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雅也知道最后航遠那邊人心渙散,想要通過何教授的事情收攏人心。
“誰和你說,何教授他們是我請來的?”
坐在辦公椅上的男人眉心一皺。
歐陽雅似乎是不可置信:“不是老師請來的人嗎?可要不是老師,他們怎麼會來一中?”
一中是什麼犄角旮旯的小學校,別說比不上航遠,就連京城那邊的二流高中都不能與之相提并論。
多少貴府學校想請何教授他們去進行一次演講,別說是公益性演講,就是砸錢他們也愿意。
只可惜何教授醉心學術研究,理都不看這群人一眼。
然而現在呢。
何銘,錢滿,陳新,就連胡磊都來了一中。
只是歐陽奉現在卻說不是他請來的。
所以,難不成論壇上討論的事情是真的?
何銘真和傅枝有關系嗎?
——
此刻,處在事件討論中心的傅枝拿到請假條在保安處登記之后,給厲南禮打了電話,她讓葉九和許薇先去了緬甸,她自己則回到大會堂跟錢滿陳新囑咐了兩句就走了。
宋放和王宇倆依依不舍的給她送到了學校門口。
登機的時間是中午十一點。
傅枝先回了陸家把行李箱收拾好。
其實她的行李箱里也沒什麼日用品,她在緬甸的秋凌山上還有一棟房產。
環境好,里面的生活用品也很齊全,定期有阿姨進去打掃。
就是有些事情,傅枝不方便和許薇陸景清說,就比如她這點小房產和小錢的,真要是細究起來,許薇肯定打破砂鍋問到底。
她甚至會自卑,難過到又是每晚睡不著覺,連帶著搞的陸景清的頭發大把的掉。
所以傅枝隨便收拾了幾件衣服,箱子里還放了兩張銀行卡進去。
給一切整理好,去厲家別墅前,她又給沈辭洲打了個電話。
“滾,別煩,老子殺人呢。”
沈辭洲暴躁的聲音透過手機擴音器清晰的傳蕩在陸家別墅的大廳,隔著個電子軟件,也能讓人感受到他嗓音里的冷冽清絕。
“……”
“啪嘰——”一聲。
傅枝轉過身,陸予深手里的水杯墜落在深褐色的毛絨地毯上。
兩兩對視。
陸予深歪了下腦袋,咬唇,“妹妹?”
他往傅枝的手機處指了一下,“他說什麼?”
“啊,這個啊,沒事。”傅枝一本正經道:“我打錯電話了。”
“行了,殺完了,我擦擦手。鬼影堂這幫廢物,還妄想從我這里討到便宜。他們別忘了當初到底是誰一個人單挑了他們整個堂。算了,我和你說這些有啥用。”
“啥事你趕緊說……說話?不說?那我先說吧,上次跟著你的那位,我給你查了,歐陽雅手底下的一小嘍啰,吃人嘴軟拿人手短,我和你說傅枝,給你辦事你記得給我轉賬的,咱們就是再好的感情也受不住你三番五次吃白食的摧殘,著名哲學家馬克思曾說過,欠債不還天打雷劈……”
傅枝:“……”
擴音器里的聲音慷慨激昂,傅枝的指尖頓了下,沒來的及掛斷,她低著頭,把手機音量調低一點,看不清眉眼。
陸予深眉目半斂。
想是誤會了什麼,畢竟花錢買兇的不是傅枝,傅枝想解釋,“其實——”
“妹妹以后不要隨便透露個人信息,”他把水杯從地上撿起來,大廳里的燈光半開,光線充足,他睫毛長,微抬時,在眼瞼處落下一片陰影,“這種詐騙電話,以后不要接了。
”
詐騙電話?
倒是挺維護傅枝。
沈辭洲那邊安靜了一下,聽笑了,舔了下猩紅的唇瓣,“我說,你知道我和傅枝,是誰騙誰嗎?我和她這麼多年的感情,請你不要第三者插足,讓她和我對線謝謝。”
“哦,”陸予深懂了,動了動唇瓣,在傅枝的視線下,臉色微紅,眼眶都暈染了一層胭脂色。
他說,聲音有些結巴,“她,在我床上睡著了。”
沈辭洲:“???”
你在和我玩什麼德/國/骨/科?
電話被陸予深“啪——”的一下掛斷。
傅枝側過身看他。
他不安地碾了碾指尖,臉色更紅了。
“他不是好人,枝枝會被他帶壞。”
是那種很委屈的在解釋。
“以后枝枝可以給我打電話,”陸予深低著頭,清晰可見脖頸處細細的青色血管,耳尖透著紅,手足無措,“我有很多錢,都可以給枝枝,不會要枝枝的錢,枝枝不生氣。”
眼眶紅紅的,一副受了好大委屈的樣子。
傅枝:“好。”
好?
陸予深暈紅的眼眶盯著她瞧,試探性地又提出要求,“那,還有以后——”
他猶猶豫豫的。
傅枝沒等到他的后續,抬手看了下時間,“什麼?”
“不能早戀。”
“……”
他往前走了一步,垂眸,湊在她耳邊,很認真的,很小聲說,“我真的有很多的錢,都會給你,外面的人會貪圖你的美色,用錢騙你,枝枝不能上當。”
就像上次給他進行心理疏導的厲南禮。
陸予深不喜歡他,很不喜歡。
傅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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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枝從陸家別墅離開的時候,張嫂剛煮了一鍋紅雞蛋,隨手給傅枝裝了兩個在包里。
她轉過身看見坐在茶幾邊倒水的陸予深,笑瞇瞇的,“小少爺是不是不想枝枝小姐戀愛啊?”
“沒有。”陸予深說,眼睛里氤氳著霧氣,模模糊糊的。
他只是不想妹妹早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