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一只手撥弄著歐陽奉遞過來的茶杯,輕輕抿了一口,態度溫和,并不帶著官威和咄咄逼人的氣勢。
只問,“歐陽環柰和傅枝,這倆孩子先前有過節嗎?”
歐陽奉乍一聽許杭問傅枝和歐陽環柰的事情,還愣了一下。
下意識地搖頭,“她們……該是沒什麼過節。”
且不說這倆人之前沒見過面,即便見過……
歐陽奉想了下,歐陽環柰的高傲,傅枝的冷漠,不管如何,這倆人都該是倆平行線,沒什麼太大的交集和敵對關系。
只除了這次的名額之爭。
可歐陽奉心里也記得,傅枝那個咸魚樣子,對什麼都不在意,水平也不夠高,并不應該給歐陽環柰造成威脅。
他實話實說,“可能就是看不對眼吧。”
女生嘛,有一個眼神就是朋友的,也有一個眼神就成死敵的。
“不過好好的,怎麼會問起這兩個人的事情?”
“我說實話吧,歐陽環柰的水平讓我很震驚,所以這次的國際比賽,我是肯定要讓歐陽環柰上的,但是傅枝呢,也是個好苗子,如果好好培養下來,等歐陽環柰退役,傅枝也是可以為國爭光的。”
只不過,許杭唯一擔心的是,“你也知道,今年比賽和以往不一樣,國家的壓力大,歐陽環柰打靶子沒問題,實戰那,我有能力給她提提水平。”
所以,這和傅枝有什麼關系?
歐陽奉有些疑惑。
許杭嘆了口氣,“這六個月,我的重心肯定要偏移到歐陽環柰身上。我能保證,歐陽環柰在我訓練下,實力一定會大幅度提升,但那個時候傅枝再和歐陽環奈比,就像是三歲孩子和成年人的搏擊,若是兩人有過節,歐陽環柰刻意下重手,用全力,我怕給傅枝太大打擊,留下心魔。
”
盡管傅枝今年不能為國爭光,可以后的事情誰又說的準呢?
若是因為六個月后的實戰PK,傅枝受到了打擊,對射擊這件事情產生抵觸情緒,心灰意冷,那就是國家的損失。
歐陽奉覺得許杭完全是多心了。
傅枝可不是能愁這種事的人,就是聽見許杭要給歐陽環柰單獨訓練,倒也是意料之中了,就是還有點私心,“只訓練歐陽環柰,不訓練傅枝?”
他聽說過,許杭這個人訓練出來的狙擊手,短時間內能夠提升很大一截實力。
國外不少射擊協會,都高價聘請他去擔任教練。
“人的精力都是有限的,我的投資需要看見收益。目前傅枝給不了我這個收益,以及,”許杭微微一笑道:“訓練的方法是國家那邊給的書籍里來的,屬于機密,有歐陽環柰在,未來幾年我都用不到傅枝,提前泄露訓練方法,這不是什麼明智選擇。”
許杭說到做到。
一連兩三多月的訓練,他都是走過場,來頒布點基礎任務,就直接離開。
只不過對比給其他人的漫不經心,目光放到傅枝身上,多了幾分認真,特地關注了一下傅枝射擊的準頭。
發現……害,練了個寂寞。
這孩子練來練去,準頭還是不夠高。
許杭看的搖頭晃腦的嘆氣。
傅枝倒也沒時間管他,畢竟最近的訓練強度增加,每天都要越野跑。
背著十來公公斤的包,繞著整個歐陽家的外圍一跑就是兩個來小時。
傅枝是不太喜歡這種枯燥乏味的訓練方式。
好在比起其他人,她還有個拉風的作弊神器。
陸予墨會不會騎著機械獸上學傅枝不知道,但傅枝現在是背著個大包騎機械獸身上訓練了。
已經入了春,冰雪消融。
烈日透過藍色的云層照耀下來,暑氣熏天,空氣中浮動的小顆粒張牙舞爪的跳躍,似乎都在控訴天氣的炙熱。
訓練營的學員苦不堪言。
他們開始羨慕被許杭親自指點的歐陽環柰,她像是開在溫室里的花朵,一樣被照顧著。
以及……躺在機械獸身上作威作福的傅枝。
她像是一朵生長在野外蠻荒之地卻還是有人精心呵護的食人花似的。
本家的學員看了眼累了有人扛,渴了有人遞水,熱了還有機械獸拿小扇子扇風的傅枝,再看了看自己:“……”
媽的,傅枝這個食人花拽什麼!到底知不知道誰才是本家金貴的小少爺們?!
傅枝不知道。
傅枝只知道這群小屁孩沒少在背后嗶嗶她。
一只手把在旁邊給她扇風的機械獸扒拉開,嘴里嘬著不知道豹頭機械獸從哪里搞來的老冰棍。
對著本家的小學員們笑了聲,露出倆小尖牙,“想吃嗎?”
傅枝聽見了一溜串咽口水的聲音。
跑在本家一群學員最前面的歐陽玨眸光冰冷的看著她。
他身后的少年們嘴硬,“正經人誰要啊?我才不要。”
“跑完圈可以去小賣部買,跟著別人買不到似的!”
“還準備讓我們吃你剩下的咋滴?”
少年們吵吵嚷嚷的聲音不斷,一個比一個有骨氣。
直到傅枝像變魔術一樣從厚厚的黑色訓練服里抽出來一排的老冰棍。
“真的不要吃嗎?”
她晃了晃手里的冰棍,紙袋子跟著噼里啪啦的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