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另一邊。
各色的跑車和警車內。
五隊看著手上的手表,“已經過了十分鐘了。”
雖然是有些嘆惋,但是吧,他也不得不說一句實話,“來不及了救援了,那個小姑娘,文雅點說,人歿了。”
馬修的車還沒出現在高速公路,充分證明,他停下了車,動了手。
然后那個小姑娘,來過人間,看了眼漂亮的世界,說了句再見。
太慘了!
真的老慘了!
警長連華國的海外援救電話都撥通了,“那個,你們有個華國人,好像叫傅枝,長寧街去往高速公路的非監控視頻路段追擊國際連環殺人案兇手馬修,被馬修堵住了,你們那邊能派點人手增員嗎?”就算不增員,過來收個尸也是好的哇,他們處理這些糟心事,真的承受不來了。
接到電話的工作人員第一時間上報給大使館。
剛剛從外面處理公務回來的大使傅遠路過辦公室,聽見‘傅枝’兩個字,腳步一頓。
“哪個傅枝?”他問手底下的工作人員:“和我一個姓氏?然后,枝是金枝玉葉的枝嗎?”
工作人員點頭。
傅遠明白了。
這是他侄子傅朝家的親閨女,他沒見過幾次面的小輩唄。
她什麼時候來的緬甸,傅朝竟然不和他提前打招呼?
不過也無所謂了,反正他和傅朝都是塑料親戚情,除了逢年過節和互相借錢,根本就不聯系的。
“馬修是哪國人?”傅遠問工作人員。
“混血吧,緬甸和m國人。”
“那你幫馬修打個報警電話吧。”傅遠往辦公室走:“方便的話,m國和緬甸的求救電話都打一下。”
“還有,韓律師在嗎?讓他去聯系一下傅枝,我怕她因為惡劣傷人事件被馬修告上法庭。
”到底還是有那麼點特別稀薄的血緣,該照顧的,他還是可以照顧一下的。
工作人員:“???”
嗯?
不派人救助,還要擔心馬修,瘋了嗎?!
——
最先把車開到了高速公路和長寧街之間的是四隊的隊伍。
兩個人,四只眼睛,靠在路邊,離著案發現場特別的遠。
非禮勿視,非禮勿聽。
識時務者為俊杰。
又過了三分鐘,四隊把車開到了指定地點。
隔著老遠,他看見了一輛寶藍色的跑車和黑色的警車。
兩輛車因為撞擊停靠在一處。
“怎麼回事?!你們杵在這里干什麼?華國民眾呢?怎麼不去收尸?!”
隔著老遠,四隊就繃不住了,一把抓著隊友的衣領子,“我平日里就是這麼教導你們的?”
“不是啊,四隊……”
帶著面具的隊員,腿都軟了,“我,我們不知道怎麼救人,我們不行,真的不行。”
而且,他們親眼所見,這是當方面的吊打,連土地面都因為施暴者的力氣被砸了豁口。
城門失火殃及池魚。
他們這些池魚能不怕嗎?
“廢物!”四隊一腳把人踹開。
他們不救,他來救!
他把袖子擼起來。
這時,不遠處,忽然傳來一道微弱的男聲,“好,好心人,幫,幫我報警……我殺人,我放火,我認罪,我伏法,帶我去監獄,快,救救我……”
【人質,你放開綁匪!】
男人的聲音在偌大的無視頻監控區域顯得脆弱又無助。
四隊冰涼的面具貼合在臉上,似乎是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很緩慢地轉頭。
視線所及。
不遠處的小姑娘,一襲淡棕色的長裙,上身套著一件米色的毛衫,緊貼鎖骨處白皙的肌膚。巴掌大的臉上,杏眼,瀲滟著秋水山色,模樣精致,她勾了勾唇,因為隔得遠,聽不見她說了什麼,只能瞧見她唇上的那一抹淡淡的紅。
這是一張美得很勾人的臉,不算張揚,一顰一笑都透著幾分薄涼,尤其是那骨相,只一眼就讓人移不開眼。
美人做什麼都是美的。
但是。
又是“救命——”一聲喊。
小姑娘的裙擺在半空中蕩起了幾分朦朧的弧度,在光的折射下,裙邊角閃著淡淡的光芒,漂亮的緊。
四隊想,這所有的一切都太美好了,可前提是得忽略她手上掂著的那個滅火器。
他從來沒有看見一個女生,拎著裙子來打人的,尤其這個人還是個國際連環殺人案件‘食人花’的主謀。
又是‘Duang’的一聲,伴隨著男人忍受不住的‘嗚嗚嗚’的哭聲。
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四隊都心疼了,他忘記了立場,往前走了兩步,想攔。
挨得近了,這次聽清楚了,站在馬修面前的小姑娘,一字一頓道:“你媽沒教你,出門在外,寧搶十所銀行,也不要搶人一杯奶茶嗎?”
四隊:“……”
哦,他懂了,馬修有今天都是因為一杯奶茶唄?
這個小姑娘難道不是為了民族大義,國家情懷來抓人的嗎?
手上的滅火器被砸來砸去,馬修都吐血了,男人恍惚間看見曾經被他嘲諷過的死對頭,國際重案組的隊長。
‘嗚嗚嗚’了幾聲,咽了口含著血的吐沫,哽咽,“爸爸救我……”
好難受,他真的好難受。
天道輪回報應不爽,他終于也體會了一把被虐待。
華國女人好可怕!
四隊看著他腫的和豬頭一樣的臉,嘆了句真丑,繼而別開視線,急急忙忙地抬手,去攔:“那個,小姑娘……殺人犯法!你要不先放下手中的武器?有什麼事咱們都能談的,你別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