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傅枝:“???”
你是魔鬼嗎?
范高達確實是個魔鬼,但他也是小天使,他說:“你不懂藝術,別和他們比鑒定古畫,這事的后果老師來承擔。”
范高達被叭叭幾句無傷大雅,他都這個歲數了,但說他學生,就是不行。
就連周子淮一行人都開口道:“鑒別古畫需要專業領域的知識,那群專家都沒整明白這畫的來歷,何況你文科那成績……就算祝文杰說的不對,但你說不出確切的背景,也是輸……這種不占便宜的事情,咱們別和他們比。”
“對啊,擺在博物館里的東西都大有來歷,數理化你厲害,但文科,聽哥一句勸,上帝給你開了一扇門,必定焊死一個窗!”
傅枝示意他們不要吵,然后轉身,又看了眼擺放工整的畫作。
再三確認后,轉過身,看向祝文杰,“你和你的同學都確定,這是清朝的古畫?”
祝文杰怔了怔,繼而回神:“那是自然!怎麼,你也想說這是清朝的畫作?”
“吳之衡今天沒來,輸了叫爹的程序就免了。”
傅枝往范高達的方向指了下,“你輸了,就給我老師道個歉。”
給一個小地方的老師道歉?!
祝文杰冷笑,點點頭,追求刺激一樣開口道:“你要能介紹明白了,就是讓我管你老師叫爹我都沒二話!”
那大可不必。
范高達說:“我不養逆子。”
祝文杰:“……”
祝文杰咬牙,“耍嘴皮子不算本事,介紹對了才叫能耐!”
傅枝笑了下,一只手指在古畫的絲印處,聲音好聽道:“首先,從印璽上來看,這確實是乾隆皇帝的私印,但作為清代的皇帝,他喜歡收藏名畫古董也不是什麼秘密。
”
但凡讀過歷史的都知道,因為太愛收藏了,因此乾隆會有一些比較過激的行為,比如說喜歡哪一幅畫就使勁的蓋章寫字,凡是古代大家的名畫,只要經過他的手,沒有一個幸存的。
宋放感慨了一聲,“我滴個乖乖,枝姐還懂清朝那些事呢?”
裝的還挺像那麼回事!
“因此古畫被蓋私印這點可以避開不談。單看這幅山水畫,文學性和筆墨韻味較重,與宋代院體畫的刻意求工、注重形似大相徑庭,形成鮮明的時代風貌,遺貌求神,以簡逸為上……古畫山水中又添梅蘭,正是元代畫家的作風。”
很好,不懂藝術的宋放開始聽不明白了。
實際上周子淮一行人也不懂欣賞畫作。
真要讓他們形容這個畫,他們也只能想到“藝術”倆字。
好在傅枝的語氣很緩,能給他們細細品味的時間:“元代比較出名的書畫四大家里,黃公望的繪畫功底和作風與這幅畫最為接近,但又有細微不同。這幅畫缺少了渾穆秀潤的獨特風格,表現手法也確實比較稚嫩,我個人的傾向是,清朝的皇帝收集了一副贗品畫作。”
頓了下,“只要是贗品,那就特別的不值錢。”
收集不代表就能收到所有的真品。
就是一些比較有名望的鑒寶專業,也有看走眼的時候。
她將元代畫作那些特點說的清清楚楚如何判斷這幅古畫的歷史背景也分析的頭頭是道。
來博物館的這些人都傻眼了!
尤其是祝文杰。
他也知道弘歷有收藏古玩的癖好,只是見古畫損毀不嚴重,這才判斷是清朝的文物。
而傅枝呢?
這完全就是在依靠對藝術的理解,從古畫的創作技巧上出發,給大家解釋畫作。
說對說錯先不論,就說這個知識儲備量,就比祝文杰高了不少。
祝文杰的臉色已經不止是一個難看可以形容了,完全就是黑臉了。
【翠果,打爛他的嘴!】
祝文杰身邊的同學又拍了拍祝文杰的肩膀,“不就一蓋章的古畫嗎?我們就覺得是清朝的!誰抖激靈誰清楚,你再用專業鑒定和她辯辯!”
“就是,文杰,你父母是搞考古的,她父母就是個給人打工的科研人員,能懂什麼古畫啊!你去,用專業知識打爛她的嘴!”
祝文杰:“……”
可祝文杰本身就不是很專業,誰家十七八的孩子能耐得下心思天天看父母考古呢?
反觀傅枝,百沒百度提前查閱一下這幅古畫不清楚,但這套說辭確實比他更加有力量。
他就算被同學鼓動著,再想爭辯什麼,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言語都變得像是一場笑話。
而且伴隨著航遠這群學生話落,不遠處的工作員從人堆里擠進來,帶著手套取下了古畫。
航遠的學生怔了下,看見古畫被卷好放入木箱中,一個個都炸毛了:“你這是做什麼?為什麼要把古畫拿走?是不是要包庇傅枝!”
工作人員:“???”
工作人員驚呆了,“什麼包庇傅枝?傅枝哪位?”
“就你身邊的這位!”航遠的學生義憤填膺,“她非要說這古畫是元代仿黃公望的贗品,我們的同學正在和她辯論!”
被迫辯論的祝文杰:“……”
“贗品?”工作人員理了理白手套,往傅枝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也是剛接到消息來的博物館整理古畫,聽見航遠一群學生的話,猶豫都沒猶豫,就開口否認,“a市博物館已經是比較成熟穩重的博物館了,又有不少專業的考古學家來鑒別文物,是國家比較重視的博物館,里面是不會擺放任何贗品給游客觀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