,生怕肉長了翅膀就飛沒了。
小何臉色一變,“不能有劇烈運動,那他還怎麼訓練?”
孫三針皺著眉,心想這孩子怎麼一點兒眼力勁兒都沒有,還問個沒完沒了了呢?
訓斥道:“到底是訓練重要還是他這條胳膊重要?他的傷勢你也看過了,即便是找最好的大夫,也不能保證在短期內痊愈。萬事都是要循序漸進的,他不調養,他怎麼用手?”
“好了!”眼看著小何還要和醫生掰扯,許杭感覺拉了他一把,對著孫三針鞠躬道:“……謝謝醫生!”
孫三針“嗯”了一聲,一臉的矜持道:“別在這堵著了,你倆快去看患者吧!”
只有你倆滾蛋,我才能和我們美枝枝聊天好嗎?!
孫三針心里可急死了,恨不得用鬼門十三針給這倆人扎死!
終于,面前的倆人因為關心學生,忽視了傅枝,急急忙忙就走了。
孫三針可算找到機會了,拖著年邁的身子蹦蹦跳跳跑過去,“老師!老師!您怎麼來京城了也不提前和我說一聲!小孫給您請個安吧!”
他脫了身上的手術服扔到垃圾箱里,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塵,就要給傅枝來一波磕頭。
被傅枝眼疾手快捏住了后脖頸,“免了,大清早亡了。”
她很懂事道:“心意收到了,小孫,我們師徒二人許久不見,不搞這些虛頭巴腦的玩意兒,有什麼感恩之情,微信轉賬就能反應出來!”
正所謂感情深,來轉賬!
因為富則兼濟天下而一窮二白的孫三針:“……老師,要不還是整整這些虛頭巴腦吧,不然該顯得我大逆不道了!”
傅枝哽了下:“你可真是個把窮說的清新脫俗,理直氣壯的小天才呀!”
孫三針羞愧,“師傅謬贊了!”
傅枝:“……”
傅枝就這麼盯著孫三針。
孫三針被盯得有些受不住了,帶著傅枝去了辦公室后,給傅枝泡了一壺雨前龍井,這才撓了撓頭,“師傅,您還沒說,您這次來是做什麼的呢!”
“拿了人家的錢,就過來參加個射擊比賽。”
“國際的射擊比賽?”孫三針的臉色看上去不太對勁。
傅枝“嗯哼”了一聲,“有什麼問題嗎?”
何止是有問題啊!
問題可大了去了!
孫三針拉了個椅子坐傅枝跟前,“您知道今天他們這車禍是咋回事嗎?我來的路上可看見江寧北那邊的人了,人家給我說,和許杭他們車隊撞一起的可是m國那邊的車輛!”
“如果只是m國的車輛,也不排除是意外的可能吧?”
“怎麼就排除了?!江寧北他家那邊找人去了現場,一調查,撞國家隊的車子是m國那邊派來交流的選手,當然了,并不是他們的選手和咱們的選手中的車,而是照顧他們選手保姆的那輛車和咱們所有的選手撞上了!”
孫三針可不信,天底下有這麼巧的事兒,怎麼就趕到交流賽之前,他們的保姆車就能裝了國家隊專業選手的車?
說的再不好聽點兒,就是他懷疑,m國不要臉,拿了一堆保姆的胳膊用來換職業選手的胳膊!
“這就是你讓我來手術室做手術,不然就他們這個受傷情況,那男娃胳膊留下后遺癥沒跑了!”
傅枝的眉眼凝著,沒說話,只是表情不太好看。
如果孫三針的預測是真的,那一個車禍,或許并不是他們最根本的目的。
總是要有后招的。
不過這不是孫三針能管的事情,他拿了把扇子,給傅枝扇風,“老師,您這次打算在這待多久?最近京城新開了幾家味道不錯的店面,小孫陪您去嘗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