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禹剶低頭將她鎖在視線中,灼熱的氣息吐出:“自是行夫妻之事。”
葉悅棠聞言,眸色頓變,就要將他推開。
五年來,他從未碰過自己,如今兩人和離,他卻……
傅禹剶見她掙扎,毫不憐惜的將她壓向房門。
葉悅棠受傷的背狠狠撞在門板上,鉆心刺骨的疼。
她緊咬唇瓣,抬手一耳光直接落在了傅禹剶冰冷的側臉上。
“別逼我恨你……”
傅禹剶臉頰一陣滾燙,他幽冷的眼眸霎時冷了下來。
“你敢打我?”
他腦中清明了不少,禁錮住葉悅棠的手微微松開。
“你會主動來求我!”
話落,他摔門離去。
葉悅棠背靠著房門蹲下,淚水從眼角滑落。
翌日。
葉悅棠照常去大牢看兄長。
可獄卒卻告訴她:“令兄的事已被錦衣衛接手,傅大人下令,任何人不得探監。”
想著昨夜之事,葉悅棠還有什麼不明白。
她只能回錦衣衛指揮使府邸。
書房內。
葉悅棠看著正處理公務的傅禹剶:“為何要插手我兄長之事?”
“要你回府。”傅禹剶抬頭,毫不掩飾道。
葉悅棠身體一怔。
傅禹剶坐在桌前,眸色不明的看著她,不緊不慢道:“你從府里帶出去的銀錢已經被散的差不多了吧,身無分文的你,如何能從天牢救人?”
葉悅棠強壓住心底的怒棠:“我們已經和離了。”
傅禹剶輕笑一聲,起身朝她走近。
“那只是你一廂情愿,本督從未答應!”
話落,他的手落在葉悅棠蒼白的臉上,第一次放低姿態。
“只要你回府,本督保證你兄長毫發無傷。”
葉悅棠躲開他的手,眼眶發紅。
“當初,怨恨娶我的是你,如今我放你離開,你為何又如此逼我?”
傅禹剶神色一怔,一時說不出話。
葉悅棠滿嘴苦澀:“若我哥出了變故,我絕不會原諒你。”
說完,她轉身離開。
傅禹剶看著空無一人的書房,想著葉悅棠剛才的話,眸色逐漸深沉。
……
葉悅棠從指揮使府邸出來,就要去皇宮,求靜安公主。
可還沒到皇宮,就看見了從前跟在哥哥身后的小廝,他手里拿著一封信趕過來,唇齒輕顫。
“小姐,這是少爺給您的。”
葉悅棠看著那封帶著血跡的書信,只覺一道天雷朝著自己劈了下來。
第九章 前往和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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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廝告訴葉悅棠,葉謹墨是自縊而亡。
葉悅棠卻不敢相信,她顫抖著手,打開了信件。
信件上洋洋灑灑寫滿了字,但所有話都是為葉悅棠著想。
在讀到最后一句話時,葉悅棠強忍的眼淚再也忍不住落了下來。
“羌國終年下雨,哥哥喜暖陽,當第一束暖陽照在你上身時,那是哥哥來看你了。”
葉悅棠眼眶通紅,看向小廝,喉嚨哽咽。
“我哥哥呢?”
“死在牢里的人不能留,按規矩,已丟至亂葬崗。”
聽到這話,葉悅棠心尖一縮,迅速朝亂葬崗跑去。
外面還是陰雨連綿。
葉悅棠踉蹌趕到亂葬崗時,舉目望去,四周空曠無人,雜草成堆,荒墳無數。
可不管她怎麼找,都尋不到兄長。
……
錦衣衛指揮使府。
一侍衛急匆匆向傅禹剶稟報:“大人,葉謹墨已在獄中自盡。”
書房內,傅禹剶驀然起身。
“夫人在哪?”
傅禹剶下棠識不想讓葉悅棠知道這事。
可是侍衛的話卻讓他瞳孔一震。
“夫人去了亂葬崗。”
一陣腳步聲響起,侍衛再抬頭時,書房中已無傅禹剶的身影。
……
亂葬崗。
時間一點點過去,葉悅棠腳步蹣跚,衣裙沾滿泥濘。
突然,葉悅棠腳下一個趔趄,快要摔倒之時,忽然被一雙堅實有力的大手給接住。
熟悉的味道撲面而來,葉悅棠堪堪站穩,目光落向傅禹剶。
“我兄長亡了……”
她含淚說著,蒼白的唇沒有一點血色。
“傅大人,你現在滿棠了嗎?”
傅禹剶看著她通紅的眼眸,想解釋,卻不知從何說起。
葉悅棠見他不說話,繼續往前走。
夜里,寒風四起。
傅禹剶沒有離開,緊跟在葉悅棠的身后,葉久他才開口。
“你放心,以后我會照葉你。”
葉悅棠聽著他似是施舍般的話,聲音冷淡:“我不需要你照葉,若不是你插手,我兄長也不會出事……”
傅禹剶垂落在身側的手,不覺收緊,心里莫名一痛。
這一夜,傅禹剶一直陪在葉悅棠身邊。
曾經的五年里,兩人從未像現在這樣,隔得那麼近,可又覺得是那麼遠……
天色黎明之時。
葉悅棠只找到葉謹墨的碎衣。
她知道這山上多豺狼,恐怕哥哥的尸體早已不在。
她只能給哥哥立了一個衣冠冢,磕頭謝罪之后,獨自往城內走。
傅禹剶跟在她的身后,看著她消瘦的背影,忽覺她真的要遠去了一般,不由得握住了她的手腕。
“你現在要去何處?”
他本想道歉,可話在口中,又說不出。
作為錦衣衛指揮使,他掌管皇城的所有禁衛軍,何時像如今這般低聲下氣。
葉悅棠腳下一頓,語氣冰涼。
“去哪也與傅大人無關,從今以后,我與你恩斷義絕!”
話落,她扯開傅禹剶的手,一步步遠去。
傅禹剶的手僵在半空,空空蕩蕩,讓他呼吸一窒。
他強壓心緒,想著等過幾日葉悅棠心境平復后,再和她好好談談……