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膝蓋上,擺放著一摞文件,想也知道,年關一過,厲氏的瑣事繁雜,讓人忙得很。
傅枝隨意瞥了一眼,注意到文件最上方寫著的就是關于“z神”的各項報告,包括紙張上畫著的一顆機械心臟,都被男人用黑色的筆圈出來,在旁標注。
原來她這幾日沒有看見的男朋友,一直在忙著找她小馬甲呢。
傅枝的目光從這摞文件收回,認真凝視男人的眉眼。
路邊的燈光影影綽綽,更襯的男人的皮膚冷白清絕,好看的緊。
大抵是今晚的月色太美,傅枝像是受了蠱惑,手指下意識輕輕落在厲南禮長微皺著的眉眼上,有些失神地喃喃,“你總找z神做什麼呢?”
厲南禮眉骨微微挑了一下,卻是毫無反應。
傅枝的手卻出奇的,不舍得收回來。
她很少像今天這樣這麼認真的打量他。
靠在車窗邊休息的男人,沒了藏在骨子里的戾氣,以往溫柔又多情的桃花眼緊閉。
她站在車外,就這樣,認真地打量他。
男人骨相一絕,下頜線條流暢而堅毅,呼吸時,喉間凸起的喉結似乎跟著緩緩的滾動了一下,平白添了幾分禁欲系的誘惑。
傅枝的指尖掃過他的眉骨,輕輕地,一點點,沿著他的輪廓停在了他的唇角。
她彎腰,指尖搭在車窗的邊緣,避開了男人的手,試探性的吻了吻他的鼻尖,嘟囔著,“我心跳好像有些快。”
就跟著小時候不小心把傅朝的古畫撕碎,心跳的很快差不多,但又有點不太一樣。
傅枝說不好這一刻的感覺,臉上似乎也有些滾燙,更小小聲道:“我是不是生病了?”
她摸了摸自己的額頭,確定自己也不是發燒,只是手指尖放在臉頰兩側的時候,滾燙的不行。
她覺得她可能得找個專業的設備給她掃描一下看看她是得了什麼病了。
于是傅枝推了推厲南禮。
厲南禮的眉頭擰了下,沒醒。
傅枝嘆了口氣,隨即湊上前,又想說些什麼,目光卻不經意掃過男人的唇瓣。
鮮紅的,唇形很漂亮薄涼的唇瓣。
傅枝心跳再次快了一拍。
月光透過云層照在雪意未曾消融的路面上,皎潔柔美。
少女受到蠱惑,微微向前,便親上了他的唇角。
傅枝想著就輕輕碰一下就好,然而,靠在窗邊的男人卻在這時緩緩睜開了眼睛。
那雙深邃陰翳的眸子里如同籠罩著一層淡薄的霧氣,看向她時,薄霧蔓延,宛如深不可測的漩渦,將人牢牢的吸入進去,男人的眼底閃過一抹暗紅。
傅枝還沒回過神,就被一雙纖細的指尖驀然摁住后腦,捏著下巴,男人滾燙的薄唇用力地碾了過來。
清涼的薄荷香隨之席卷。
傅枝感覺到胸腔里的呼吸越來越稀少,身子有些軟,卻被對方禁錮住,逃無可逃,心跳越來越快,她下意識地尋找到男人的手臂,一只手緊緊攥著男人米色的外衣。
濕薄的霧氣在少女眼底散開,帶著瑩瑩的水光,無力地從眼角滑落。
男人眉眼一暗,抑制不住地眉眼猩紅,收緊了手上的力道,卻又克制著,輕輕地咬在少女的舌尖。
“你剛剛,”半晌,男人松開了唇齒,薄唇還抵在她紅腫的唇角,喉結重重滾動,抬起手,食指微彎,擦過少女的唇瓣,聲音沙啞道:“是想趁機對我做什麼?”
傅枝:“……”
她臉上的熱度似乎更嚴重了,哪怕沒有抬手,放在額頭上觸摸也知道她這會兒病得不輕。
她錯開厲南禮的視線,盡管最后是厲南禮親了她,可她心里是有些理虧的,張了張嘴,正想說什麼,唇瓣上傳來的溫熱刺痛讓她蹙了下眉。
傅枝頓了下,半晌,找不出好的理由,決定錯開話題,嚴肅又認真道:“剛剛,我心跳好像不太健康……”
少女漆黑的杏眼像是會說話一般,帶著林間未曾散去的霧。
厲南禮愣了下,半晌,想起什麼,回她,也是嚴肅又認真的忽悠道:“不是不健康,可能是不太適應占哥哥便宜。我們枝枝以后多主動親哥哥幾口,就不會擔心心跳加快了。”
男人的桃花眼噙著極為漫不經心的壞,嘴角的笑意像是無盡的夜色,不斷吞噬星空,幽黑的讓人一眼望不到頭。
傅枝想也不想,就知道他在撒謊,向后退了一步,卻被男人拉住了手腕,指尖在少女的腕骨處輕輕摩挲。
“去哪?”他眉眼帶著笑意,抬手,把手腕上的手表往傅枝的方向遞了遞,“京城時間,凌晨一點,不和我回家休息?”
傅枝抿了下唇,點頭,提醒他:“你先松手。”
“那你別躲著哥哥呀。”厲南禮把傅枝往前拉了拉,嘴角帶著幾分笑意道:“小姑娘,你這樣不行的,吃完了不認賬的?”
傅枝的臉頰更燙了。
厲南禮注意到小姑娘的變化,扯了下嘴角,克制著笑意松開手,替傅枝拉開副駕駛的車門。
傅枝坐上車。
男人眸光清淺,從駕駛座拿出來一盒草莓糖,遞到傅枝手邊,“西柚味的,不太甜,下次換個味道。
”
傅枝:“???”
車子在夜色下緩緩行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