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了下兩秒,又笑,補充,“哥哥說的不是飯。”
傅枝:“???”
“哐當——”一聲。
剛剛把門拉開一條縫隙注備送熱水袋的劉覓。
厲南禮的視線掃過。
劉覓:“……”
“那什麼,你們玩,你們玩。”劉覓彎腰把熱水袋撿起來,慌慌張張地往后退。
真是漲姿勢了。
以前吧,厲總是不做人了,今后吧,可能是慢慢學著徹底做老畜生了。
這麼對待一個高中生,呸,不要臉!!!
過分!!!
想著,劉覓拿過門鑰匙,把房門焊絲,下定決心,等以后有錢了,一定把房門砸開挽救失足少女!!!
——
傅枝視線從房門上移開,盯著厲南禮的手指,又揣測了一下他的話。
在男人的輕淺的目光下,整明白了,一字一頓,“咋呢?你要打我一拳嗎?”
【找賽車大佬】
厲南禮:“……”
厲南禮心口似乎梗了一下,又像是習以為常,他抬手,捏了捏傅枝的指尖,笑著,“現在不懂沒關系。”
“嗯?”傅枝抬頭看他。
燈下,她的眉眼很淡,鴉羽般的長睫微翹,在眼瞼下灑下一片陰影,抬頭看他的時候,眼睛眨呀眨的,霎時,厲南禮便有種沖動,想要把她弄哭。
“我說,”厲南禮覺得,他真是越來越不想當人了,甚至抬手,讓她湊到他身邊,眼里的笑意不甚明顯,少了往日的矜貴桀驁,一字一頓道:“以后哥哥教你懂。”
傅枝側身,看見他嘴角微微上揚的弧度。
他對她的時候,似乎很愛笑,同平日里的懶散倦怠并不一樣。
正想著,門外,厲家的家里的家庭醫生帶著劉覓敲了敲房門。
厲南禮唇瓣微抿,眼里的笑意散開。
“厲總,”先開口說話的是一臉正色的劉覓,視線在傅枝身上繞了圈,衣著整齊,也不見凌亂,心下嘆了口氣,而后不著痕跡地移開目光,“該換藥了。
”
他說著話,卻并沒有上前去扶厲南禮的意思,而是繼續笑瞇瞇道:“內室有個心臟檢驗儀,得麻煩厲總去趟內室。”
從臥房到內室大概也就十幾米的距離,不長,這對之前的厲南禮來說自然不算難事,只是現在不一樣。
他剛被傅枝從鬼門關拉出來,九死一生。
內室的空間很大,相當于是個小型的無菌手術室,厲家的家庭醫生拿著托盤,帶著一次性手套,把一會兒需要換的藥物提前調制好,站在了內室的床位側。
厲南禮手上的吊針剛打完,他把被子掀開,不再繼續攥著傅枝的手腕。
冷不防松手,傅枝的手腕感覺到了空氣中一絲淡淡的涼意。
傅枝往后讓了下,放在床邊的手機同一時間“滴滴滴——”的響了起來,厲南禮看見,是陸予墨打來的,大抵是傅枝外出,他每天晚上都要和傅枝視頻,以確保傅枝,并沒有早戀。
傅枝把手機拿起來,要接通。
厲南禮眉梢微挑,“枝枝。”
傅枝動作一頓,看他。
“扶我過去。”
“那你等一下,”傅枝說,“我先接一下大哥的電話。”
話音剛落,半坐在床上的男人像是身體不適,猛然間抬手,放在唇邊,抑制不住的咳嗽聲。
“咳咳咳咳咳咳……”
內室的家庭醫生似乎是嚇了一大跳,急忙要往外沖,被劉覓虛身一晃,擋的嚴絲合縫。
這一下,可給家庭醫生急壞了,“劉秘書!快讓我給厲總看看!”
聽厲總咳的啊,可別是把心肝脾肺全咳出來了。
劉覓一臉的云淡風輕,“沒什麼大礙,你不用著急。”
這怎麼能不急,沒看見這又咳又喘的,桃花眼都蒙了層霧氣,像是隨時要咽了氣的紅顏禍水。
“這是大病!大病!舊疾復發!要了人命的!”
劉覓壓低了嗓音,看了眼同樣驚呆了小表情的傅枝,一語道破天機,“這是思/春,春/心/蕩/漾呢,您別瞎操心。”
家庭醫生不明白。
那傅枝就更不明白了,她急急忙忙去給厲南禮倒熱水,連陸予墨的電話都來不及接,站在床邊,想摸摸厲南禮的脈搏,被人不著痕跡地把手撫開,有些不明所以。
傅枝大抵是真的把他當成易碎品了。
厲南禮垂眸,因為生病,有些淡了顏色地唇瓣抿著,“沒事。”
他忍不住地咳嗽,呼吸都有些急促,還是體諒又無力的笑道:“不是要接電話,去吧,不用管哥哥,嗯?”
他眼里的桀驁不馴散去,帶著點蒼涼的孤寂。
放在唇邊的手生得極其好看,白皙纖細,骨節分明。此時瑩白的手背上,因為沒有壓住針口,有些慢慢滲出,突兀中又帶著難以言喻的美感和妖艷。
“我扶你去換藥,”傅枝覺得厲南禮很不舒服的樣子,便不再理會陸予墨,把手機放在了木柜上,專心,把水杯遞過去,“要再喝口熱水嗎?”
“不喝了。”
厲南禮的桃花眼里快速閃過一抹笑意,再抬頭,又咳了聲,本就蒼白的臉上更顯出幾分病態,“我沒關系的,咳幾聲也不會怎樣,不要讓你大哥擔心,茶不思飯不想就不好了。”
劉覓:“……”
哦,天吶。
隔著大老遠的,這股子茶香味就已經蓋不住了。
傅枝覺得厲南禮太不了解吃飽了還能再吃好幾碗的陸予墨,“他生活質量很高,不會過的不好。”
此刻,傅枝嘴里生活質量很高,但家里這邊信號不太好,已經在寒冬臘月爬到幾米高大樹上跟傅枝打電話的陸予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