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枝動作一頓,抬眸,漆黑的杏眼安靜的看向四隊,不發一言。
她眼底閃過一抹乖戾,周身都帶著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好半天,掂了掂手里的滅火器,舌尖抵著腮幫子,似笑非笑,“都能談?你替他和我談?”
四隊:“……”
四隊覺得傅枝的意思不是,誰替誰談,而是誰替誰死,于是下意識地退了一步,改口,“當然不是我和你談!我的意思是,老姐姐,這個馬修,罪大惡極罪不容誅最是該死!你是人民的英雄,民族的燈塔,你想教育他苦海無涯回頭是岸是對的!我支持!”
躺在地上半死不活的馬修抬手,趁機去抓四隊的褲腿,“嗚嗚嗚,求你,制裁我,帶我走……”
在傅枝面無表情的注視下,四隊毫不留情地抬腿扒拉開馬修的爪子。
現在要制裁了,你早裝什麼牛逼啊?
四隊隊長抬頭看了眼湛藍的天空,“今天的天氣針不戳!就是風有點大,給我耳朵吹聾了。”
眾人:“……”
大抵是傅枝的動作是有那麼點不客氣,不文雅,再加上馬修一個帶著手槍的都沒打贏人家一個拎著滅火器的,貿貿然之間,重案組也沒人敢隨便阻止。
直到緬甸警局的警車,拉著警報的鈴聲,急忙趕來了事故現場。
重案組四個隊伍的隊長和隊員都在,給現場圍了起來,成了一個圈,連個蒼蠅都飛不出去,同樣的,外面的人也看不清楚里面的情況。
警長一路小跑,褲腰帶都跑歪了,大老遠就吩咐,“準備,狙擊手埋伏!還有談判專家……談判專家人呢?務必要保證人質的安全!”
四五隊還沒來得及阻止,或許也是覺得,這情況,應該搞個談判專家。
正想著,就見談判專家拿著大喇叭穿著事先準備好的防彈衣最先武裝上陣。
警長跟在后面,還沒等進到人堆里,這時,大喇叭響了,談判專家雄赳赳,氣昂昂的喊了一句,“嘿!!!人質!人質你怎麼回事,人質你給我放了綁匪!”
警長:“???”
警長還沒整明白,談判專家又開口了,“別打了別打了!再打就死人了!人質你要什麼我們都可以滿足你!你是叫傅枝對吧?你放了你手里的綁匪!你放了馬修!”
“傅枝!你聽見沒有傅枝!我真不怕告訴你,狙擊手已經在周圍埋伏了,你不要再打了!你想想你的父母親人,你再逼我們,我們就要開槍崩了馬修了!車子,水,醫藥箱,我們都給你準備好了,過往一切既往不咎,你放了他!”
警長:“???”
怎麼了這是?
誰給劇本對調了?
警長可算是從人堆里跟著一起沖進去了。
因為重案組的人都沒有讓開的意思,他給警服都蹭了個皺皺巴巴。
終于,跋山涉水,翻山越嶺,他看見了挾持馬修的傅枝。
傅枝不知道從哪找到了繩子,隨手給還有些求生欲的,想要繼續撲騰的馬修捆了捆,由于馬修身高腿長長得還比較壯,捆完了,特像一個巨大的皮球。
現場還有接到消息急急忙忙趕來的長寧街的媒體。
傅枝一只手拎著帶子打結的邊緣,給人拎起來,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下,把人往談判專家的方向一扔。
談判專家快速向后一躲。
馬修“砰——”的一聲撞到了車門上,撞得重案組那輛跑車都顫了顫。
警長:“……”
說實話,我現在害怕極了。
傅枝把滅火器塞回到警車里,抬手,“砰——”的一聲把車后箱一關。
談判專家咽了咽口水,小心翼翼地走到馬修身邊,探了探他的鼻息,給其他人比了個ok的手勢,“還活著,還有氣,放重病監護室掙扎一下吧。”
雖然這是個人渣,但是他需要法律的制裁。
警長往前走了兩步,正巧傅枝拿著車鑰匙,要坐回到駕駛座上。
警長把人攔下來,“你這是要去哪?”
傅枝瞥了他一眼,“已經中午了,我當然是要開車回家吃飯。”
下一秒,她直接拉開車門,熟練的就好像她才是這輛車的車主。
“不行,你不能走。”
警長急急忙忙地扯住車門,“你作為這個事件的主謀,你打了人,你得和我一起去局子里做個筆錄!”
“我為什麼要和你回去做筆錄?”傅枝的心情差到了極點,“你的意思是,我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孩子,幫助你們警局抓一個手里帶著槍的罪犯,還不能在他開槍之前正當防衛一下,用滅火器保護一下自己嗎?我保護自己我就是比連環殺人案件主謀還要性質惡劣的主謀嗎?”
警長:“……”
天地良心,你可真的不是正當防衛,而是有點防衛過當了。
但這話警長好意思說嗎?
他是不好意思說的,畢竟傅枝幫了他們警局大忙,他斟酌了一下用詞,“我當然不是這個意思。我的意思是,傅小姐你能不能抽空來一趟警局,我們想了解一下你挾持人質……挾持兇手的過程,警局需要備份。”
傅枝:“我沒空。”
警長:“……”
傅枝又把車門一拉,警長又急急忙忙地去攔,對上小姑娘冷冰冰的視線,腦子一熱,不知道怎麼了,忽然脫口而出道:“你去了我請你喝草莓搖搖冰!包你一年的草莓搖搖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