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想說你南禮哥哥誤食了膠囊？！但我并沒有聽到風聲說實驗室里丟失過膠囊……”

“再去清點一下數量吧。”見厲老爺子臉色大變，傅枝安撫道：“您也不用太擔心，我用針灸逼出了小禮體內的一部分毒素，他人已經沒什麼大事了，但是——”

【直接放棄吧】

“枝枝……”傅枝的話被厲老爺子打斷，他顫著嗓音：“小，小禮叫誰？”

傅枝抬了下眼皮，“你孫子，我侄子。”

“……”

厲老爺子：？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他的心情無比復雜，就像三秋桂子混著十里荷花。

厲老爺子要崩潰了，“枝枝——”你小時候還親著人家眼角叫人家哥哥呢！

只是后半句話沒說出口，就被傅枝寡淡的聲音打斷。

她說：“是這樣的，殘余毒素沒辦法一次性清理干凈，而且后續治療的過程中，有一小部分可能導致他——”

頓了頓，傅枝想了下措辭，盡量委婉：“導致他……不舉。”

厲老爺子:？

啥？

厲老爺子瞪大了一雙眼睛：“枝枝你說啥？！”

“我是說膠囊藥性偏陰。”傅枝不緊不慢的重復道：“在治療殘余毒素的過程中可能導致他不舉。”

天崩了，自家房子也塌了。

厲老爺子忍了忍，沒忍住，眼眶一紅，“怎麼好好的就不舉了……那要是真不舉，他這不是連男人都不是了嗎？”

“倒也不必這麼悲觀，只是有一小部分可能。他的病還是有可能徹底治好的，就是過程有些麻煩。”

厲老爺子眼前一亮，正要求，就聽見傅枝不疾不徐道：“而且，現在的科技很發達，就算治不好，你再生個兒子傳宗接代也是可以的。”

“小禮有點不太禮貌，不行就直接放棄吧。

”

厲老爺子：“……”

厲老爺子都要哭了：“枝枝，爺爺都這個歲數了，再生個兒子傳出去成什麼了！”

老人家哽咽：“我要是再年輕二十歲，荒唐一把就荒唐一把吧，可……枝枝，情況現在就是這麼個情況，你就治小禮吧，行嗎？”

“……”

傅枝抿抿唇，看在老爺子的面子上，勉強點頭道：“那行，我盡力。”

“你一定得盡力！”厲老爺子抹眼淚：“爺爺就這麼一個孫子，是真的沒有退路了。”但凡他多有一個孫子……

傅枝道：“我知道了。”

厲老爺子有些愧疚：“枝枝，爺爺又因為私事麻煩到你了……”

“不麻煩的。”傅枝搖搖頭，昏暗的車后座處，小姑娘眉眼漂亮到了極點。

她語氣淡淡的補充：“只要后續錢到位。”

“……”

厲老爺子一哽：“這，還，還要錢的嗎？”

“開局就送十三針。”傅枝眉頭一皺：“后續你還想吃白食？！”

****

厲家別墅。

離傅枝離開有一段時間了。

厲南禮依舊站在落地窗邊，修長的手指上夾著手機，百無聊賴地點著玻璃窗。

直到江錦書的電話打來，語氣諸多急切：“上面已經開始調查了，你跟我這借走的膠囊到底什麼時候能還回來？”

“丟了。”厲南禮沒理會江錦書的崩潰，像是在聊一件小事，語氣閑淡。

在銀色刺目的燈光下，他清雋的一張臉神色未變，堅毅的輪廓隱沒在昏黃余暉的陰影中。

“丟了？！”江錦書從沙發跳起來，再良好的教養聽到這話后都喂了狗，“你知不知道，老爺子要是知道了，我這雙腿都別想要了！”

“所以，”厲南禮挑眉：“人活著不就行了？”

江錦書：？？？

我他令堂？

【給你留一個哥哥】

傅枝離陸家還有十多分鐘的車程的時候，有人給她打了個電話。

“傅枝，你要的東西我送到了錦瑟酒店的302包間，另外，你大哥已經借由你談戀愛要打斷你腿的由頭回家了。”

電話那邊的聲音有些嘈雜，男人略微提高了音調：“電視劇上說了，像是這種家庭倫理糾紛，就怕有小作精在里面攪和，你看看，需要我去做掉陸予墨嗎？”

傅枝：“……”

說話的這個男人叫沈辭洲。

傅枝在外這一年多，因為前三代試驗品暴亂的關系，實驗室里的‘爸爸們’顧及她的安全，就給她聘請了國際排行第三的職業跑腿人。

沈辭洲不屬任何國家管束制約，游走在黑白的邊緣。他脾氣不太好，傅枝在趙家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天不落的能聽到趙家人將被暗殺的消息。

小姑娘捏了捏眉心：“那是我大哥。”

“很快就不是了。”沈辭洲說：“你有兩個哥哥，我給你留一個。”

“沈辭洲。”

語氣微沉，聲音又冷又薄涼的。

男人的呼吸一窒。

半晌的沉默后，頓了下，“哦。”

他的語氣略帶遺憾：“那我不動他了。”

傅枝沒說話。

只是臨掛斷電話前，沈辭洲又提醒道：“我隨時歡迎你后悔回來下單。”

電話被掐斷。

傅枝拉起了車擋板，劉秘書透過后視鏡看了她一眼，“傅小姐。”

“送我去錦瑟酒店。”

****

傅枝拿到紙箱子后，一路從錦瑟酒店走到了陸家的別墅。

隨著她的動作，箱子偶爾會發出“嘰嘰嘰”的叫聲。

聲音不大，延綿細長，需要細聽才能聽的清楚。

她去到陸家大廳的時候，除了陸景清，其他三個人都圍在長桌邊坐著。

隔得遠了也能感覺到大廳里凝重的氣氛。

傅枝沉默了一下。

陸予墨一眼就看見了逃課的妹妹，幾乎是跳的，從凳子上彈起來，“傅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