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皙纖細的指骨從衣兜里摸出。
徐彤彤哭哭啼啼地跑過他身邊。
沒兩步,似乎聽見膝蓋骨“咯嘣”一聲響,小腿一軟,像是被卸了全部的力氣,猝不及防地就倒在了地上。
都沒來得及感受腿上的疼痛,徐彤彤一雙手就摸到了磕出血的鼻子上。
“啊——哇——我疼!!!”
徐彤彤很快爆發了一陣慘叫,快遞小哥洗的發白的帆布鞋從她身邊經過。
會場的老師聽見聲音慌慌張張的跑到徐彤彤身邊,“怎麼了怎麼了?!這是怎麼回事啊?”她的目光落在傅枝一行人身上。
傅枝出于禮貌,回話:“藥磕多了。”
【演講1】
就在體育老師叫救護車把徐彤彤送到醫院的時候,管幕后的夏老師又往化妝間喊了一聲:“陸予墨之后是周婷婷,最后一個是傅枝,你們準備一下上場。”
周婷婷從化妝臺上起身。
她已經想好了,陸初婉和第一失之交臂,接下來就是她的主場,即便傅枝穿的再好,有她這種教科書級別的演講在前,只會提現傅枝的庸俗不堪。
再加上雖然是現場抽題,但一個年級攏共二十一個專題,她剛剛精細的算了一下,輪到她和傅枝的時候只剩下一個專題。
也就是說,她們會演講同一個題材。
更容易分清高下。
周婷婷抽到的題目是“少年”。
她切入的點是“國之棟梁”四個字,盡管她本人是朵菟絲花,但周婷婷很善于應和這樣的場合,她脫口而出的演講讓人聽著無比的舒服。
自立,自強,夢想,未來。
很冗雜的句試,但因為她私下不分晝夜的練習,每個刻意掐好位置的動作和眼神,都使得演講更具備渲染力。
陸家近十年的資金培養讓她舉手投足間都有種小家碧玉的氣質。
比起之前那些呼吸急促怯場結巴的同學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但周婷婷為什麼不最后出場啊?往年她不都是最后出場嗎?”
“可能是照顧那個叫傅枝的吧,聽說是鄉下來的,連句正規的口語英語都沒聽過,她先出場,應該就是翻車現場了吧,還不如趁著這五六分鐘的時間好好百度學兩句關于“少年”的作文語句或是照抄就搬周婷婷的幾句話……”
“那對周婷婷不太公平吧!”
“這有什麼公平不公平的?陸初婉失去了競爭力,周婷婷作為贏家,本來就該有這種照顧失敗者的風度!”
“……”
周婷婷的演講很成功,在場的老師幾乎每人都給了八點五的高分。
劉主任偏頭看向Fz研究院的副院長。
嗯,打分板上潦草的寫了個2。
就,挺突然吧……
但他也不敢和這種大佬級別的人鬧。
畢竟其她學生在副院長這都是1分,就周婷婷同學,可能大概還是給他們學校爭光了……
幕后的老師叫了聲傅枝。
許薇激動到腿軟沒辦法從椅子上站起來。
“怎,怎麼辦呀?枝枝,媽媽害怕……”
許薇想要個抱抱安撫一下情緒。
傅枝把她的校服外套披在許薇身上,對上人濕漉漉的眼眶。
怎麼辦?
她略一思襯,真心實意道:“老實坐著唄,你又不參賽。”
許薇讀出了女兒語氣里,那種很微妙的,“你閑著沒事白激動個什麼玩意兒”,心里“emmmm”了一下。
話是這麼說沒錯,但——
傅枝已經走到了舞臺前。
會場坐滿了烏壓壓的人群。
有人舉著手機在拍照,閃光燈正對著她臉的方向。
就是這時候。
后門被拉開,逆著光,少年的身形不緊不慢地走進來。
人群里有小聲的竊竊私語。
來人個子很高,工裝褲裹著頎長筆直的腿,他坐在了看臺的后方,金色的鏡框遮住那雙干凈的眼睛,外套懶散的搭在胳膊上,有種生人勿近的冷漠。
傅枝只瞥了一眼就后收回視線。
與此同時,他身邊的少年抬手往演講臺上的方向指了指。
“你堂妹,腿玩年。”
陸予白順著宋放手指的方向看過去。
傅枝站在舞臺中央,聚光燈打在她身上,襯得她皮膚瓷白細膩。
腰肢不盈一握,一雙腿又細又長,漂亮的杏眼半抬,透著幾分隨性的懶散。
會場的同學都在盯著她看。
纖細的身形籠罩著薄涼,她氣質淡漠寧靜,只一個眼神,就足夠碾壓周婷婷用心設計的出場。
“臥槽,這妹子夠颯,這聲美女我先叫為敬!”
“真他媽服了,我還沒去迪士尼,怎麼就遇見公主了?”
“就這?就這你們就覺得好看?真是笑死人了,我也是這麼覺得,我女朋友絕美嗚嗚嗚~”
【演講2】
“光美有什麼用啊,學校是搞學習的地方,又不是來選美的!”
“連裝都不化,就她特立獨行就她清純?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
“現在的男生普遍瞎,一點鑒婊能力都沒有!”
坐在觀眾席的田諾一行人,很快就幫著周婷婷吐槽。
只是敵眾我寡,她們的叫囂和諷刺很快淹沒在一群無腦吹“神仙小姐姐”的聲音中。
傅枝摸了下領扣上的通訊器,輕咳了一聲。
現場的同學下意識地安靜下來,目光凝聚在舞臺中央的那一點。
她語氣如深潭死水一般:“尊敬的老師,敬愛的評委,親愛的同學們,大家下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