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說話的辦法】
陸老太太讓傅枝不舒服的時候,病不給治,腿被踹到差點打石膏,還有里里外外搭到傅枝身上的錢。
陸予墨多少能猜出來,顧妍說了不該說的話,亦或者是做了不該做的事情,不然傅枝不會有這麼大的反應。
但對比陸老太太,陸予墨知道,她看在顧妍給陸予深治病的關系上,沒多計較。
顧妍的臉色很難看。
嗓子里那句,“你知道你在和誰這麼說話”,醞釀了幾番,最后念及她在陸家的尷尬身份,咽了下去。
陸予墨向屋內走,路過顧妍時,彈了下肩上并不存在的灰塵。
光霧襯起那只手,越發的細長骨感,宛如藝術品。
“顧小姐,”陸予墨斂了斂眉眼,細看下,同陸景清一般,帶著些少年人的成熟穩重,“我有病,脾氣不太好,你的那套威脅,別往我身上使,以免讓大家彼此都覺得難看。”
……
陸予深下樓接水,迎面看見了和顧妍說完話,臉色陰沉的陸予墨。
陸予墨深沉的看了他一眼,最后什麼都沒說,上了樓。
顧妍還站在院子里,張嫂做好飯,從別墅里出來,準備回家,看見下意識扯著幽蘭攥在手里的顧妍,心口“咯噔”跳了下,“顧小姐,您這是?!”她想到了陸初婉。
顧妍愣了下,壓下心里的煩躁,冷冷的掃過去,“這個花圃里的花,你今晚拔了,我明天要種植別的藥材。”
顧妍要準備去楚家參賽的藥材,想要做出治好聲帶的湯藥,所需要的草藥,多半名貴且不好養。
光合,土壤……至關重要,陸家的這片花圃,她觀望了很久。
張嫂愣住了,“啊?可是這個是傅枝小姐養的,還很……”
她話沒說完,被走出來的陸予深打斷,陸予深抬手,示意她先離開。
他看向顧妍,“別動這些花草。”
“就因為是傅枝的,所以就不能動?”
顧妍壓不住心里的暴虐,“她把你當恥辱,從來都不在乎你的真心,只會讓你失望!我一心一意為你,種在院子里的種子,也是給你治病用的。傅枝自己都不敢出來說介意!”
“可我介意。”他眼神極冷,抿著發白的唇,嗓子里是帶著鐵味的甘甜,打字:“我沒有對她失望。”
因為她是傅枝,所以他永遠不會對她失望。
陸予深沒打出來的字,顧妍看懂了。
她做的一切,都沒有讓陸予深厭惡傅枝。
他只是自卑,只是自責,他沒辦法像正常人一樣不去給傅枝丟人。
他避開傅枝,也不是因為怨恨。
就像顧妍半夜去打水,能聽見陸予深房間內傳來很細微的聲響。
他在努力練習說話,為了傅枝,連唇角都咬破了。
甚至生出來了不想讓顧妍給他治病的心思。
“陸予深,”顧妍委屈到紅了眼眶,“我才是你未婚妻!”
陸予深腳步未停。
“我有讓你說話的辦法!”
頓了下,對上陸予深清亮的眸子,心有不甘,又認真道:“你送我上下學,對我好,我教你說話。”
【接機盛華1】
傅枝種了花,又給許太太看了病,隔了兩天,才坐車回學校。
顧妍和陸予深一早就走了,車上沒有顧妍,又恢復了以前的吵鬧。
陸予墨嘰嘰喳喳唱《小白船》,像只剛出生的鳥兒,嗷嗷的叫。
早上的二十一班極其的吵鬧,尤其是今天。
宋放跟傅枝打了招呼,“小朋友~”他招了招手,把傅枝叫過去,笑的溫和:“顧妍是一直住你家,對吧?”
傅枝把書包放在椅子上,點了下頭。
宋放還沒說話,他身邊圍著的少年一驚一乍,“她不會真是你二嫂吧?那咱們班向陽不就沒機會了嗎?”
他們說的是和傅枝一起參加過物理預賽的男生,瘦瘦高高的一個,特喜歡顧妍,從高一就開始喜歡的那種。
宋放說,“我們今早來的時候,看見你二哥送顧妍來上學了,兩個人還拉著手。”
陸予深來過一中,有次下雨,他給陸予墨送傘。
宋放見過陸予深,對他的印象很深,少年沉穩又內斂。
“所以小朋友,他們兩個是在一起了?”他抽出來一盒旺仔,戳上管,遞到傅枝嘴邊。
傅枝沒猶豫:“不清楚。”
是真的不清楚,她近一個禮拜沒有看見陸予深,確實不知道他和顧妍的事情。
但周圍的男生有了猜測,紛紛轉過頭安慰向陽,“天涯何處無芳草”。
比如傅枝就不錯!
向陽很難過,“算了,是我配不上她。”
二十一班的氣氛彌漫著淡淡的憂傷。
傅枝面無表情的抽出了耳機,又放到游戲頁面打游戲。
顧妍從劉主任的辦公室回來,“傅枝。”
她敲了敲班級的前門,“盛華前輩給一中打了電話,說要提前來A市,劉主任讓你準備一下,拜托我帶你去接機,認認人。”
盛華是全國物理協會的主席,身份地位不言而喻,業界里都有人笑談,經他輔導過的狗,綁根筆去高考考場答題,分數都比人做的高。
而且最重要的是,物理協會在華國教育行業的地位靠前,盛華的手里,每年都握著三四個保送清大的名額。
他的電話打過來,要求在一中的體育場舉辦交流會,為了哪個參賽生簡直不言而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