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知道差點凍成憨批的他為了這段艱難的兄妹情付出了多少心酸的血淚。
他給傅枝隔空喊了段微信語音:【電話不接短信不回,群發晚安忘記點我了唄?】
【還不回?很好,傅枝,養狗了哈?行,你真行,你根本不知道我在很困的時候硬撐著和你說等你睡了我再睡的樣子,也不知道我每天沒事就抱著手機等你回消息的樣子,你全都沒見過,你太殘忍了!!!】
木柜上的手機消息“滴滴滴——”的閃。
傅枝注意到,如果不是條件不允許,她一定回陸予墨一句,她全部沒見過,還不是因為他根本沒做過?
劉覓從家庭醫生那遞過去一卷紗布,“那,厲總的藥,就勞煩傅枝小姐幫忙換一下了。”
傅枝:“我一個人換?”
“如果覺得麻煩的話,”厲南禮又咳了兩聲,“我可以自己換。”
“行,”傅枝不再推拒:“那你就自己換吧。”
厲南禮:“……”
就,一個回合都沒完事,就半個回合就整完事唄?
厲南禮的唇線緊繃。
劉覓見狀,也傻了,好半晌,找回自己的聲音,“要不,還是傅小姐你來吧?厲總也沒那麼堅強利索能給自己換藥……”
你姑且就把他當個殘廢看吧。
再不濟,就當照顧個巨嬰唄。
生活不易,多才多藝。
厲南禮的指尖又放在唇邊,破嗓而出的咳嗽聲在空間內顯得尤為突兀,傅枝只好拿過家庭醫生兌好的藥,把托盤放到木柜臺上。
不大的床邊,兩個人挨的太近,傅枝有些不太自在的替他把襯衫扣子解開。
因為常年鍛煉的關系,他的身體并不孱弱,整個人身高腿長,隔得進了,傅枝能感覺到一種極大的壓迫感,混雜著淡淡的薄荷清香。
因為心臟處纏了好幾道紗布,她不得不湊近他,讓他抬手,整個人幾乎縮在他懷里,去拆之前纏好的紗布。
指尖不經意越過紗布觸碰到他的脊背。
傅枝的動作頓了下,有些不太自在,厲南禮卻是一副清雋的模樣,垂眸看她。
眼前的小姑娘,被他圈在懷里,瓷白的皮膚上帶著淡淡的粉色,瀲滟著霧氣的杏眼輕輕眨了下,再往下,是精致的鎖骨,以及一顆妖艷的紅痣,因為太過瑩白,清晰可見皮膚下的青色血管,讓人有種想低下頭撕/咬/施/虐的欲/望。
他一只手撐在床沿,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桃花眼溫柔又繾綣。
傅枝身上的不自在更嚴重了,沒辦法把他當成普通病人來看。
“手,”傅枝深紅的唇瓣有些澀,說,“抬一下。”
厲南禮的喉結滾了下,明明是入了冬的季節,他卻覺得熱的不行,在極大的自制力下移開視線,按照小姑娘的話抬手,把目光落在不遠處的水杯上。
真是煎熬。
好在傅枝很快把藥換好,不再管他沒有扣好的襯衫扣子,先一步從床邊移開,拿起放在木柜臺上的手機。
“衣服臟了。”厲南禮隨手點了下白襯衫上藥酒留下來的污漬。
劉覓福至心靈,“我去給您拿一套新的。”
厲南禮點頭,伸手,要脫上衣襯衫。
傅枝當下抬手看表,“很晚了。”她說,“我要回家了。”
窸窸窣窣的衣料間摩挲的聲音仿佛在耳邊響起,整個房間似乎都充斥著一股子薄荷香,不再像之前一般還帶著點煙草味。
傅枝拉開門,然后不再等厲南禮叫她,退出一步,只是關門前,下意識地抬頭,不經意地透過門縫間,看見了男人精致的鎖骨再往下……
“砰——”的一聲,房門被傅枝大力關上。
厲南禮笑了聲,眉眼繾綣著幾分晦暗。
“小騙子。”他把手搭在枕頭側,百無聊賴地用指尖敲了敲床沿。
還說什麼對他好,喜歡他。
看見他脫衣服倒是跑的比誰都快。
劉覓上前一步,正準備帶厲南禮去內室做個心電圖,卻看見,原本臉色還算正常的男人彎腰,一時間,連唇瓣上的最后一抹血色都消失殆盡。
“邵醫生!”劉覓驚慌失措地看著身后的家庭醫生。
幾乎在他話落的檔口,原本臉色平靜的邵醫生第一時間跑上前,看著厲南禮的臉色,心臟“咯噔——”一下跳的很快,“厲總,您把手伸出來,我給您把把脈。”
厲南禮伸出手,放在被單上。
邵醫生雖然是厲家的家庭醫生,但醫術也算了得,他替厲南禮診了脈,前后仔細探查一番,“沒有別的什麼太大的問題,就是心臟受傷嚴重,再加上剛剛大幅度活動,不利于傷口愈合,很正常的反應,厲總這段時間只要靜養,就能把身體養回來。”
劉覓明白邵醫生的意思了。
合著先前傅小姐在的時候,他們家厲總都是為了不讓傅小姐真的擔心而強顏歡笑唄?
邵醫生把傅枝留下來的藥遞到厲南禮手邊,等人喝下去,半晌,情況有所好轉后,劉覓這才向前,小心翼翼道:“厲總,重案組那邊發了份加密的文件過來,說是請您幫忙,修復一份視頻。”
厲南禮點頭,劉覓把傅枝放在床頭柜邊的電腦遞了上去。
厲南禮隨手把電腦打開,最上方多了一份文件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