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大步上前,想懟陸予墨的腦門。
剛進行到一半,就聽見一道冷漠的女聲,就四個字——
“把手放下。”
周銳被她那張精致的不食人間煙火的臉晃了一下,微怔,回過神后,堅持:“我們和陸家的事情輪不到你一個養女摻和,你敢打人,就等著我告你告到傾家蕩產吧!”
傅枝清冷的黑眸一眼掃過去,耐心消耗殆盡。她把手里的奶茶扔到了要沖上去和周銳撕扯的陸予墨手里。
沒說話,從一側的消防栓下拎出來一瓶滅火器,略微掂了下。
周銳不甚在意她的動作,只是傅枝眼角露出來那抹不甚明了的狠,確實讓他膽戰心驚。
他硬著頭皮,“怎麼,你還想打人?有本事你打死——”
砰的一聲。
裹挾著冷風的滅火器狠狠地砸到了他撅起來的那只手上。
“啊——!”
周銳臉整張臉都白了,破喉的尖叫聲響起,渾濁的眼神里倒影出那張好看到過分的臉。
傅枝又掂了掂滅火器,還在考慮下一步往哪里打。
目睹了全過程的陸予墨情緒很崩潰了:“枝枝!!!”
“別怕。”
傅枝微微偏過頭看了他一眼,語氣低淡道:“你穩重些,我有錢,賠得起。”
“……”
倒也不是錢的問題。
陸予墨看見她拎著滅火器的手,指尖發紅。
他一直以為傅枝是那種一拳下去會哭半天的妹妹。
但聽見周銳骨折右手傳來的“咯嘣”一聲脆響,猛的咽了咽口水。
癱在地上的周母頓時蒙了。
反倒是傅枝,依舊是云淡風輕的表情,嗓音清冷道:“我再折你一只手,你給我打個折扣。”
語氣間,頗有一股,“該打的人一下不少,該付的錢一分不差”既視感。
“陸予墨,你們一家欺人太甚!”周母從地上彈起來,腰也不酸了腿也不疼了,尖叫一聲就要撕爛傅枝的嘴巴。
“哎!那邊的,都干什麼呢?!”清亮雄渾的訓斥聲響起,一群警察從門外跑了進來。
見狀,陸予墨神色微變,正要擋在傅枝身前開口說些什麼,就聽見傅枝語氣認真道:“我大哥繼被情感詐騙后又遭到了社會暴力。”
【分手1】
那警察一怔,偏頭看了傅枝一眼。
從他的角度,可以看見傅枝似乎有些煩躁地伸手,揉了揉眼尾。
她皮膚挺白,只揉了一下,就泛了紅,漣漪著霧氣。
這樣一個嬌貴的小姑娘會說謊嗎?
根本就不可能的!
警察油然而生一股偏心和正義感:“姑娘你別怕,有一說一,咱現在是法治社會,有事報警就對了!”
傅枝“嗯”了一聲。
“她有什麼好怕的?”一看警察對傅枝的態度,周母心里就不舒服極了,嚷嚷:“你們沒看見她拿滅火器砸我兒子嗎?我兒子手都要斷了,你還給她主持公道,你到底是人民的公仆還是有錢人的走狗?”
打她兒子就算了,還敢顛倒黑白,周母恨不得把傅枝那張嘴打爛。
“這位女士,請你說話客氣一點。”
警察被說的沉了臉色,不過在對上傅枝那一大罐滅火器后,瞬間又噎了一下,“你這是?”
“她兒子讓我打死他。”
女生溫吞的聲音有些倦懶。
“……”
那你就打他了?
周母主要就是鬧事的,見傅枝這麼說,更來勁了,“還是一中的學生呢就這麼潑婦,以后步入社會,肯定是個敗類,警察同志,你趕緊把她關起來吧,這人腦子不正常,有反社會人格的!”
“那你兒子吃飽了撐的找人打他干什麼?”警察同志沒好氣的批評。
周母真是冤枉死了,“她家不給我們家五十萬,她一來就動手打我,我兒子這才沖動!”
警察抓住了關鍵,“她家為啥要給你們五十萬?”
周母說:“這是他們應盡的義務。”
“……”
那你們確實挺該打的。
見人沒搭話,周母繼續道:“這要不是我家里條件不好,誰稀罕陸家那幾個破錢。”
周圍有人表示可以理解。
“陸家家底很殷實的,就該好人做到底,給個救命錢。”
“警察同志,我能作證,這件事情是陸家毀約在先,打人在后,好不講道理!”
傅枝神色一凝,對周圍的聲音置若未聞,姿勢還是那種懶散閑適的模樣。
卻從兜里拿出了手機,給沈辭洲發消息,“你把夏愛蓮的主治大夫帶過來,記得讓他拿病例。”
*
場面還是吵吵鬧鬧的,一人一句說著他們看見的經過。
就在警察被吵的頭疼,打算帶著監控去警里審問的時候,周婷婷和劉恬兩個人就拎著水果從醫院外走了進來。
一看這場面,周婷婷都傻眼了,沖上前質問,“媽,你這是干什麼啊?”
周母因為兒子被打,滿身的怨氣,當下拉著女兒的手抱怨,“媽之前還覺得陸予墨是個好的,誰知道他這麼不懂事!真就像你說的,打游戲的男生沒腦子也沒出息,家里再有錢也根本配不上你!”
這話一說出口,周圍的人群就徹底安靜了下來。
周婷婷不過是陸家資助的學生,陸予墨就是再不求上進,那也是正兒八經的大少爺。
就周家這種糟心情況和陸家比起來,差了十萬八千里遠,周家人還看不起陸家?
【分手2】
陸予墨聽到周母這話后,臉上瞬間毫無血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