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什麼藥?”
傅枝眉頭一凝,察覺到不對,“怎麼了?”
“枝枝你別急,其實就是……”
陸予墨把事情解釋了一遍,末了,又道:“你桌子上的花草很貴重嗎?要不哥哥陪你去買朵一樣的好不好?以后哥哥幫你養。”他不想讓傅枝動氣。
傅枝抬手,解開了副駕駛的安全帶。
車里的氣氛幾乎凝結起來,原本還在笑鬧的其他隊員感覺到她的低氣壓,不約而同的閉上了嘴。
陸予白都關切的看了她一眼。
“不好。”傅枝靠在椅背上,語氣很淡,聽不出喜怒,言語間甚至有些溫吞,“買不到,沒有賣的。”
這是她養了三個月的安神草,等到開花就能做成香囊給她二哥治病用的東西。
陸予墨眼眶紅紅,明顯比傅枝還是個嬌氣包,小公舉,“那怎麼辦吶?”
【撤了董家合作1】
傅枝覺得處理這事也好辦。
“你別哭了,”傅枝哄了陸予墨一句,她又轉到了微信頁面找沈辭洲,“我下個單,她以后就老實了。”
下單?
陸予墨問她,“你餓了嗎?我新學了糖醋小排的做法,你吃完去找她麻煩嗎?”
“你小你不懂,你還是去擦眼淚吧,記得拿熱毛巾敷一敷眼睛。”
傅枝不和小孩子說這些“殺了麼”訂單,主要是,陸予墨以前也差點被下單。
但耐不住陸予墨是個傻白甜,他什麼都看不透。
傅枝掛了電話。
車內安靜地不成樣子,她在和沈辭洲聊天。
不到十分鐘,沈辭洲嘆氣:“好像出了點問題,我還沒動手,陸初婉右手粉碎性骨折被送到醫院里了。”
沈辭洲懷疑這事是葉七干的,因為二代的九個孩子里,只有葉七相對乖巧溫順,打個游戲都不殺生的。
他叼著根煙,跟傅枝嘆氣,“陸初婉應該看見他的臉了,你又要被污蔑欺負人了,寶貝。”
語氣里有種幸災樂禍的滋味。
不管是不是要被污蔑,傅枝都說,“今晚你和我去把這件事情好好貫徹落實一下。”
*
草藥對傅枝來說很重要,陸初婉觸碰到了底線問題,沈辭洲都能察覺到,傅枝是真的不開心了。
他有點慕,雇主對個自閉癥這麼好。
不過反過頭一想,可能還是他不夠殘,不配被珍視吧。
傅枝打車回了家里,路上一句話都沒說。
徐文浩就看著她下車,慫慫的小學生坐姿,都被嚇壞了。
大佬不愧是大佬。
文靜都時候人畜無害的,一旦露出點鋒芒,徐文浩就覺得能被人一只手碾死。
陸予白跟在傅枝身后進了門內,張嫂這個時候已經把她的盆栽都擺到樓下了。
花草葉片破碎不堪,她在小心翼翼的替傅枝把壞掉的花葉子埋在土里。
傅枝接手花草,看了眼。
像是這種特殊培育出來的種子,都比較嬌貴,毛病多,養的時候就要悉心照料。
基本上是救不活了。
“陸家老宅有監控的,我讓劉嫂去調了。”
現在別說是豪門,就是一些普通家庭,都會安裝攝像頭。
傅枝低著頭,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小罐藥汁兌水,噴灑在安神草上,她跟劉嫂說,“麻煩能幫我把花搬到院子里曬太陽嗎?”
劉嫂忙不迭地點頭。
花盆是她已經換過的,但土壤沒有,她知道傅枝用的這種紅土很貴,是專門用來養這種花的。
傅枝雖然想治陸予深的病,但是她記得她第一次治療的那個抑郁癥,出院后好像還增加了些許恐懼癥和自閉癥。
心里療法在她這里是行不通的。
傅枝把桌子上的爛葉子撿起來,她問厲南禮,“董家和厲氏有合作嗎?”
厲南禮消息回的很快,“有,但也可以撤了,你想我怎麼做?”
“那就都撤了吧。”
這事不白干,傅枝又發了個一塊錢的紅包哄孩子,“小姑為培養出你這樣一個孝順又懂事的侄子而感到無比驕傲。”
【撤了董家合作2】
厲南禮收了錢,自動屏蔽傅枝的不懂事。
他問劉覓,“我記得董家還欠厲氏兩個億?”
劉覓職業微笑,“準確來說是2.45個億,本身說好年前還的,但上次董老爺子跟咱們家厲老爺子哭……”
哦,懂了。
合著他爺爺還是個圣父病。
厲南禮不慣董家毛病,“單子轉給杜旻,讓他去催債。”
劉覓是個高效率的,當下就去吩咐。
厲南禮還在看手機,默默地,連同上次的五毛錢,分別截圖,最后發了個朋友圈。
語氣是那種特驕傲的——我家小朋友。
顧宴期回的特別快:【爹,是五毛換百萬嗎?爹爹康康我,我是您遺落在大明河畔的不肖子孫吶!】
厲老爺子也瞧見了,欣慰的點了個贊。
枝枝給他們禮禮錢了,那下一步,進展快點,是不是直接要帶著他們禮禮去開房了?!
哎呦,一大把年紀的,厲老爺子害羞的捂住了臉,評論回復:【出門別忘了帶身份證。】
不然正規酒店不收的!!!
不過前后三分鐘,厲南禮就發現,他的朋友圈里迎來了無數人點贊評論,清一色的要錢,沒有他想要的回復。
連點眼力見兒都沒有,厲南禮一一刪除好友,直到后勤部的劉部長,【隔著屏幕都能看出來厲總小女友有多愛厲總,羨慕羨慕!祝百年好合,早生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