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景清來緬甸之前,傅枝就和他說過,她要跟著一起去看看祥云齋的盛況。
傅枝昨晚打了一晚上葉九,看上去精神狀態特別的好。
兩人一出門,就對上了提前來鳶時別墅接他們的男人。
陸景清上前,和車后座的男人打了招呼,看上去關系很不錯。
說完話后,待傅枝上車,陸景清便給傅枝介紹,“這位是爸在緬甸的一個朋友,金燦,你叫他金叔叔就行。”
金燦是地道的緬甸人,早些年同陸景清認識的時候,也是結緣與華國的文化和漢字。
他本身是會說華語的,陸景清話落,便笑瞇瞇的看向傅枝道:“早就聽說陸兄老來得女,今日一見,確實是有福氣的……”他從衣兜里摸出來一塊玉石,遞到傅枝手上,“這次來的匆忙,又和你父親有要事要辦,這塊玉觀音你先收著,等叔今天和你爸開出水色更好的玉石了,給你再打一對耳環項鏈。”
聞言,傅枝點了點頭,也不推脫。
之前她就聽許薇說過,她爸爸這次來緬甸,除了隨行的專家,最大的依仗就是金燦。
這個金燦,在祥云齋這條街也是十分有名的,據說曾經以四千塊錢在低價毛料里開出了一塊帝王綠,可謂是一戰封神,再加上這幾年的熏陶,對于賭石一塊,也有著相當豐富的經驗。
從鳶時別墅去到祥云齋少說也有一個多小時的路程。
這一路上,金燦作為一個話癆,這張嘴就沒有閑著的時候,瘋狂給傅枝灌輸賭石有關的知識。
緬甸的祥云街,這是賭石產業發展最為蓬勃的一條街,同樣的,高利益也帶來了高風險。
賭石賭石,既然是賭,那就誰也沒有必勝的把握,就是經驗老到的行家,也難免有看走眼的時候。
一塊原石,如果開出來的全部都是收藏級的翡翠料,一夜暴富不是神話,如果開出來什麼都沒有,那就真的是“用一大把鈔票,換了一塊石頭”。
因此,有人一夜暴富,從街頭的混混可以轉眼變成百萬富翁,也有人頃刻間可以傾家蕩產,由百萬富翁變成窮光蛋。
而作為緬甸賭石的龍頭,祥云齋所進來的毛料,由于曾經被開出龍石種、玻璃種、金絲種、冰種、綠水種等高檔水種,一時間聲名大噪,比起外面看大小和色澤賣到萬元一斤的毛料,祥云齋的毛料,則能被哄抬到十幾萬元一斤。
前來祥云齋競標毛料的都是珠寶行業的大亨,很少有外行人參與,為了能讓公司為了幾年有足夠的翡翠做成飾品販賣,幾乎所有人都會選擇幾百斤的毛料來拍買。
這也就是說,選下一塊毛料,少說也要花費上千萬元!
“小侄女你可能有所不知,我們這邊有個說法,叫一到窮一刀富一刀穿麻布!”
金燦翹著二郎腿,同傅枝唏噓道:“我前段日子花了五百萬買了塊毛料,當時做了多少調查和研究,就連手底下的專家都說這塊毛料很可能切出極品的翡翠種,結果你猜怎麼著,一刀切下去,身體里的倆腎賠都沒了!”
傅枝:“……”
“五百萬啊!”金燦氣到錘了錘車玻璃,“夠我吃多少桶方便面!我媳婦知道這事差點沒給我兒子腦瓜子砍下來當球踢!”
傅枝:“怎麼不砍你的?”
“砍我的誰掙錢給她花?!她就是想讓我體會一下什麼叫撕心裂肺的疼痛!”
傅枝:“……”
所以,傅枝挺懷疑,他都賠成這樣子了,怎麼還有勇氣幫他爸爸看毛料的?
大抵是讀懂了傅枝的想法,金燦訕訕一笑,“你們華國有個詞叫苦盡甘來,我都苦成這樣了,相信我今天一定能成為草莓味的金燦!”
傅枝:“……哦。”
冷漠JPG。
大概就是傅枝的態度太冷漠了,金燦強硬地把話題轉開,“要說這個賭石界,手氣好手氣差都看個命,不過也未必沒有長青的家族。就比如華國的吳家,白家,劉家之流,他們每年來祥云齋,都能賺個盆滿缽滿,也不知道背后是否有高人指點。”
對此,傅枝于吳家的態度就是,曾經有過。
金燦一路說著,科普著賭石相關的文化給傅枝聽,“你們小女生也對賭石感興趣?祥云齋昨天又進了幾批毛料,每年競標結束后,六七十塊毛料總會剩下一半左右,你第一次接觸賭石,啥也不懂,到時候你可以憑感覺隨便挑塊小的試試手氣,叔給你掏錢!”
傅枝聞言,意味深長地看了金燦一眼,點頭,“賭石,我略懂點,應該不會賠錢。”
金燦咧嘴笑的肚子疼,“害,你這孩子,說起話來就是幽默!”
略懂,不會賠錢,這種話從大佬嘴里說出來當然就是謙虛。
金燦肯定會信。
可要是從傅枝嘴里說出來。
對不起,打擾了。
金燦看傅枝這長相,就是那種指點江山,激揚文字,揮斥方遒后的破敗的大清。
有挑毛料的功夫不如直接宣布破產去跳樓,多節省時間?!
傅枝心里無語了一下。
知道金燦不信,便沒有再多說,只微微一笑以示敬意。
車子又行駛了近半個多小時,終于抵達了祥云齋門外的停車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