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那不能夠,因為你是哥哥,我是不愿意過多干涉你的生活的。可是你總想把你覺得的好給我。我知道你舍不得我受委屈,怕我過得不好,但是我不希望你因為我的原因去殺人。周婷婷犯了罪,法律會制裁她,為了她,把你搭進去,真的不值得。”
葉九甕聲甕氣:“我知道了。”
傅枝帶著他離開了奶茶店,想到了什麼,停住,轉過身,抬手,在葉九詫異的目光下,摸了摸他臉上的腫了的地方,眼眶有點酸:“是不是很疼啊?”
“不疼。”葉九最舍不得傅枝哭了,他睜眼說瞎話:“咱爸中看不中用,外強中干,打的一點也不疼!”
傅枝把手里的藥膏涂開,往葉九臉上敷。
透明的藥膏抹上去,摸上來有種清爽感。
“哥你不要生爸的氣,爸也很自責,連飯都少吃了一碗。”
葉九:“……”
哦,比起一頓能吃三碗飯,那今天的傅朝可能是真的難受了吧。
葉九冷硬著眉眼,避重就輕:“我都這麼大了,我的事我有主見,不用他插手我的事情。”
“是因為他當年沒有陪你出國嗎?”
葉九其實知道,傅朝早些年不和他走,也不光是放不下事業,還有覺得有錢,他的病才能有救。
可很多事情,不是說,光一句知道,就能感同身受的體諒。
葉九最難堪的日子,是他們去了m國的醫療機構。
被同醫院的孩子罵野孩子,由于對方是m國人,拳頭在某些時候并不好用。
葉三和葉七隨遇而安。
葉九和傅朝鬧掰,他無數次想回國,又無數次想到他走前給傅朝說的狠話。
他一直不敢說,他期待傅朝來找他,接他回家。
小孩子總是別扭的,想拐彎抹角的暗示。
但他沒等來傅朝。
等到的,只是國內外,許多人夸贊,傅氏集團越做越好,越做越大。
好像是在嘲諷他,你妄圖因為你的私心膽怯來改變傅朝的人生,殊不知傅朝的人生,應該是如何的坦蕩光明。
葉九情緒低落,低著頭。
傅枝抬手,輕輕地摸了摸他的腦袋。
“哥哥不要怪爸爸,他這麼努力,只想你以后能少奮斗,他不想你離開故土,是覺得他掙了錢,投資到醫療事業可以救你。”
“爸爸真的很愛你,你不要和他生氣了好不好?”
葉九他們離開的那天,傅朝晚上給傅枝講童話故事的聲音都是抖得。
傅枝看見他坐在陽臺上,抽了一晚的煙,第二天,還是裝作若無其事,西裝革履去應酬,去工作。
他想要很多錢,錢對年輕的傅朝來說就是保障。
傅朝和葉九兩個人。
一個想著對方能回頭,一個想著對方能挽留。
明明對方都為了彼此付出了許多,卻誰都不愿意先開這個口。
葉九把下巴搭在傅枝的肩膀上。
“爸爸給去醫院登記過,想要給你捐獻心臟做移植手術,還有傅江爸爸,他想把他的心臟移植給七哥,三哥那邊,也有人去做了心臟匹配。”
所以啊,他們都比你想象的更愛你。
葉九的眼眶一紅,被戳中淚點,一面不相信,一面又覺得,被愛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漲的人心口很滿。
他不知道怎麼去表達,半天,情緒才平復,站直,沙啞著嗓子道:“我們回去吧。”
兒子似乎都不太愿意給老子示弱,怕自己的情緒太明顯,他牽著傅枝,抿了抿唇,“我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回去的。
”
該配合演出的傅枝視而不見:“那別回了吧,我想著他也該睡午覺了。”
“……”葉九,“我就想回!”
兄妹兩個去到傅遠別墅時候,傅朝房間的大門緊閉。
沒睡覺,坐在椅子上,聽見門外的腳步聲,拿著針線縫縫補補。
傅枝把門推開。
看見兩個孩子回來,傅朝急急忙忙地迎了上去:“枝枝!”
他先是親切地去喊傅枝,回過頭,看見葉九,張了張嘴,有些局促不安,尤其是對上葉九被打腫的臉,用手攪著衣擺。
很扭捏。
好半晌,還是葉九先開口,叫了句:“爸。”
傅朝虎軀一震,有些不可置信,回神了,點頭,“哎!兒子,我是你爸爸吶!”
葉九:“……”
傅枝:“!!!”
簡潔的語言透露出一種憨氣。話一出口,傅朝也覺得有點傻了,還沒等解釋呢,站在兩個人身邊的傅枝就笑了,他去看葉九,葉九的唇角微微上揚。
傅朝心里暖的啊,撓了撓頭,跟著倆人傻笑。
傅枝問他,“爸你怎麼不睡覺的?”
“爸做了一個夢,是那樣的唯美、那樣的凄慘,讓我經歷樂真正的親情,震撼樂我的心,從未有過的心痛,那麼疼,疼的無法呼吸,破勢我醒來,我哭了,心痛的哭了。”
葉九接梗:“我們是糖,甜到憂傷。”
被迫退出群聊的傅枝:“????”
傅枝:“說人話?”
傅朝小學生坐姿,“縫褲子,就沒睡著。”
傅朝把給葉九仿的差不多的褲子拿出來,有一點兒顯擺的意思,翹著蘭花指,捏著針,開口道:“慈父手中線,游子身上衣,臨行密密縫,意恐遲遲歸……”
傅朝為自己的文化而陶醉,“爸不求你做一個對社會有用的人,只希望你無愧于心。”
被放在葉九手上的褲子,嘴角一抽,有病嗎?
“傅氏破產了?你這麼節省干啥?”縫的這玩意兒是給人穿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