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中是東道主,她和你計較,和你動手那就是沒有家教!再者說,正經人誰說兩句話就動手打人啊!”
“你給我上!我還就不信了,學習比不上,體育比不上,游戲比不上,你別說你的見識還比不上她了?”
能被航遠挑來一中進行交流的,除了家室好,那本身都是有過硬實力的。
比如孫詠歌,遠房親戚是孫三針。
比如吳之衡,校長的親兒子。
再比如祝文杰,都不用遠房親戚了,家里往上數三代,各個都和考古,歷史研究掛鉤,祝文杰耳濡目染,對這些也是有所涉獵的。
航遠學校里,大多數學生家庭底蘊殷實,這就導致學生的見識和受教育的層級注定不在一個起點,乃至于一些學生在其專業領域更勝他們的老師一籌。
年飛元對祝文杰很有自信。
“咱學校真能保護住我嗎?”祝文杰又咽了咽口水,結結巴巴的,緊張萬分的看向傅枝,“不,不會讓她擰碎我天靈蓋嗎?”
年飛元不猶豫:“廢話!”
頓了下,“動動你靈活的小腦袋瓜,光天化日,朗朗乾坤眾目睽睽之下,傅枝能犯法嗎?!你去,就這個古畫和她辯一辯,文藝點。”
行唄,于是祝文杰往前走了兩步,微笑,點頭,在傅枝看過來后,下一秒,中氣十足,扯嗓子辯論:“誰驢了,誰驢了,你說誰驢呢?!你怎麼說話呢?!”
傅枝手里的水瓶子發出刺耳的響動。
“刺啦——”一聲,塑料水瓶被從中扭緊,體積瞬間縮小了一被,皺皺巴巴的,像是要被人就此折斷。
“哇——”
不辯了不辯了!
祝文杰回身抱住年飛元,把腦袋埋在年飛元的棉襖里,“她恐嚇我,我不敢和她辯,陳山還住院呢嗚嗚嗚……”
年飛元:“……”
打擾了,這可能不是什麼恨鐵不成鋼,而是真正的爛泥扶不上墻!
“拿出你懟范高達的態度!”
“我只會看菜下碟嗚嗚嗚!”
年飛元深吸一口氣,“你再給我哭嘰,你信不信我給你記大過!”
祝文杰:“!!!”
很好,有被威脅到。
祝文杰挺直了腰板,再次妖嬈轉身,指向傅枝的方向,中氣十足:“行,驢的事先不說,你可以侮辱我,但你不能侮辱我的學校!我只是想汲取知識,范高達答不出來,你承不承認,這就是你們教學上的巨大事故!”
“教學事故?”傅枝瞇著眼睛看他,“你懂什麼叫教學事故嗎?你學過語文嗎?受過九年義務教育嗎?”
“語文老師的責任,什麼時候囊括精準介紹博物館內,專業考古學家都不能判斷年代和歷史背景的古畫?”
“怎麼就不包括了,恐怕只有你們一中的老師才不包括吧!”
祝文杰嘲諷道:“但凡今天帶隊的是我們航遠的老師,他絕對會把古畫相關知識介紹的清清楚楚!這就是師資力量的碾壓,我們航遠的學生來一中,就是在浪費時間!”
“別成天把航遠的師資力量掛在嘴邊。真比起來,一中是省級承認的重點高中,你們航遠是什麼?或者說的直白點,京城教育局官方承認你們是省級重點了嗎?一邊妄圖踩一中上位,一邊又擺出不屑待在一中的態度,既然不屑,那就走啊!”
“劉主任,你們學校這個學生是什麼意思?!她怎麼說話呢!”
眼瞅著祝文杰懟不過了,年飛元一把給祝文杰扒拉到身后,直視劉主任,“兩校友好交流,她這樣,不太符合我們兄弟學校的理念吧!”
年飛元不認為踩一中上位有什麼不對和不好。
別說這個圈子,步入了社會,什麼不是靠掙靠搶的?落后就要挨打!
他們來這里就是為了競爭。
傅枝這樣道德綁架他們對一中態度友好,那也是大可不必!
“航遠是在和一中友好交流嗎?”
傅枝笑了下,還是一貫的表情,她穿的外套不是學校發的,換了套過膝的長襖,裹得嚴嚴實實的。
隨手把塑料瓶扔在不遠處的垃圾桶里,“你手底下的學生有尊重過一中的老師嗎?哪怕是最有資歷的考古學家,文物出土,他也需要實地考察,外加查閱大量資料對其進行判斷,多方考證,才能得出結論。”
“祝文杰能不負責任的第一時間告訴你們這是清朝的古畫作品,但我們一中的老師接手你們的學生,沒有把握的事情不胡亂評判誤人子弟,你告訴我,這叫什麼教學失誤?”
頓了下,又道:“來a市的博物館參觀,不需要博物館專業向導是航遠臨時提出來的要求,范老師也是被臨時委托進行現場解說,是不是惡性競爭航遠清楚。別有點文化就按捺不住出來賣弄,被打了這麼多次臉還嫌不疼?”
年飛元臉色鐵青。
傅枝想讓航遠的學生尊重一中的師生,窮鄉僻壤的小老師,擱在航遠連應聘看門大爺都不配,憑什麼讓人尊重?!
但不得不說,有些想法放在心里怎麼都好,拿到臺面上,除非年飛元是在找打架。
尤其是,傅枝還說了,“一中這些優秀學生哪個不是各班優秀老師帶出來的?航遠的學生比過一中的學生了嗎?怎麼一中的學生這麼優秀還懂尊師重道,反倒是航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