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被保安圍住的少年這才抬起頭來,他皮膚白皙,一只手捂在心口處,剛咳嗽完,喉結處微微滾動,是那種極具傾略性的長相,帶著幾分匪氣,偏偏身子骨太弱。
傅枝忽然聯想到小家碧玉林妹妹這些詞兒。
陸予白把她的腦袋按下去,“別看啊,不然我有理有據懷疑你想早戀并且打斷你的腿!”
傅枝:“……”
傅枝覺得她堂哥想多了,她只是覺得這是個有錢人,此外,又是一臉短命相,一定會留下億萬遺產!
然后傅枝一行人就被現場的老師留下了,“一會兒省領導來和你們拍照,你們等會兒再走。”
傅枝靈魂質問,“跟我合照給錢嗎?”
回應她的是老師趕撲棱蛾子一樣趕她走的動作。
“讓開讓開!”沒等多想,一側傳來了幾聲呵斥。
傅枝側身去看,就幾個人的會場,江縱身邊的保鏢防賊一樣防著其他人。
現場的十個其他人:“……”
搞得和荊軻刺秦似的,就戲還挺多,一線明星排面都沒有你大!!!
“讓開,都退遠些!”江家的保鏢從一側推了周子淮一把。
離著講桌還有三四米遠的周子淮沒站穩,猝不及防向后一絆,朝著傅枝的方向撞過去。
傅枝眼疾手快向前扶了一把,未等站直,身后的保鏢又是一把推過來,“快些走!”
這次的沖力有些大,傅枝放在兜里的筆和手機“哐——”的一聲掉在地上。
江縱拿著筆,站在講臺前簽字,矜貴又嬌弱,“太吵。”
他揉了揉心口,沒有任何歉意,溫吞吞地抬手,“把人都趕遠些,吵的我心絞痛。”
京城江家的小少爺,出身高貴,不知道多少人怕他說這句心絞痛。
但傅枝不怕啊,她看了看地上的手機和摔壞的鑲鉆碳素筆,又看了看簽完字準備離開的少年。
周子淮猜出了他的身份,自然不會計較,他站穩后,往后退了退。
至于傅枝,一但牽扯到錢了,那真是,忍一時風平浪靜,退一步越想越氣!
帶著黑色墨鏡徑直往前走的保鏢正要再推陸予白和馬明權,冷不防,傅枝抬腿,抵住了他的腳側,向后一別。
緊跟著是保鏢遽然前跌的聲音。
她冷著眸子,看向不遠處的少年,一字一頓,“縱歌同學,請你賠錢道歉,最后再走!”
【你占我便宜?】
江縱頓了一下,抬眸。
然后,四目相對,他眨眨眼,精細的眉眼又匪又邪,“你叫我,什麼?”話說到一半,他又犯了病,捂著心口咳了好幾聲,呼吸都不順暢了。
“縱歌同學,”傅枝抿著唇,面無表情,“我叫你賠償。”
賠償懂嗎?!
她那根筆是她二哥十萬多塊錢給她買的蕓蕓眾筆的其中一根懂嗎?!
周圍的空氣安靜了。
江縱再看向傅枝的時候,抬眸就看見小姑娘纖細高挑的身影。
純黑色的衛衣襯得她鎖骨處露出來的肌膚雪白,他又咳了聲,揉著心口。
莫名的,他問她,眉眼冷然,“你占我便宜?”
傅枝:“???”
傅枝絲毫沒有察覺到氣氛的詭異,她皺著眉,就一個想法。
這位,長得很野的,身體很弱的,脾很差的少年,不想賠錢就算了,他還倒打一耙!!!
代入感太強,傅枝已經捏緊了拳頭。
然后在下一秒,在她像個小炮仗一樣沖出去講道理之前,陸予白眼疾手快把自家小孩抱回來。
“枝枝,枝枝!”陸予白差點發出老鼠叫,天幾乎要窒息,不忍直視,他從后抱著傅枝轉了個面,死死把人按住,“冷靜冷靜,他叫江縱,之前你同學說的江縱!乖啊,不氣,咱改個稱呼,不占他便宜,讓他給你賠錢啊!乖,乖。
”
陸予白操不完的老媽子心。
周子淮也怕傅枝沖上去把江縱的臉撓成土豆絲。
傅枝:“……”
對不起,打擾了。
有一說一,傅枝不想回頭,但是,筆是真的貴,牽扯到錢的問題……
猶豫就會敗北。
傅枝的胳膊搭在陸予白的胳膊上,一派正氣,好像前一秒的事情她都翻篇了。
她的腦袋也從陸予白懷里探出來,“江縱同學,你好。”
然后她說,指了指地上摔碎的碳素筆,先禮后兵,“打錢,賠償!”
理直氣壯JPG。
陸予白揉了揉眉心,如果不牽扯錢,他覺得,這些事在傅枝眼里都不是事,理都不會理江縱一眼,轉身就走。
但牽扯了錢……
江縱“嘖”了聲,“真吵。”他揮了揮手,讓身邊的保鏢給傅枝遞了張支票,又把傅枝壞掉的筆沒收拿走。
充分表明了什麼叫做越有錢越摳。
當然,還有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之下,保鏢們一副總有刁民要害小江少的作。
江縱沒和姜汐去逛,他看見了不遠處的顧妍,想了下,又是一步三喘的走上前。
傅枝把支票揣好,陸予白看了眼掉到錢眼里的妹妹,他發自內心的想掰正她對金錢的喜歡。
等拍完照片出門的時候,特掏心掏肺的問,“人是要有夢想的,要有寬闊眼界的!撇開錢不談,你告訴堂哥,你現在最想要什麼。”
傅枝:“你撇開的錢。”
陸予白:“……”
陸予白也心絞痛了,他側了個身,開始自閉。
傅枝的心情還不錯,只不過她的手機微信一直響。
是許薇,給她定好了奶茶讓她去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