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眉眼舒展開來,藏不住的笑意,刻意別開了頭。
傅枝沒有注意到,便真的,很輕很輕的把手搭在他的手腕上。
那力道像是片羽毛,就那麼不經意地劃過厲南禮的心尖。
厲南禮覺得他的心跳是真的不受控制了,白皙手背上的青色血管清晰可見,他一只手緊緊的攥著毛毯,耳尖透著紅。
“是心絞疼嗎?”傅枝伸手,挨在厲南禮的心口處。
還沒等碰上。
厲南禮就抓住了她的手腕,耳尖紅的快要滴血,張了張嘴,緊跟著就是撕心裂肺的咳嗽聲。
傅枝覺得他的癥狀不太對,就問:“你怎麼了?”
“沒,沒事。”厲南禮忍著咳嗽,一字一頓道:“只是你不要借著治病的名義一直摸我就好了。”
“……”
【不要對長輩動手動腳】
給小侄子看病小侄子事多。
跟小侄子說話小侄子不講理。
即便是一向淡漠的傅枝,也有了一點小脾氣。
不過還好看診費一早就被打到了她銀行卡里,她很有底氣,拍了拍身后的兔兔包,“那我走了。”
“傅枝。”
兩個字,音色清潤,溫柔繾綣。
說話的期間,厲南禮抬手撫了撫唇,像是極力忍著咳嗽,深黑色的瞳仁認真的看著傅枝。
他生了一雙很漂亮的桃花眼,睫毛也長,此刻眉梢微挑,不緊不慢道:“我心口疼。”
要是別人,幾次三番這麼多的事情,傅枝是絕對不會理的,可厲南禮不一樣。
他和她“網戀”過,還被騙過錢。
傅枝看了網上的新聞,好多網戀被騙錢的小哥哥們都會選擇跳樓跳河。
傅枝不知道厲南禮會不會為了這點小錢跳樓,但她不會還錢這點是真的。
于是傅枝走回去,把手機放到一邊的桌子上,又從小書包里拿出來一塊繡帕,展開,墊在了厲南禮的手腕上,中規中矩道:“我給你診脈。”
她的手很白,纖細修長,指尖泛著淡淡的粉。
厲南禮看著,入了迷,有些懊惱前一秒的矜持,鬼使神差的開口道:“可我是心絞疼。你要不要摸摸我的心?”
他舔了下唇,喉結輕輕滾動,略靠近了她些,卻又始終保持著些許的距離,語氣很輕,“真的很疼,像是出問題了,你摸摸看,我很難受。”
其實實驗室的藥是沒有這種副作用的,可厲南禮的心跳又確實很不正常。
傅枝的睫毛顫了一下,點點頭。
答應了。
厲南禮心口一熱,嗓子里又干又癢,“咳咳咳……”呼吸不暢,他干脆抬手,扯開了領口的扣子,露出一截清瘦白皙的鎖骨。
細長的眼尾緩緩暈出灼灼的桃花色,凸起的喉結滾動出勾人的線條。
傅枝看見他耳尖紅紅,想了下,伸出手,貼到了厲南禮的心口處。
“砰砰砰——”
心跳的速度快的幾乎不正常。
傅枝說:“你的心臟是沒有問題的。”
“可我一直心絞痛,”厲南禮略帶潮紅的桃花眼盯著她看:“中醫不是講究望聞問切嗎?”
“嗯?”
“你再靠過來聽聽。”
“……”
行吧。
傅枝繼續點點頭,向前湊了湊。
一股淡淡的奶香味混雜著薄荷皂角的氣息,緩緩淡入他的鼻息。
厲南禮呼吸一窒,放在毛毯上的手猛然間攥緊。
她就靠在他心口的位置,露出一小截天鵝頸。
像瓷瓶里的玫瑰花,脆弱而易折。
厲南禮半垂著眸子,目光落在她精致的臉上,眼底灼熱,語氣卻淡淡道:“枝枝。
”
“嗯?”
不等她再反應,他的手就落在了她的腰肢上,略微用力緊了緊。
剎那間,兩個人挨得極近。
傅枝叫他的名字。
他沒應。
她就說,“不要對長輩動手動腳。”長輩會扣壓歲錢!
厲南禮看見她臉上閃過的不自然,刻意壓低了聲線道:“要離近一點才能聽清楚。”
【小姑】
他低著頭,皮膚白皙,剛剛咳嗽完,耳尖的潮紅暈染蔓延到精致的鎖骨。
此刻的厲南禮,慵懶淡漠的眉眼里盡是桀驁,卻不張揚。
傅枝睫毛抖了一下,攥住了他的袖口,指尖碰到的皮膚滾燙,一本正經道:“男女授受不親。”
“這說的是陌生男女。”
厲南禮盯著傅枝,那眼神直勾勾的,灼灼的桃花眼里還藏著幾分笑意,刻意拖腔帶調地喊了聲。
“小姑。”
“……”
你這會兒又知道你是個孝子了?
傅枝抿了抿唇,在糾結。
厲南禮坐在沙發邊,正垂著眼看她,“醫者面前無男女,你畢竟是一名專業醫生,況且最重要的一點是——”
他說,“你還收了一筆不菲的診金。”
“……”
哦,想起來了。
傅枝很窮,她有很多公司,也有很多產業,但是掙來的錢她都會主動上交用來養家。
上面倒是也有給她置辦黑卡,但就像她給陸予墨黑卡一樣,陸予墨只要花錢,她這邊就會有顯示。
她不喜歡這種感覺,所以才會額外辦一張銀行卡,閑下來就打點零碎的小工掙錢過日子。
厲南禮轉過身。
正要在說些什麼,放在桌子上的手機鈴聲就響了起來。
是京城顧家的小少爺顧宴期打來的。
那頭應該是有什麼急事,悠揚的鈴聲一刻也不停歇。
傅枝向后退了兩步,很懂事:“你先忙,我去打會兒游戲。”
根本就不等人反應,她就拎著書包走去了客廳的邊角坐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