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陸景清就帶著許薇以投資實驗樓的甲方身份進了學校。
學校的監控室在八樓,可以透過監控看清楚班里的情況。
“傅枝同學底子不太好,是她主動要求去二十一班學習的。”對上夫妻倆不太友善的表情,劉主任緊張的擦了擦額頭的汗。
陸景清這人護短,表面溫潤斯文,內里卻陰暗狠辣黑到了極致。
正要再解釋幾句,冷不防就聽見許薇道:“第一行第三列那個男生,為什麼總盯著我們家枝枝看啊?”
“他是不是在覬覦我們家枝枝?”
“學校難道沒有明文規定不許早戀嗎?!”
劉主任心口一跳,順著許薇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緊張的神色逐漸走向怪異。
沉默半晌,他都替許薇尷尬:“什麼覬覦不覬覦的,那是數學課代表……傅枝自打入學以來從來沒交過作業,數學老師跟課代表催,那課代表只能跟在她身后求,人家這不也是迫于壓力想做好本職工作嘛……”
許薇表情一僵:“這,這樣的嗎?”
劉主任攤手:“不然呢?”你以為你家漂亮枝是香餑餑嗎?
陸景清讀懂了劉主任的畫外音,聲音低淡道:“劉主任的意思是他看不上我們枝枝?”
面對這種送命題,劉主任的求生欲一向是出類拔萃的,“怎麼可能,傅枝同學那麼好!”
許薇好緊張:“那他不就是覬覦我們枝枝嗎?他不知道早戀要不得嗎?”
劉主任:“……”
你們夫妻倆是有毒嗎?
【傅枝再努力都比不上】
馬明權知道傅枝剛死了爺爺,等到下課,腫著一雙眼睛給她送了一摞五三,“這個你拿去做,好好學,有什麼不會的就問老師。
你爺爺那里……”
傅枝抬頭,細碎的晨光里,她皮膚瓷白,五官更是精致的不像話,摸了摸課桌上的教材,“他走的很安詳,自然死亡,你還是忘了他吧,這對你對他都好。”
馬明權眼眶又是一紅:“你不用多說,道理我都懂。”
馬明權說著,安慰了傅枝兩句,轉身出了班級。
傅枝:“……”
就很迷。
好像有人搶走了原本屬于她的劇本。
身邊的蘇醒解釋:“班里有同學說馬老師的父親中風癱瘓,情況有點糟糕,他可能是觸景生情。”
中風。
傅枝在心底念了一遍,眼神平靜如深潭。
蘇醒見她沒說話,乖乖地把奶茶遞上去就低著頭寫作業了。
大杯的奶茶很快被傅枝嘬干凈。
劉主任準備送陸景清夫妻兩個人離開,經過二十一班。
隔著幾米遠的距離,許薇在門外對著傅枝招了招手,揚起手里裝著牛奶的杯子用來掩蓋她的真正目的。
她把杯蓋擰開,傅枝皺著眉:“我喝不下了。”
“得喝的,聰明小孩都喝牛奶,喝奶才能考第一。”許薇怕別人知道這個秘密,刻意湊到傅枝的耳邊嘟囔。
傅枝沒搭話。
而六樓的樓梯口處,正站著兩個人,一個是周婷婷,另一個則是挽著她的田諾,陸景清夫妻倆拉著傅枝說話的場景她們也看的清楚。
田諾嘴角一撇,帶著不易察覺的酸氣:“不就是一個養女嗎?又不是陸家的親生女兒,有什麼好拿喬的,還讓陸家人來學校里看她,做給誰看呢?!”
她牽著周婷婷的手,半是抱怨:“真是不公平,陸予墨喜歡的是你,陸家原本資助的孩子也是你,她就跟著塊狗皮膏藥一樣湊上去,搶了屬于你的人生和寵愛,不要臉!”
周婷婷抿抿唇,手指甲都要給掌心里的軟肉掐出血了,聽到田諾的話,眼眶發酸,卻嘴硬道:“算了,人各有命,我沒必要自降身價和她計較。”
即便周婷婷說的像是不在乎,可身為閨蜜,田諾不能不打這個抱不平:“憑什麼算了,傅枝就是個小偷,橫插一腳跑到陸家,還氣的陸予墨離家出走,我是替你們不值!”
周婷婷這才覺得心里舒服些,“予墨確實是替我出頭。”
她聲音很輕,“不管陸先生和陸太太領養了誰,他們對我的關心愛護我都不會忘,在我心里他們就是我的父母。”
況且她受了陸家六年多的好,學了才藝,也培養了氣質,有的是人追求她,這是傅枝這個后來者再努力都比不上的。
田諾也覺得是這個理,“你和陸家人認識的時間可比傅枝久多了,他們肯定更在乎你。”
周婷婷想了下,開口道:“那你陪我去和他們打個招呼,我再去給英語老師交比賽表。”
兩個人走上前的時候,傅枝的嘴里被強制性地塞了個奶瓶,許微正抬手給人整理校服。
母女倆站在一起的畫面看起來十分和諧,落在周婷婷眼里,卻只覺得刺目。
陸予墨喜歡她,陸家也愿意資助她,她比傅枝更有資格成為陸家的養女,傅枝的這些本該都是她的,現在她卻只能做為一個旁觀者!
【許婷婷,馬婷婷】
周婷婷抿了抿唇,壓下眼底的妒忌,面上不動聲色地挽著田諾走過去。
她抬手把鬢角的碎發挽到耳后,一臉笑意地看向許微,偏偏許微只一心一意地盯著傅枝把牛奶喝完,然后收起瓶子道:“溫奶養腦,媽媽下次還來給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