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劉主任今天的脾氣很不好。
先是他昨天抓到的那對小情侶,父母來了學校之后,非但不支持他的工作,反倒支持自由戀愛,搞的他像個惡毒婆婆,還好他關鍵時候,查看學校監控,拿出致命證據,證明這個男生在戀愛期間多次劈腿不同女生,在同一個小樹林用不同的姿勢和漂亮女生親嘴。
再就是現在。
在胡磊來上課的檔口,他的學生傅枝,掐著點來上課!
沒有一點點的向大佬教授學習的謙卑態度!
小劉很生氣,后果很嚴重。
他一把薅住了傅枝的小書包,色厲內荏:“祖宗!你真是我祖宗!你就不能提前十分鐘去座位上坐好等著上課嗎?遲到了怎麼辦?被老師罰站了又怎麼辦?”
這要是個普通學生,面對劉主任,怎麼也得說兩句好話承認錯誤,意思意思。
然而傅枝語氣平淡,“這個啊。”
她說,“小劉你不用擔心,我卡點挺穩的。”
劉主任:“……”
不愧是你啊傅枝!
我他令堂的是在擔心你嗎?
大概真的是習慣了糟心,劉主任擺了擺手,“算了,你進去吧。”
別擱這塊兒礙眼了。
傅枝和陸予白進去的時候,胡磊正拿著白色的粉筆在黑板上寫題。
三個班的學生都一派小學生坐姿,看見傅枝的時候,宋放在后幾排招了招手,“枝姐,這邊!”
大會堂的座位是宋放一早安排的,女生在前,男生在后。
聽到宋放安排,并且坐在宋放身邊的傅枝有一瞬間的沉默。
宋放隨手給她扔了根黑色的碳素筆過去,壓低了聲音,“你課本呢?”
傅枝:“應該在教室吧。
”
“應該?”宋放emmm了一下,似乎是覺得不可置信,“你不帶書怎麼聽課啊?”
“所以我不聽課啊。”
宋放:“……”
打擾了姐妹,能還是你能。
宋放把面前的課本扔到傅枝桌面上,轉身把王宇的拉到兩個人中間,又從新買的筆袋里拿出來一串五顏六色的筆。
裝備十分齊全。
他見傅枝一眨不眨的看著他,靦腆一笑,“誰還沒有個少女心啊,你說是吧?”
傅枝:“……”
傅枝看了眼她書包里從開學用到現在還沒用完筆油的唯一一根黑色碳素筆,感覺到了來自宋放深深的惡意。
傅枝靠后排的位置,把手機拿出來調了靜音之后開了局游戲。
講臺上胡磊講課的語速很快。
他是第一次帶高中生,似乎是不能把握知識灌輸的尺度,再加上少年成名,如今的身份水漲船高,即便臺下一雙雙求知若渴的眼神逐漸迷茫和麻木,胡磊依舊進行知識灌輸。
胡磊把上一道題擦去,用投影儀把練習冊的另外兩道題類似提醒投影放大,“看一下,基礎題,太簡單,不說細節了。”
然后試題下移,“這道,23題,必考題,難度較大,計算量多,感興趣的同學自己看下答案,一看就懂,不浪費時間,也不講了。”
繼續下移,“這個法則,從初中知識延伸的吧?是個人就會,不會就去問你初中老師,不講了。”
然后看了下手表,“休息五分鐘,找兩個同學上黑板做題,做不出來題目內容抄一千遍。”
眾人:“……”
拿著斑斕碳素筆準備記筆記的宋放:“……”
宋放實在忍不住了,回過頭去看傅枝,“這啥啊?高中老師說初中老師講了,初中老師說小學老師講了,只要會甩鍋,他們就啥都不用講了唄?”
傅枝的視線從手機上移開,往投影機上看了一眼。
三個班同學的成績都很菜,一聽說要點名上黑板寫題,一個腦袋低的比一個低。
宋放和王宇手拉手逼叨:“看不見我,看不見我!你看不見我!”
胡磊的視線隨便繞了一圈,“五排四列,那個寸頭男生。”
宋放:“!!!”
我草?
【真香1】
站在講臺上的胡磊還在挑人。
臺下,宋放起身,直接扯過前排蘇醒的練習冊:“他出的這個是原題吧?我拿你的上去抄。”
蘇醒轉過頭,聲音好聽道:“不是原題,我沒在練習冊上見過這道題。”
宋放:“……”
真是日了狗了。
教室里的同學一片唏噓。
一邊低頭裝死一邊忍不住抱怨。
“我草,別往這邊看,我一道不會啊!”王宇把桌子上的數學書扯過來,立起,完全擋住了自己這張臉。
胖體委直接鉆到了課桌底下。
要只是范高達這樣的嚴師提問,罰寫也就算了。
胡磊是誰?
國內外知名的教授,地位比何銘這種在清大當過副校長的還要高。
他的題寫不出來,總覺得不太好。
胡磊的視線在最后排繞了兩圈,然后殺了個回馬槍,“剛剛的男生,他右手邊拿手機的女生,你們一起上來寫。”
很好,塵埃落定。
整個大會堂很清晰的傳出來“呼——”的一聲。
所有人都放松下來。
王宇抬手,從宋放的額頭點到胸口,又在半空畫了個十字架,“阿門,愿主保佑你我的孩子。”
宋放一把拍開他的手,“死。”
王宇偏頭去看胖體委,“他兇我。”
“別亂說,他哪有胸。”胖體委把垃圾袋里的桃核撿出來,“知道你不信主,孩子。”
他頓了下,扯過宋放的手心,把桃核放進去,“阿彌陀佛,我佛慈悲,愿你早日踏入西方極樂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