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家的長老,她很感興趣。
陸景清相信傅枝的醫術,只是他不放心陸志文。
可傅枝跟陸志文定好了,下個周五去給許太太問診。
當天,陸初亮不情不愿地送傅枝出了大門。
所有人都上車了,只有傅枝溫吞地走在最后。
“也不知道二叔一家怎麼想的,收了你這麼個拖油瓶。”
傅枝偏眸,陸初亮不耐煩,站在她身側,唇紅齒白的少年,一只腿搭在門邊,惡意滿滿,“小掃把星。”
傅枝一眼掃過去,漆黑眼底乖戾漸漸上浮,周身籠罩著低氣壓。
陸初亮脊背微微一僵,小腿有些發麻。
“管好你的嘴。”傅枝壓著聲音,說的又冷又慢,透著莫名的薄涼,頓了下,像是想到什麼,又道,“你晚上不走夜路吧?”
陸初亮向后退了步,傅枝上了車。
好久,他才反應過來,竟然讓個小丫頭給唬住了,一腳踹在門上。
不讓走夜路?
你爹今晚就去走夜路!
陸初亮回了陸家。
“傅枝挺邪乎的,葉天都管她叫妹妹,我看不像作假,她不會真的把許太太治好了吧?”白瑤坐在客廳,一臉的憂郁。
陸志文輕嗤一聲,“再聰明也只是個孩子,能有幾個本事?京城大醫院醫生都治不好的病,屆時你多捧殺她,讓她治病看診!年輕人嘛,只有翻了跟頭才知道什麼是謹言慎行。”
【蹲點,叫爹2】
白瑤這才安心,安慰自己:“許太太的手術風險高,存活概率低,她是個信佛的善人,我們把傅枝介紹過去,她就算是臨死前為我們做了件好事,會上天堂的。”
陸志文沒說話。
陸初婉是他最得意的女兒,甚至于公司他都想交給這個女兒。
但她出事了。
這讓陸志文連帶著記恨起了不阻攔傅枝的二弟一家。
等白瑤去和許太太約見面,陸初亮這才上前,皺了下眉,“爸,你不是說傅枝會治病嗎?”
陸志文冷笑一聲,“她才十七歲,還是個中醫,或許是有那麼點本事,但許太太的病是需要開刀做手術的,她能懂個什麼。”
“那她不懂,你讓她去不是害她嗎?!”陸初亮拿起茶幾上的水灌了一口。
不認同他爸的做派。
陸志文最瞧不上陸初亮這點,“你妹妹都被人欺負到少管所了,爸跟你說了多少遍了,以牙還牙,以眼還眼,傅枝她就該去贖罪!”
“她怎麼就該了,本來就是妹妹作!你罵傅枝兩句出出氣就完了,許家的本家還在京城,她害死人可是要被許家人追著償命的!”陸初亮從小就知道陸初婉是個啥人。
他是把陸初婉當妹妹,但陸初婉向來看不起他這個哥哥。
他也氣傅枝,都是一家人,私了就行,為什麼非要把事情要抬到明面上,但說白了,這事的起因不還是陸初婉的問題嗎?
況且二叔一家對他很不錯了。
“就是要她償命!你妹妹有了案底,前途都被毀了!”陸志文把手里的茶杯砸向陸初亮,“生意人,就不要有那些婦人之仁,你這周五跟我一起去許家!”
滾燙的茶水潑在陸初亮身上,他翻起臉來六親不認,“你愛咋咋,更年期一樣,我不跟你去丟人現眼!”
他把手機一拿,就直去了最近的酒吧。
*
陸家的別墅里最近總能聞到一股淡淡的藥香。
傅枝是晚九點半收到消息,陸初亮跑去走夜路的,大概是剛打完游戲,她一點也不困,換了套黑色的衛衣,半分鐘后,推開了房門。
許薇和陸景清一早就睡下了,客廳里空蕩蕩的。
當然,這得忽略剛剛接了一杯熱水從廚房里出來的陸予深。
傅枝看他的時候,他也直勾勾的看著傅枝。
因為剛睡了一覺的原因,眼睛四周略帶紅暈,像是只動物幼崽,盯著人看的時候,直叫人心生喜歡。
傅枝心里一突。
果不其然,下一秒,陸予深問她,“你去哪里?”。
是打的一小行字,但眼里閃過,‘你去哪里都不許去’的態度還是挺堅決的。
傅枝:“……”
傅枝跟他解釋,“出去透透氣,一會兒就回來。”
“家里有個八點的門禁,你乖一點好不好?”眼神濕漉漉的。
傅枝:“……”
不哦,她想去給陸初亮套麻袋的。
但陸予深堵在門前,很執拗。
他穿著一件白色的襯衫,剪裁得體的設計,渾身上下藏不住的矜貴勁兒。
傅枝瞥了眼他握著水杯的手,因為用力,指尖發白,想了下,“你伸手。”
陸予深不是很理解,歪了歪頭,把水杯放到桌角,隨后小心翼翼地把手遞上去。
傅枝二話不說,把放在衣兜里的奶糖抓出來,一把放到他的手心。
右手的尾指不經意擦到少年的手心,陸予深耳尖紅紅。
“碰到我的糖,就不能攔著我出去透氣知道嗎?”
陸予深:“……”
好半晌,對上妹妹的杏眼,他泄氣一樣,妥協,打字問:“什麼時候回來?”
“十一點之前。”傅枝推開門出去,看見陸予深還跟著她,像趕撲棱蛾子一樣對著自己的方向趕,“我走了,你去睡覺吧。”
陸予深在她的目光下,堅持了兩秒,像只委屈到卷起尾巴的大型犬,垂頭喪氣的坐到沙發上等妹妹回家。
顧妍站在角落,目睹全過程,神色晦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